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晚上六点多,宋朝阳从办公室出来,道“小睿,今晚就不在食堂吃了,你找个特色饭馆,我们换换口味李睿猜到他可能是心情烦闷,存了趁吃饭出外散心的想法,便大着胆子说道“我笨嘴笨舌的,也不会说话,您跟我吃饭一定很闷。要不我找个人给您解解闷,顺便让她请客?”宋朝阳今天心情烦躁得不行,只想着散散心放松放松,闻言很高兴,心说这小子有眼力价,善解人意啊,问道“哦,你打算让谁来请客?”李睿道“市文物局的张鸣芳张局长。她可会说话了,也很能解闷逗乐,让她给您聊聊有关文物方面的轶闻趣事。”宋朝阳道“好,你看着安排一下,我回去准备准备。”
等他走进屋里,李睿一个电话就拨给了张鸣芳,将自己的想法跟她说了一遍。
张鸣芳又惊又喜,撒娇也似的叫道“哎哟我的好老弟,你怎么对我那么好啊,你现在在哪啊,我真想亲亲你,嘻嘻。”李睿对她没有半点邪恶念头,因此闻言没有跟她调笑下去,道“你看着安排安排吧,不用太铺张,但是有两个条件,一个是要有特色,另外一个就是要僻静。”张鸣芳道“这也冬天了,应该多吃点羊肉滋补滋补。关庙那条街上有个老北京涮羊肉,用的是木炭火锅,口味特别棒,要不咱就去那儿?就是不知道宋书记喜欢不喜欢涮锅儿?”李睿道“你等着,我马上进去问问,电话不要挂。”说着就往里间走去。
宋朝阳听到李睿的问询后,脸上立时现了笑容,道“这个张局长的提议真是於我心有戚戚焉,想一想,坐在关帝庙的旁边,吃着老式的炭火锅,再喝二两小酒,一定很有味道。”
李睿笑了笑,马上返回自己的办公室,拿起手机跟张鸣芳道“就这么定吧,我们马上赶过去。”张鸣芳嗔道“哎呀老弟,你可千万别急,给我两分钟,我化化妆。”李睿差点没笑喷,却也理解她的想法,道“淡雅一点就好,没必要化得太浓。”张鸣芳道“嗯嗯,那就过会儿见吧。”
打完这个电话,李睿跑到秘书一处,借了辆车,拿着钥匙回到办公室的时候,宋朝阳已经准备好了,忙收拾一番,拎起公文包跟他下了楼去。
上车后,李睿说道“老板,我家里有几瓶酒,虽然比不上茅台五粮液,也还不错,要不我先回家一趟拿上?”宋朝阳道“不要麻烦了。我们就入乡随俗好了,那家涮肉店里有什么酒就喝什么酒。”李睿道“呵呵好,过会儿我陪您喝两杯。”说着话,已经把车驶出市委,往关庙驶去。
张鸣芳家距离关庙很近,因此一刻钟后宋朝阳与李睿二人赶到的时候,她已经在涮肉馆门口等着了。说起来也怪,今天白天的时候还是艳阳高照,到了晚上,空中竟然零零散散的飘荡起了小雪糁。所谓雪糁,就是比雪花还要小一点的雪粒子,有句诗说的就是这种感觉,“白雪纷纷何所似,撒盐空中差可拟”。
宋朝阳下车后,望望关帝庙内那殿阁楼宇在黑夜中耸立的轮廓,再看看这空中飘荡的雪糁,心中油然而生一种空旷清远的意境,情不自禁就笑了出来。
穿着一身深蓝色长身羽绒服的张鸣芳迎过来,俏美的脸上带着盈盈的浅笑,敞着怀,露出了里面上身的白色毛衣与下身的黑色西裤,脚上则蹬着一双高跟赭石色尖头皮靴,笑着冲宋朝阳点头示意,道“谢谢书记今晚赏光。”宋朝阳之前已经见过她了,早就见识过她的美艳姿色,但是今天晚上,在这漫天飘舞的雪糁中,在那股子特有心境的影响下,忽然发现,她比之前那次更美了几分,身上也多了一股子说不清道不明的味道,心情瞬间开朗起来,笑道“不要客气,今晚这里没有书记。我叫你鸣芳,你喊我朝阳就行了。”
三人寒暄一番,在张鸣芳的带领之下走进那家涮肉老店,进了最里面一个僻静的包间。
落座后,张鸣芳亲自起身给宋朝阳倒茶。李睿给她表现的机会,等她要给自己倒水的时候,忙从她手里抢过茶壶,道“张姐您坐吧,我来倒。”说着给她与自己分别倒上。
张鸣芳笑着看他一眼,侧头给宋朝阳介绍道“这个老北京涮肉店,开了有一百多年历史了。”宋朝阳果然大为惊奇,瞪大眼睛道“哦?”张鸣芳见他感兴趣,就继续说了下来“这家店的老板姓海,是正儿经的满族皇室后裔,据说是努尔哈赤的弟弟、爱新觉罗舒尔哈齐的后代,一百多年前,因为躲避战乱,也是家道中落,就从京城南逃定居到了咱们青阳。当年的海氏家主曾在御膳房当过差,精于涮食,所以来到青阳以后,就操起了涮肉生意,没想到生意一炮打响,从此成为了咱们青阳的名吃。这一百多年来,海家一直经营着这家涮肉店,他们结合老北京涮肉的特点,根据咱们青阳本地人的口味进行了改良,形成了更加符合咱们青阳人口味的特色涮吃。这家店最大的特色,就是全部原生态。你譬如羊肉,羊羔选的都是山区农户自家放养的原生态羊,彻底摒弃了那种吃饲料长大的羊群,而且所用配料也都是精挑细选自己加工的,什么麻蒜,全是他们自己秘法调制或腌制的,口味纯正,回味悠长,我保证您吃一次就会来吃第二次。”
宋朝阳呵呵笑了起来,赞道“想不到鸣芳你对这家涮肉店的来历如数家珍一般,看来是这里的老顾客了。”张鸣芳谦虚一笑,道“主要是这家店是咱们青阳的老字号,我出于职业习惯,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