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低低地笑声在小树林响起,像是在嘲笑着她的愚蠢和单纯。
“我没有故意诱你,是你自己没有发现身后有尾巴。”聂然不怀好意地笑了起来,“你以为那个司机走了?其实并没有,他当时就藏在走廊的另一端,一直听着你的话。”
原来……她是在诱自己把自己的真实身份说出来!
她真的以为聂然是为了古琳那样的愤怒。
该死的!她竟然被聂然给骗了!
那天聂然和自己在手术室门口说的那些话……
她骇然地抬头看向了聂然,“是你,你故意诱骗我!”
直到……
芊夜皱着眉头一点点地回忆。
医院?
“没有吗?你再仔细想想,在医院里我和你说的那些话。”聂然像是哄骗一样地开始让她回忆。
芊夜一愣,随即面色一寒地道“这不可能!我怎么可能会自找死路说这种话!”
“我背叛?这明明是你自己告诉葛爷的,怎么就成了我背叛了?芊夜,你这泼脏水的能力真是越来越强了。”聂然像是听到了什么荒唐的事情,笑着摇起了头。
芊夜霍地转过头去,她愤怒无比地道:“是你,是你告诉他的!你竟然背叛部队!”
如果不是她,那么只有……
可以百分百的确认,她从来没有露出过马脚。
她从被葛义带回去之后,一直都掩饰的很好,基本上就没有离开拳台,一直等待着时机取得葛义的进一步的信任。
芊夜身形微微一颤,不可思议地道:“你知道?你怎么可能知道!”
似乎是看出了她的惊讶,葛义这回终于将视线落在了她的身上,说道:“我说我知道,不仅知道她是兵,我也同样知道你和她来自同一个地方,是专门过来做卧底的。”
她没听错吧,他知道?
他刚说了什么?
芊夜蓦然转过头去,皱着眉道:“什么?”
“嗯,我知道。”却不料,葛义却在这时候淡淡地说了一句。
可惜,这样做并不会打消葛义心里的怀疑。
芊夜觉得聂然可能是在故弄玄虚!
是在故意装镇定吗?
她笑什么?
然而,眼前的人却并没有任何一丝一毫的慌张,甚至嘴角还带着一缕笑意。
芊夜紧紧地盯着眼前的那个握着枪的人,想要从她的眼底看到慌张和恐惧。
聂然,必死无疑!
哪怕只是一个可能,葛义都不会放过聂然。
没有什么比卧底更严重。
她知道,她赢定了。
这句话一说完后,芊夜顿时松了口气。
“葛爷,你或许并不知道,你收下的这个女孩子,真实的身份其实是预备部队的受训士兵。”
她冰封的眼眸深处跳跃着点点的火星,终于在沉默几秒后,她平静无波澜的声音里透着最后的决绝。
面对聂然那漫不经心的样子,以及她作势威胁自己时扬着枪支在自己脚边比划的动作,芊夜觉得自己的尊严已经被践踏了!
“如果你再不开口,那你只能就着你筹码去死了。”
只因为这个筹码一旦摆上明面上来,她和聂然很有可能会同归于尽。
聂然说的没错,她的筹码无法启齿。
芊夜看着她的讥讽和嘲笑,不禁握紧了拳头,却无法开口。
“我逼你?是你的筹码无法启齿吧。”
芊夜面色阴沉而又冷凝,语气里带着最后的决绝,“聂然,你最好别逼我。”
“不是说有筹码吗?我在等你说呢。”聂然嘲弄地提醒道。
芊夜抿紧了唇,好像是在沉思。
聂然兴味地一笑,“哦?你有?那你说来听听,我倒要看看你有什么筹码。”
芊夜的眼里闪过一抹冷厉而又自信的光芒,“聂然,你怎么知道我没有筹码。”
但是……她如果有筹码呢?
他又怎么可能帮自己。
他亲手把自己送过来,送到聂然的面前,就是要让聂然杀了自己。
她知道,以现在这种状况葛义是绝对不可能帮她的。
芊夜看了眼身边的葛义,发现他自始至终只是看着聂然一个人。
看着芊夜那双寒厉的眼眸下的不安,聂然笑了起来,“是啊,我疯了,那又如何?现在葛爷站在我这边,除非你能让他转变心意,那样或许我们之间的情况就会调转了。”
聂然根本不在意,抬手又对着她的脚边开了两枪,即使装了消音器,可那噗噗两声依旧清晰可见,每一次打在土里,芊夜的心都会紧跟着一跳。
芊夜下意识地往后退去,“聂然,你疯了!”
子弹“咻”的一下,射入了泥土里,几片树叶被巨大的冲击力给激了起来。
霍地抬手,对准了她的脚边就是一枪。
“你错了,我不是在审判你,而是在报复你。”聂然嘴角的笑慢慢收敛了起来。
可就是清楚,才明白聂然现在对于自己的戏弄,让她感觉到了一种侮辱。
她太清楚聂然玩儿枪的能力了。
“聂然,就算我有错,也轮不到你来审判我!”芊夜眉宇间带着寒意,手紧紧地握成拳头,但她不敢动,只因为她怕聂然手里的那把枪会随时举起,给她一下。
而现在的芊夜就在慢慢地成为那只老鼠。
就好像猫捉老鼠时,不停地玩弄着它,看着它濒临死亡时那惊诧、恐惧、慌张的样子。
“怎么,临死前还想留点遗言之类的吗?虽然我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