薛鼎天抻着脖子看福九真的大哭着给抱走了,心里不安心的说道:“诶呀,这小薛文可轻点啊,他妹妹可折腾不起啊!”
金羽西已经没有心思管这边的事,看着薛鼎天坚定的说道:“爹,出征的事……”
“这件事谁也不用再说了!我已经决定了,挂帅出征。”
“爹!”
薛鼎天用力的砸了一下拐棍,“我说了!这件事已经定下来了,那就是定下来了!谁也不许再劝了。薛朗,传我的话,让轻车都尉彭亮,归德中郎将简超,游骑将军孙铁军准备出征。调北川将军府十五万人马、铁卫虎师十万人马即刻启程,三日后京郊练兵场集合。逾时不到,军法处置!”
“爹,那二十万人马可是咱薛家的家底啊,要是连他们都上去了,这朝廷可就空了!”薛朗的心悬了起来。
薛鼎天目光如电的看向儿子,缓缓站起身,“薛朗啊,这一次我们要是不能打赢,别说我们薛家,就是这个天下也是要被鞑子吞并的啊!好兵就要用在刀刃上,这个时候就看我薛家的绝地一拼了!传我令,三日后出兵!”
薛朗一看父亲这么坚定,不由得跪在地上,眼眶发红的说道:“儿子不孝!让父亲古稀之年还要为子孙担忧,都是儿子无能,儿子的错!”
金羽西也赶紧跪了下去,眼泪直往下掉的说道:“爹,您要出征,说什么也要带着我!无论如何,您身边总得有个伺候的人,媳妇不能让爹爹这个时候再出事,否则,我们就都是薛家的千古罪人了!”
薛鼎天看着两人都这么大年纪了,还要跪在地上哭,不由得心里也难受,看着金羽西发涩的说道:“你走了,咱们薛家怎么办啊?孩子们要是有一个回来的,投奔谁去啊?”
金羽西一听就受不了了,从薛鸣乾出事以来,她就天天在忍着,此时终于是忍不住了,痛哭起来,“孩子们总会回来的,我要和他们一起回来!我去接他们。无论生死,人回不来,魂也总是要回来的!”
薛鼎天一听这话,老泪就掉了下来,点着头艰难的说道:“好,好!我们一起去接他们。把他们都带回家来。去吧,你跟着我去吧,家里就让舞秋一个人支撑着吧。大娘也别去了,兴国府那边也要留着人。这三娘和五娘……”
“爷爷,我们要跟去!”
说着,一直在门外的三娘和五娘同时走了进来,一起跪在地上。
“爷爷,您都已经披挂上阵了,我们怎么还能守在家里?更何况,娘的岁数也已经大了,我们要不跟着,怎么能放心?您就让我们去吧!”
说着,三娘和五娘一起叩头在地。
“老祖,我也要去!”
袭月忽然从外面跑了进来,一把将薛鼎天抱住大哭,“老祖,我也要去,你别扔下我。我还要天天给您梳胡子呢!”
薛鼎天被袭月抱着,脖子都快歪了,但是嘴上却说:“你不能去!你还没过门呢,怎么能和老祖去上战场打仗?更何况,那就是过门了,也不能让重孙媳妇上战场?!薛家没有那个规矩!”
“三娘和五娘还去呢,我为什么不能去?”袭月一点也不服气的放开老祖就大喊。
“那你三娘和五娘都是从战场上下来过的人,你去过吗?再说了,哪有让你们也跟着去的道理?小月月,你听老祖说,你呀,要乖乖在家里等老祖们回来。你想啊,我们都走了,二奶奶也走了,就剩下你婆母一个人了,她一个人可怎么办啊?还有你大娘,你舍得离开大娘吗?大娘的性子温和,怎么能一个人支撑那么大的兴国府呢?要是被下人欺负了去怎么办啊?”
“他们敢!”袭月立时一抬头,柳眉倒竖的含着煞气,“谁敢造反!我就拖出去扒了他的皮!”
“所以啊,你就要留在家里,守着咱们家,等老祖们回来。你呀,是守着咱们大本营的将军,那也是作战啊。记住,在家里,要帮着你婆婆照顾起来,可不能再孩子气了!听到没有?”
袭月看着老祖,又哭了,“可是,我会想老祖的,还有所有人,怎么办?”
“想这就更要坚强了,不能哭鼻子,要不老祖一回来,发现咱们家被眼泪冲走了,怎么办啊?”说着,薛鼎天还逗弄的朝着袭月眨了眨眼睛。
袭月噗嗤一下就笑了,然后用袖子将眼泪抹干净,“老祖,你放心吧。我不会把咱们家冲跑的。我会在家里好好的照顾爷爷和我婆婆,还有大娘的。我也会像福九一样,很坚强的。绝不会让下人们造反的,更不会让别人欺负的!您放心吧,我一定会等老祖回来的!”
此时,苏舞秋和大娘都已经走进来了,站在一旁偷偷的抹眼泪。
“诶呀,你们都哭什么啊?!老太爷我是去打胜仗的,可不是去认输的。你们放心吧,老祖啊,一定会把你们夫君儿子都带回来的!咱们薛家啊,倒不了!”
说着,薛鼎天还哈哈大笑起来,只是眼角的泪还来不及收起来。
大娘性子一向温婉,听见薛鼎天这么说,忍不住就拿着手帕将脸捂上了,肩膀抖动着无声哭泣。
苏舞秋虽然也摸着眼泪,但是却显示出了性子里遇强则强的性子,努力控制住自己,上前将薛朗和金羽西都扶起来,笑着说:“老祖,爹,二奶奶,你们都放心去吧。家里我会和大娘好好照顾好的,我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