沐知毓偷偷抬头瞄了他一眼,叹息道:“曾经的凌王,向来是随心所欲,现在的紫翎皇,还有什么是能压得住你的呢?”
慕容凌澈好笑的看着她,捧起她的下巴,一张俊脸就凑了上去,邪魅笑道:“毓儿,你这幽怨的小眼神,很像是久守空房的小怨妇。”
沐知毓顿时满脸黑线,抬手对他又掐又拧的,他却好似没有疼的感觉,无奈的叹了一声:“如今的我,手无缚鸡之力,只能化成一只待宰的小绵羊,等着狼入虎口了。”
慕容凌澈笑了笑,揽着她靠在他的肩膀上,轻柔的声音好似阳春三月和煦的春风。
“无论我在外人眼中是如何的不可一世,但是在你的面前,我永远是任你可欺,现在不气了吧?”
沐知毓唇角微微上扬,戏谑道:“谁说我生气了?我不过就是想听你说一些肉麻的情话而已。”
沐知毓突然敛眸,坐直身子看着他问道:“攻打完洛熙,下一步你打算怎么做?”
其实她是想问,要如何对付水国和沧云,一个是水墨轩,另一个则是她的惜皇兄,她实在是不愿意见到同他们兵戎相见的一日。
慕容凌澈的目光飘向海面,这看似静止的海水,却也并非不动,有些时候,以静制动,却也不失为良策。
其实他早与水墨轩达成共识,不会对水国兵戎相见。他希望,水墨轩能劝得水皇不会与他争夺天下,如若不然,他也绝不会手下留情。至于沧云,若是楚慕惜念及毓儿的情分,放弃争夺天下的野心,他也不会去动沧云。
至少,三年内,他不会再引起战火。
沐知毓疑惑的看着慕容凌澈,难道他的心中早已有了计较?
慕容凌澈看了她一眼,便别过了目光,随即轻飘飘的说了一句:“生孩子。”
沐知毓闻言差点被自己的唾沫给噎着,脸噌的一下就红了,好一会才平静下来,瞪了他一眼说道:“我只听说过母猪上树,没听说过男人生孩子。”
“那要不要让你见识一下?”
慕容凌澈邪魅一笑,沐知毓轻咳一声,忙转移话题道:“那个,师傅他们在做什么?怎么听得里面挺热闹的!”
慕容凌澈轻瞟了一眼船厢的方向,回道:“哦,他们在玩叶子牌。”
沐知毓微微一愣,叶子牌?话说楚慕辰跟他们玩还说得过去,离无殇玩牌,那该是怎样的画风?
“走,我们进去看看。”
沐知毓抓起慕容凌澈的手就兴冲冲的跑了进去。
直接奔着声音最大的一间厢房而去,沐知毓一进去瞬间感觉自己置身在了赌场中,那场面,怎是一个嘈杂热闹。
这是一艘足以容纳千人的巨轮,跟随慕容凌澈而来的那几百暗卫也都在船上,而此刻,围在这里的,只有一些个明卫,暗卫自然是不敢懈怠,无论是明处暗处,都在船上的各个地方把守盯梢。
在靠窗的地方支了个桌子,四周坐着楚慕辰、离无殇、凌风和凌一,正兴致勃勃的玩着叶子牌,旁边喜鹊和霍青青正分别为凌一和凌风加油鼓劲,反正挺会玩的。
只有凌宣,默默的站在旁边看着,从不上手也从不言语,他向来是这群人中最沉稳最安静的。
沐知毓无语的看着他们,扭头看了一眼找了个地方懒洋洋坐着的慕容凌澈,朝着他勾了勾手道:“他们这么肆无忌惮的玩,是得了你的授意吧!”
慕容凌澈唇角微勾,示意沐知毓坐到他身旁来,慵懒的说道:“他们的神经也紧绷了许久了,放松一下也是好的。”
沐知毓看着那群玩的正嗨的人,狐疑的看向离无殇,嘴里悠悠呢喃:“也不知道他们是怎么办到的,竟然能让不食人间烟火的师傅变得如此接地气。”
慕容凌澈不以为然的说道:“其实离无殇的那些架子,不过是装出来的。没有哪个人能永远的保持着高冷,总会有愿意释放真性情的一天。”
“那是不是意味着师傅他愿意融入到我们之间了呢?”
沐知毓的眼睛贼溜溜的在离无殇身上打转,托着自己的下巴想了片刻,扭头对着慕容凌澈说道:“其实,你可以想办法将他留在太医院。反正他一个人去流浪也没什么意思,我觉得他还是喜欢有朋友的感觉。”
“你这算是将你师傅给卖了吗?”
“我这是两全其美。别告诉我你不希望他留在太医院。”
沐知毓朝他翻了个白眼,还想说些什么,凌二突然从外面进来,拱手道:“皇上、皇后娘娘。”
慕容凌澈漆黑的双眸中顿时有些深沉,却也问道:“是洛熙那边传消息过来了吗?”
凌二凝眸说道:“律王殿下来信,大军从洛熙边关长驱直入,直抵洛熙帝都。沿途的所有城池,都已被攻下,无论是否用火炮攻城,都未曾伤害过洛熙百姓分毫。”
沐知毓不由得为紫翎士兵感到自豪,也为莫律兮和玄若痕的带兵有方感觉欣慰,能在不伤害百姓分毫的前提下攻进洛熙帝都,这无疑是最好的结果。只是不知道帝都城的情况如何了?
慕容凌澈却是没有任何的表情,摩挲着手上的龙头戒指不语,凌二低头继续说道:“洛恪珞深感大势已去,在大军攻破帝都城的同时,就打算携财逃跑,在此之前,他在洛熙皇宫的要处都安放了炸药……”
沐知毓闻言一惊,洛恪珞这是要炸毁整个洛熙皇宫吗?除却三宫六院,里面的宫人就数不胜数,那将会是多少条无辜的人命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