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立山被一层一层雾气所遮盖,烟雾缭绕,在崇山峻岭中犹如一座荒原之山,似幻似真。山中湿气很重,什么都看不真切。后面的山路再也无法骑马前行,他只能将讯风及阿狸留下。修尘殇抱着袭人站在高高的台阶前,抬头望着那座威严的宫殿。他从这里走出去,只为飞翔在开阔的天地,后来,怀中的人让他舍不得离开那种自由。
“少主。”
“是少主回来了。”
看见一直伺候的少主人归来,老人很是激动,站在老人身后的小少年同他最是趣味相投,两人关系甚好,再相见让他们都失了笑容和亲近的机会。
谁人不知,少主人还在外历练,在此期间绝对不能擅自回到墨立山,如今再归来可是擅闯禁地。修尘殇对两人露出惨白的表情,一路上,修尘殇已筋疲力尽,脸色吓人。
“少主啊,你……”想要劝阻他,但看他怀中沉睡的少年,被他小心翼翼的守护,应以明白,当真孽缘。
“父亲,孩儿回来领罪。”
天忽然静下来,只听见风声从耳边划过,听不清它在低语什么。对于修尘殇而言过了仿佛一个百年那么长的时间修流陌才施施然出现在那高高的台阶至之上,俯视着台下那张稚嫩却充满了忧伤了面孔。
“父亲。”修流陌睨着眸凝视着修尘殇紧张的面孔,看他眼神中的惶惶不安,看他疲惫的身躯,看他怀中抱着的少年。
“你回来做什么?”
“父亲,求您救救他。”
“非我族人,在我生气之前滚出去我就当你从未归来。”
修尘殇跪下身,泪眼之中充满祈求。
“父亲,求求您,救救他,你要我做什么都可以,只求您救他的性命。他是为了救我才会被人所伤,这个世上只有父亲才能救他,孩儿求求您。”
修尘殇落下的泪滴在袭人的眼角,从他白皙的脸颊滑过。袭人的睫毛动了动缓缓睁开眼,他看见修尘殇的眼泪,那么悲伤。
“你怎么哭了?”他看见修尘殇的眼泪总是为他而流,是他让修尘殇伤心了,一直都是他在改变本天不怕地不怕的他。他伸出手擦拭掉修尘殇眼角的泪水。修尘殇带泪迎合,仿佛是绝望的最后曙光。距离如今袭人已经昏睡了两日。
“你醒了。”
“恩,我们到了吗?”见修尘殇点头,袭人偏过头张望了一番望见了那个高高在上的人影。让人崇拜却摆脱不了的孤寂的灵魂。
修流陌看少年的容貌恍惚得有些可怕,仿佛回到了年少时候,被那让时光惊艳的容貌所迷惑深陷爱情的漩涡,最后却是什么都失去了。
“这里是我以前生活过的地方,等你好了,我就带你好好逛逛。我父亲很厉害,他一定可以治好你。”
修尘殇盈盈笑着,看在袭人的眼中却是那般脆弱。旁边的两人看着,也感觉伤悲。这样的少主他们从未见过,为了一个人下跪,为了一个人流泪,为了一个人苦苦哀求。他是改变了许多,被这位身体羸弱的少年。从前的他只会没心没肺的捉弄人,如风一般来去无踪,着实一个小魔王。他从不会如那些听话的孩子一般恭恭敬敬的叫自己的父亲一生‘爹’。而如今不同,他第一次泪眼婆娑的下跪恳求。
“我不会救他,你们走吧。”修尘殇被这句话震得魂不附体,就连旁边的两人也惊讶得张大了嘴。而修流陌丢下这句话漠视的转身离去。
“父亲,我知道我错了,我知道我不该擅自将玄光带出,我不该在此时回来,你要怎么罚我都没关系,只求你能救救他。”
袭人只静静的呆在修尘殇的怀中,看他的悲伤,看他的恐惧,让他的心一阵一阵的抽搐。他从未给过他任何承诺,从未为他做过任何事,仿佛他的存在是理所当然,肆无忌惮的消耗他的真心。
修尘殇抱着袭人一直跪着,直到他的身体麻木,全身僵硬。袭人埋头在他怀中,紧紧抓住他的衣襟。修尘殇怕他会冷将他抱得很紧,用自己的体温来温暖他的冰冷。
“修尘殇,我们回去好吗?”袭人怎会看不明白修尘殇的用意,他的哀求,他的害怕。他可以累了就睡一会但是修尘殇一直都不曾休息,这样忧心忡忡之下他的精神早已经颓败不堪。
“不,我不会让你死的。”
“我不怕死,没关系,我们回去吧。”
“可是我怕,我有好多话想对你说,还有好多地方想要陪你去,不管是袭人还是冥寒落,我爱上了你,只想一心一意伴你永生。”
修尘殇激动的抱紧他的身体,害怕他会这样消失,害怕生命中没有了他要如何活下去,他不要过那种痛不欲生的生活。
袭人的心受到了撞击,他松开抓住修尘殇衣服的手。“你可知道我为什么叫袭人?”
修尘殇察觉到他的抗拒心中更是滋味难寻,好在他知道他自己脸皮够厚,而且袭人也没有直接拒绝。
“是否与楚玉有关?”听见楚玉的名字袭人的精神仿似好了一些,眼神之中都带上了色彩。见他如此反应,修尘殇知晓自己猜对了。
“我从小与他相识,他比我年长待我如同兄长,我亦是将他视为最值得信任的大哥哥,袭人这个名字唯独他一人所唤。可是后来母妃去世了,我只剩下玉哥哥,那年我正好十一岁。”袭人闭上了酸涩的眼睛,哪些记忆他从不愿意回想,此时竟然会说与修尘殇听。
“自我出生起,我的皇爷爷圣德皇帝便命药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