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这样子单薄无依,身体颤瑟,与他相拥时,就像久漂渡头之人终于寻到了可以停靠的避风港湾。
赵祯侧过头,安抚地亲吻着她的耳后,一遍一遍温柔地摩挲着她的后背:“没事了,没事了。阿瑶,都过去了,我在。朕在呢。”
他低下头,与她耳鬓厮磨,轻声呢喃,一次次重复保证,终于换得她微微起首,目光楚楚地望定他。
“小哥哥,我很害怕。”
赵祯手下一紧,将她整个护拥在怀:“朕知道。朕也怕。怕出现差错意外,怕出现弄巧成拙。你不知道,你今日上午的诗作,让朕惊出一身的冷汗。我是唯恐你反悔当初决定,唯恐你‘幡然醒悟’,唯恐你察觉皇宫无趣。我怕你不来。”
赵祯声音和暖,带着独面她时才有灼热温度低低述说。
多日不见,他只觉自己骤然间变得笨口拙舌,好像无论怎么讲,都叙不尽他面对她时的惶恐与渴盼。
真真是奇怪,从前她在常州时,三年时间他们都熬过来了。怎么眼下才分别不到一月,他就觉得度日如年,时光漫长?
舒窈抿了抿唇,撑身在他胸口处,静默地望了他片刻,终于还是踮起脚,蜻蜓点水般在他唇上落下轻轻一吻。
赵祯眸色剔透,宠溺含笑。他一把揽紧了怀中人,正欲加深这个轻鸿过影般的亲吻,却被她在下一瞬灵巧躲开,拿纤指柔柔掩住了他的口。
“秀秀是我最好的朋友。”
“所以?”
“不要将她牵扯进来。”
“好。我答应你。”
赵祯说完便偷腥一般,趁着舒窈不备,在她唇上牢牢攥了一枚香吻。
舒窈面有薄红,唇上也似麻酥酥泛着热意。
“下次再想为你闺友说话,也不许借着诗作这么激我。我会害怕。”
舒窈伸手环住他脖颈,不疾不徐地为自己抗辩道:“那也怪不得我。想出这簪花赋诗的可是你那叫贾慕楠的旧相识。”
赵祯哑然失笑,一手仍揽在舒窈腰际,一手抬起,轻轻刮了舒窈的鼻梁,颇为自得说道:“知你喜食酸甜,却从来不知你偏爱酸醋。”
舒窈斜睨了他一眼,重新靠回他怀中,脸埋在他衣料中,闷声闷气说道:“反正我就是不喜欢她。我也不喜欢任何觊觎你的女人。随你要怎么骂我妒妇吧,我受着就是。”
赵祯低笑了一声,垂头亲吻在舒窈发顶,幽幽叹道:“这样理直气壮的凶悍妇人,除了朕,这天下哪里还有第二个人敢要?你纵是妒妇,朕也只能认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