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王便没送消息,你们不也照样寻了过来?行了,都坐吧。”秦御斜靠在椅靠上,慵懒的歪在顾卿晚那边,见他们进来才略坐起身来,抬手招呼了下。
沈择四人便皆笑着坐了,陈咏砚却注意到了站在旁边的掌柜,诧异的挑眉问道:“朱掌柜,你在这儿干什么?”
朱掌柜便行了一礼,道:“回世子爷的话,是沈公子有话相询,叫了小的来解疑的。”
闻言,陈咏砚和沈择几个难免都看向了顾卿晚,顾卿晚并非古代闺秀,即便被几人同时盯着,却也镇定自若,只淡淡一笑,看着那朱掌柜又问道:“不知这么一桌酒席,连带着雅间费用一起,贵店除去了本钱,又能挣多少两银子,朱掌柜可方便透露一二?”
这些事儿也算是人家酒楼的商业机密了,朱掌柜大抵没料到顾卿晚会问的这么明白,略怔了下,面露难色,看向了陈咏砚。
旁边刚坐下的沈择也面露好奇之色,侧身撞了下陈咏砚,道:“这一桌子酒菜挣多少?”
陈咏砚却禁不住翻了个白眼,道:“小爷怎么知道挣多少!这酒楼是母妃的嫁妆铺子,又不是本世子爷的,和本世子爷没半点关系好不。”
他言罢,蹬向了朱掌柜,道:“既是沈公子相问,你便说了就是,吞吞吐吐的做什么!”
陈咏砚发了话,又有秦御坐在顾卿晚的身边,目光淡淡看过来,朱掌柜不敢再推脱,笑着道:“大抵也能挣个七八十两银子吧。”
朱掌柜的话刚说完,顾卿晚倒还没如何,倒是沈择几个纷纷瞪大了眼,一脸惊吓,李东哲最先惊叫出声,道:“多少?爷听错了吧!”
“净赚七八十两银子?小爷一个月的月例银子也才一百两啊!”郭栋也禁不住惊呼出声。
沈择啧啧两声,拿起桌上的折扇便敲了旁边陈咏砚的脑袋两下,道:“真够黑的啊!兄弟们平日里在这儿做东请客,可没少给你们家送银子啊!”
他们平时在外用膳,都不会给现银,皆是让酒楼记在账上,每个月由酒楼的管事上各府邸账房算账。公子们在外吃酒喝茶的银子,也属于各府的人脉交际,这些银子是不从他们的私账上走的,一般走的都是府中的公账。
像平日他们逛个窑子,捧个戏子,或者看上了什么把玩的小物件,想要买下来,这些便得动用自己的月例银子了。
沈择几个都是天之骄子,平日里只管四处吃喝,哪里知道一桌饭菜要用多少银子,酒楼又能挣多少银子。
今次一听在这仙岳楼中吃上一顿酒宴,酒楼竟然净赚七八十两银子,都快抵得过他们一个月的月例了,顿时都有些受惊过度,难以置信。
陈咏砚也有些吃惊,被沈择敲了两下,不由面上微红,道:“这是爷母妃的嫁妆铺子,将来是要给爷妹妹做嫁妆的,爷……爷做不了主,哪里知道竟然挣这么多,要不,爷今儿回去跟母妃说说,往后哥几个再在仙岳楼做东,少收些银子。”
陈咏砚没想到自家的酒楼竟然这么黑,顿时有种骗了兄弟银子的感觉,脸上微红,满脸羞赧之色。
沈择却一拍桌子,道:“滚你的,你们家开门做生意,爷几个又不是吃不起饭的破落户,哪里能这样行事?!传出去还不叫人笑掉大牙。”
李东哲也把玩着手中的茶盏,道:“感情好归感情好,可一码归一码,我们也不是那个意思。爷去年还和栋子合伙开了间茶楼,爷专门从我二婶那里要了个掌柜的来给爷俩管着铺子,去年一年也没挣找银子,倒还赔进去些,今年倒好些了,可一个月也才挣四五十两啊。”
李东哲言罢,陈咏砚也知道方才他们也不是真恼了,只是太过吃惊才难免打趣挤兑他两句,他摆手令朱掌柜的退下,道:“爷怎不知你们合伙开茶楼的事儿?”
那边郭栋却长叹了一声,道:“开茶楼又不是多光彩的事儿,若不是手头实在紧张,爷两个也不会想着合伙开茶楼啊,这种事儿,犯得着四处宣扬吗。”
郭栋言罢,白了陈咏砚一眼,才又道:“咱们可不比咏砚你,有个财大气粗的母妃,日日的逛青楼一掷千金捧花魁,恁是潇洒。”
沈择却也撇了撇嘴,也跟着长叹了一声,道:“哎,提起这个,爷也是一把辛酸泪啊,前两日爷在金玉楼看上了一套马鞍,一问,居然要一千三百两银子,偏爷上个月才在翡翠楼买了一套八件的玉葫芦,足足花用两千两银子,如今哪儿还有银子买那马鞍,只能忍痛离了金玉楼,也不知道那套马鞍如今是不是已经被人买走了。”
沈择说着,倒了杯酒,仰头灌下,颇有几分寥落凄惨模样。
陈咏砚便涨红了脸,道:“谁逛青楼一掷千金了?爷月例银子也只一百两啊,平日里也就祖母疼我,贴补一二,今儿爷在早市上还见着了一只金顶大将军,嚯,那叫声一个响亮,绝对是一只难得一见的好蛐蛐,结果一问要五百两银子,爷还不是忍痛舍了。要说咱们,除了二哥,谁能不缺银子。”
顾卿晚坐在旁边,没想着自己就问了那掌柜两句话,倒引得沈择几人哭起穷来,她不由眨了眨眼睛,靠近秦御,惊异道:“他们不都是一等一的权贵子弟,又都是家中嫡子世子什么的吗,怎会缺钱?”
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