姒许有时候就想,这方既南是不是从小就是虐大的。这么喜欢找虐?
那时年少,他初来方园,她不过是顺手帮了一下他,结果这家伙就一直跟着她,叫他干么就干么,也好吧,她是无所谓多一个人玩在一起,可是后来呢,事情从那次车祸就发生了剧情激烈的折转,至少,从那以后,她再难回到从前,与他和平相处。
生活太特么狗血了,经常把人虐成狗,虐出血。
想到这里,姒许忽然就没有骂人的兴致。
折身,姒许加快脚步就往6号别墅走,方既南不紧不慢地跟着,即便走在前边,姒许也能毫无意外地感受到他的好心情。
他的快乐似乎特别多,跟溢出杯子的水似的,慢慢地就淌到她这边来。
她皱起了眉头,心底有些无奈。
两人之间的气氛很安静,河石小道上,姒许厚厚的松糕有气无力地踩着,声响不大。成片的竹群由河可小道切开,牵引成不同的形状。
已近六点,天边还不见幕色,日光泛着一丝丝让人看不透的红色,打在姒许的肩上,背上,脚上。她穿着一条无袖的连身短裙,深黄色,有点儿做旧复古的味道。露着细细的胳膊,那日光轻轻斜打,似乎给她整个上了层柔光,小腿肚朝着他,有规律地一起一落,美极了。
他就在背后这样看着,心里顿时就被幸福涨得满满的,感觉就像拥有了全世界。他第一次,如果清晰地感觉到,阿许就在他身边,她要去的地方,正是他也想要去的。
他咧着嘴,笑纹漾到了耳根,一双明明潇洒fēng_liú的凤眼,却泛着傻意。
他就是这样的,喜欢着阿许呢。
——
主宅夏老爷子一走,就冷清了。老爷子方朝宗肃着脸,半含着眼睛,养着神,但能很自然地感受到他身上的怒气。
他是有火的,今天陆雅姜这事儿,虽然最后是解决了,可也让他知道有些人并不知道适可而止。他气方既南那小子,成天不着调地围着姒家丫头转,三年不给他生下个孙子,让某些不知天高地厚的人打起了这小辈们的主意!
看来得督促着那小子做点儿正事儿,就得拿他的软肋下手,姒家丫头,别怪爷爷心狠。有些人,是得留一手了!
姒许这一觉睡到晚上八点,起来的时候,菲佣们早准备好了晚餐。这也算不上是晚餐了,早过了吃饭的点儿。
她这一觉睡得好,也不知道是不是陆雅姜那事儿完了,心中没存事儿,就睡得特别香。中途,方既南还悄悄开过她房门看过她,当然,方既南是不会说的,姒许睡得熟并不知道。
菲佣准备的食物,一部分是水果,现做的海虾粥也香飘四溢。几道地道的琼洲菜,也不腻。她才吃着爽口的青菜,方既南就从三楼下来,凑了上来。
“阿许,吃夜宵呢。我也饿了,一起吃吧。那个那个,给我也来碗粥。”方既南自来熟地坐在姒许旁边。
姒许喝粥的心情,有点儿坏了,白了他一眼,也不打算计较了。左右说他,他也是这样。
狗改不了吃屎。不对不对,江山易改,本性难移。
方既南吃饭喝汤有个坏习惯,就是喜欢叭叽叭叽发出牛吃草的声响。姒许极不喜欢,每次都用嫌恶地眼神看他。
问题是他也不在意,叭叽叭叽吃得特别有存在感:“这粥不错啊!美味,以前怎么从没觉得好吃呢,还是跟阿许一起吃特别有味道。”
姒许动了动嘴巴,勺子轻轻在碗沿一扣:“吃饭也堵不上你嘴啊。赶紧吃,吃完赶紧睡!”
少在我面前晃悠!
“嘿嘿,吃,吃,阿许在我面前,能不好好吃么。阿许,今天我睡你那儿吧。”嬉皮笑脸的,突然就提出这个要求。
姒许定住眼看他,想起那酒醉晚上,几个火热的画面一闪,耳根子躁了。
“你伤都好了,早点儿给我从这里搬出去。那天晚上,要不是陆雅姜,你以为你还能跟我……”姒许说不下去了,一提到那事儿,不知道是气多,还是羞涩更多。
知道是陆雅姜起的事,她的火似乎就少了一半了。也不知怎么了,可能最近老发脾气,脾气发多了,大了也觉得没意思。
“阿许,我其实,看到你就忍不住。”方既南一说,还撮着嘴,抿了抿。
姒许脸儿顿时就被烧着了:“你脸皮厚不厚啊?居然连这种话都说得出来?”
“这有什么,很正常么。我就喜欢和阿许干那事儿。阿许,我看咱两都这样了,不如正经八百儿一直做,给老头整出个孙子,以后也没有陆雅姜那类糟心事儿了。”
方既南这主意打得好,话说得理直气壮,两眼冒着绿光,跟头儿儿狼犬似的,盯得姒许有点儿发毛。
“我警告你,方既南你特么要是再干动我!我有你好看的!你信不信,我拿酒瓶把你下面那玩意,直接阉了。”
姒许真来了脾气了。
方既南讪讪地笑笑:“这也不是早晚的事儿么。阿许,你已经是我的妻子了。我会对你好的,只对你一个人好。”
“对我好?对我好,你还整出陆雅姜那事儿?”
“阿许,你那么在意陆雅姜,是不是吃醋啊。嘿嘿,我跟你说,陆雅姜那两孩子真不是我的,那dna检测报告,是真的。”方既南带着笑,很认真也很讨好地对姒许说。
姒许拧着眉:“你说的是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