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王子,您就下命令吧,如果咱们再不出兵的话,要不了多久明军就可以安全抵达榆林卫,这里距离榆林卫城已经不到二百里了。”手下军将,一向以骁勇著称的察哈尔左部先锋官杜哈答言辞恳切地说道。
“是啊,大王子,我们为何要在这里枯等?或许大汗的人马距离我们有一段距离,无法及时传达命令呢?”旁边也有将领发表意见。
当还要有人请命时,图鲁博罗特伸手打断了这些人说话。
所有人都用热切的目光望着图鲁博罗特,对于求战心切的他们而言,根本感觉不到一丝一毫的疲惫,因为鞑靼人都是骑马而来,每个人拥有两到三匹坐骑,比起明军的行军速度快上许多,也不会像明军那样在疲于奔命中渡过每一天,所以士气明显要比明军高多了。
图鲁博罗特道:“你们以为,我不想出兵?在领军靠近明朝兵马的第一天,我就想跟他们交手,但你们忘了我二弟乌鲁斯犯下的致命失误?”
当图鲁博罗特提到自己的亲弟弟时,面前一群人纷纷翻白眼,一副不屑一顾的模样。
杜哈答啐了一口,说道:“乌鲁斯算什么?他不过是个莽夫罢了,能跟大王子您相比?大王子好比是天上的雄鹰,而乌鲁斯就是只仓鼠,以为自己能得胜,却被那卑鄙的毒蛇给杀死了,我们都替他感到羞愧。”
“你们居然在我面前,侮辱我的兄弟?”图鲁好像生气了,厉声喝斥。
杜哈答道:“我们没有对大王子有丝毫不敬,谁是孬种,我们便看不起谁,不涉及到他的身份和地位。大汗让二王子出任右翼三万户的济农,就是一次错误的决定,就算是三王子也比他有魄力,至少三王子在张家口外取得一场大胜!”
“对!”
营帐内很多人都在应声赞同。
图鲁博罗特叹道:“乌鲁斯之所以冒进,是因为他不知道沈溪跟亦不剌的诡计,这几天我派人观察过明军营地,即便他们白天行军很累,但到晚上扎营后,他们的营地总会有数道堑壕和陷马坑、拒马等组成完备的防御体系,并设有秘密哨卡……他们手上有强大的火器,这种火器在沈溪手上能发挥出超强的威力,你们想倒在这种火器攻击下吗?”
“可是大王子,再不出兵,他们就要逃走了!”杜哈答实在忍不住了,说话的腔调也比之前重了很多。
图鲁博罗特摇头道:“从沈溪军营到榆溪河,大约有一百五十里路,以他们的行进速度,一天能走一百里便已是极限,这也就意味着至少明天夜里,他们也没办法返回榆林卫城。明军不是神,只是一群凡人,他们能比我们的马匹跑得快?大汗的人马距离我们只有不到一百里,明天应该就能赶上来。”
他环顾在场众人,继续道:“从这里回榆林卫,看起来不远,或许明军会有骑兵私逃回去,但你们要知道,其中最关键的问题便是榆溪河,那条河曾经是我们的梦魇,多年前我们汗部便有许多勇士战死河边,曾是我们对明朝由胜转败的伤心地,如果这次能在榆溪河取得一场大胜,那我们就可以一雪前耻!”
“大王子,榆溪河距离明朝堡垒非常近,榆林卫城很可能会派出兵马出塞支援!”旁边有将领提醒。
图鲁博罗特显得很自信,嘴角露出笑容道:“明朝边军如今都是惊弓之鸟,怎会派出兵马驰援,你们以为他们跟沈溪一样无所畏惧吗?只要沈溪不在榆林卫城,就不会有兵马出塞支援,因为他们知道就算出兵也一定会失败……明军在撤回关塞前,已经把周边所有船只烧毁,他们没有船只去接应沈溪所部,即便能找几条小船来,到时候也只会引起沈溪麾下士兵的争抢,到时候我们用骑兵冲击,定能大获全胜。”
听图鲁博罗特这么说,在场很多人都放下心来。
杜哈答道:“那以大王子的意思,沈溪无法轻松领军过榆溪河?”
“嗯。”
图鲁博罗特重重点头,“大汗已经派出不下一万兵马从侧翼绕过榆溪河,干扰关内明军出兵驰援,对于关塞内的情况了如指掌,我们只要耐心等待,明军要不了多久便会山穷水尽士气全无,那时就是我们屠杀敌人,享受胜利果实的时候!”
杜哈答握紧拳头,神情振奋地说道:“末将要亲自杀了沈溪……当初大都城下,就是他带兵杀了我的兄长,我跟他的仇恨,不共戴天!”
……
……
达延汗巴图蒙克亲率三万铁骑,距离沈溪所部不过一百里距离。
当沈溪连续两日行军时,达延汗感觉到沈溪带兵返回关塞的迫切,因而加紧追赶,巴图蒙克试图创造一些假象迷惑对手,让沈溪不能安稳渡过榆溪河,但在沈溪一路强行军后,巴图蒙克意识到沈溪似乎已看透他的安排。
“大汗,紧急军情……国师所部人马距离我们不到二百里,三王子的人马紧随其后,加上这两路大军,我们中军已有六万大军,足以跟明军决战!”
当斥候把消息带给巴图蒙克时,达延汗迅速陷入沉思中。
此时金帐内,巴图蒙克面前正站着一个女人,乃是曾经背叛过他的阿武禄。
当巴图蒙克知道阿武禄跟亦思马因勾搭成奸时,并没有因怒兴兵,也没有派人去暗杀,因为这是他儿子的母亲,以巴图蒙克的骄傲,不屑于对自己的女人动手。也是此番对永谢布部用兵,他才迎回这个让他爱恨交加的女人。
“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