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到道济老祖的传音符,张然不敢怠慢,一路架起黑风舟,赶向青云山,而心神却还沉浸在刚才施演的法术与剑意上。确没错,黑白真元对五行灵气极具吸引力,一只纤巧的蝴蝶,竟能调动周围的灵气,威力的提**到不可思议的地步。
跃下黑风舟,一脚踏入殿内,闷着头往里直闯,心思仍琢磨着剑意的嬗变。严道济神识蓦然一动,倒要试试这小子几斤几两,道济却没施展全力,也只调动了一缕。一道狂风卷向张然。神识掀起的劲风,将张然黑色的衣袍吹刮得猎猎作响,张然却是无知无觉,依旧信马由缰。
殿内的执事弟子,面色通红,身形站立不稳,“噗通”一声坐倒在地。立于下方的窦长生,顿感呼吸局促,身子被一座大山死死地压着,若再过一息,怕也要当庭出丑。窦长生双目骇异,见张然如同没事人一样,步伐不散,一脸平静,压根儿就没意识到道济老祖释放的神识威压。
在座的老祖神情怪异,初入筑基后期,强大而坚固的神识,甚至不亚于一般金丹初期修士。修炼界里,也不乏奇人,天生神识异于常人。还有就是修炼了奇功妙法,神识远超同价。作为过来人,老祖们清楚不过。修士到了筑基后期巅峰,识海诞生元神雏形,再以神识引动丹海真元,最终化元成丹。神识微弱,注定此生金丹无望。
可惜的是,这样的场面,白道良却没来。
道济收回神识,本想给张小子一个下马威,却弄得自己下不来台,好生无趣。看看在场的师兄弟,一个个呆若木鸡,窦长生更是不堪。
张然躬身见礼,上座各峰老祖除却白道良而外,尽数在场。张然退到一旁,李纯向他眨了眨眼,给了一个意味深长的微笑。什么意思?张然抓不着头脑。
傅道年满意地点头,道:“六个月后,南荒青城有个筑基修士的拍卖大会,由妖族修士发起。本门不少筑基修士,瓶颈一卡数十年,修炼固然须用灵石丹药,然天地灵物助益极大。你呢,就作为此次领队,带队前往。”
“我来补充一点,门派这几年略有盈余,考虑到部分弟子财量有限,故而拿出五百万低价灵石,交予你处置。凡利于修炼之物,尽力拍下吧”道济微笑道。
张然立刻推脱,道:“掌门师叔,为何选择弟子,窦师兄,苗师兄见多识广,胜弟子十倍。”开玩笑,此等大事,作得好便罢,如若操作不当,会引来无穷怨言。这吃力不讨好的差事,他可不愿接,没来由得罪人作甚。
傅道年脸色不善,奸笑道:“当真不愿?好,咱来说道说道另一件事。听闻传言,你之身上,还有一罐灵妖桃酒,是也不是啊。”其他几位老祖,还是头回见到傅道年这等奸诈表情,同平时一派掌门威严判若两人,大感有趣。
原来如此,关窍埋在这儿。拍卖之事,乃顺带而为的活儿,由不得他。老祖们吃滑了嘴,还惦记着呢,张然好一阵腹诽,为老不尊,偷奸耍滑。
神识一动,单手假模假式一拍储物袋,一只陶罐抛向了傅道年。傅道年慌忙接过,老祖们目光炯炯,似饿狼闻到羊羔的美味,傅道年急言:“还须天明师叔作主,诸位稍待。”
“掌门师叔,没事的话,弟子告退了。”
“嗯,去吧,去吧。”傅道年挥手连赶。那个吃相,不是一般难看。
张然记得,秘境归来,门派又奖励一次去内门秘库的机会。及至张然出来,却见一脸的意兴阑珊。不是宝物不够珍贵,而是他根本看不上眼,随意取了三件,就败兴而归。
趁这段空隙,很该回去看看,爹娘一日日老去,见一面就少一面。去窦长生处作了个报备,刚一脚踏进大殿旁的传送阵,白道良借故在掌门旁殿转了转,神识一扫张然的报备,冷笑一声,也一脚跨入传送阵。
伏灵山一切如故,低价的散修,在外围地带紧张转悠,以期捕获妖兽,换取修炼资源。散修的不易,可见一斑。
找到那处低矮的缓坡,淡淡的灰雾时隐时伏,将世俗界与修仙界永远隔开。联想到逍遥子的封印之说,张然心里一阵莫名的哀痛。一枚封印,竟将一界生灵悉数当作猪狗圈养,彻底绝了长生之途。这般作法的动机是什么,又是哪位大能,有如此改天换日之能。
刚欲取出灵禁牌,不好,一抹远远神识锁定自己。一路之上,自己怎的没有察觉,看来此人有备而来,竟没放出神识跟踪自己。张然转过身子,五百丈之外,白道良赫然而立。秘境空间的联手追杀,张然明白,斩杀白玉生之事,早已暴露。此时,白道良终于等到一个绝佳的机会。
张然反而凝然不惧,这要换作以前,定会心胆破裂。他要试试,进价筑基后期,与金丹初期的修士差距,究竟有多大。并非张然莽撞,识海里小成的元神,黑白真元的特异,质变的剑意威能。他赌的,就是这份底气!也是一份豪气!
张然脸上跃跃欲试,欲见识金丹期何种手段。白道良一见,却是皱了皱眉,这小子能有什么依仗,可恶。
“见过白师叔,不知师叔为何跟着弟子,还望赐教。”张然冷声道。
“张然,你当真不记得!白玉生可是死于你手!”
“师叔的意思,是要张某伸着头,不作反抗任其诛杀吗!”
“好,好啊,你承认就好,杀人偿命欠债还钱。你是自行了断,还是要师叔动手?”
“难道师叔不怕门派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