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慕玄点头道:“正当如此!这样的魔头,人人得而诛之。只是师弟此行却是连累了同行的几位道友,内心甚是愧疚!”
王卓苦笑道:“刘慧生堕入魔道的事,我也是在他发动魔功时方才发觉,真是隐忍啊!当时我为了不打草惊蛇,便没有出手打杀,但是与你同行的火云族族长不惜碎丹搏命,让他燃尽了精血寿元,就算被他自残逃走,今后也是废人!”
李慕玄心中十分苦涩:这一路上与刘慧生朝夕相处,竟然没有发现他的真面目,反倒让他暗算偷袭,损失惨重,实在是平生之耻!
王卓接着劝慰道:“魔修与我道门争斗万载,一直死而不亡,论及魑魅魍魉的手段,的确令人防不胜防!火云族族长既然愿意为你拼死击退魔修,我门自然不会袖手。稍后其族长回返,为兄便与他分说,火云族可为我云水一脉护法,每代遣送数位优秀子弟在门中听讲,当可保他代代传承,也算是尽到了咱们的心意。”
听到王卓如此说,李慕玄才觉得心中好受了些,云老一生致力于复兴宗族,如今能够倚靠在玉清门之下,起码可以保证代代传承,日后光大宗族可期。
见李慕玄心绪有所好转,王卓便和他聊起一路上的趣事,大都是李慕玄一行人离开后的拾遗补缺:比如在碎玉河的水晶宫中与敖广激战半日,最后让其低头,并保证封河百年;在魔窟中将封印再次加固、隐匿起来,还顺手灭杀了潜藏的熔火黑蛇……
师兄弟正说得热闹时,云老回到了锦帐,见王卓已然醒来,便俯身行礼,甚是恭敬。
王卓朗声说道:“云族长,此次你为了救护小师弟,不惜碎丹,族中子弟也身受重伤,我云水一脉感念在心。以后火云族可为我脉护法,受我门庇护,未知云族长意下如何?”
云老听罢,喜不自胜,连忙说道:“多谢前辈!”
王卓微微颌首,接着说道:“方才我以神识探察,你的神魂、法力、肉身皆有伤损,而且伤势相互淤结、相互牵扯,即使是元婴修士,也难以根治。”
云老再次行礼谢道:“前辈费心了,我早年便是屡经恶战,如今又碎丹搏命,积重难返,此残朽之身,实在没有更多的念想;只望前辈能够多多照拂火云族,于愿足矣!”
云老一席话,情真意切,李慕玄不禁动容。
王卓赞许的说道:“虽说修道人以身心外物为根本,有些失之偏颇,但心念纯一,自能永不退转。云族长假使能够常保本心明澈,再时时修养身心,未尝不能凭借水磨工夫,渐渐恢复。”
稍微顿了顿,王卓接着说道:“至于云族长那位受伤的晚辈,是魔气入体致使的灵气逸散,我道门已有对症丹药‘清心化魔丹’,待我将此事缘由禀明师父,日后云族长去我云水一脉时立刻奉上。”
“此丹妙用非凡,不仅可以弥补伤损的经脉,还有较为明显的提升资质之效,火云族寿元漫长,再得此丹洗髓伐毛,可谓失之东隅,收之桑榆……”
谈话既毕,众人再次准备出发,再有一天的行程便可抵达南中谷,云老总不能立马回归宗族,还是想着在南中谷交易一番。
临行前,王卓对李慕玄说道:“小师弟,南中谷鱼龙混杂,还须小心在意。离开南中谷后,你可易容换装,以散修甚至凡人的身份、心情游历世间,惟其如此,才能见识到许多不同的东西。师兄我的历练也尚未结束,这便去了。”
李慕玄感怀的说道:“慕玄还以为此番游历无穷艰险,却没想到还有师兄在旁一路护持,何其幸也!但是修炼之道,必是亲身求证而来,慕玄一定持如临深渊意,行勇猛精进事!”
王卓点点头,拍了拍李慕玄的肩膀,向着稍远处云老等人挥一挥手,化作一道金虹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