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声说完,等待在前方的,还有各种令人发指的磨练。
我看的心宛若开了个口子一样,从来都以为自己童年已经很惨了。没有爹疼,没有亲戚朋友,只有我跟我妈相依为命,还要为了衣食住行而担忧,从小被病痛折磨,这些种种,我以为不算最惨。但也比一般孩子要惨了。可是如今一对比戮焰王的,我觉得自己的简直就是小儿科。
画面完毕,我再次回到了船舱里。
荆姬站在那,怜悯的看着善儿,似乎伸手想要摸他。我连忙抱着善儿躲开了,心脏跳的飞快。“你给我看这个做什么?”
她留给我一个自己琢磨的笑容,身子就慢慢消失了。同时一道声音在我脑海里轻轻响起。“不是你的,莫强求。”
说完,就彻底消失了。整个船舱里,月色如水,就好像…;…;完全没人来过一样。
我呆呆的看着她消失的方向,惊魂未定。
她这是什么意思?是指,未来不久的日子里,善儿也会别戮焰王拉去这么对待?浸泡熔浆,爬荒山,踩刀子?这些画面,光想想,就让我毛骨悚然,下意识紧紧的抱住了善儿。
不行…;…;我肯定不能让他把善儿带走。那些完全不叫做磨练,分明就是把人往死里去折腾。
想着想着,我看向戮焰王,他还在那握着长戟发呆。那样笔挺着脊背的他,背影看起来寂寥无比。我简直不敢去想,他当初是怎么走过来的,他那肩膀上。曾经担当过多少的担子。
隐隐的,我又开始心疼他了。叹息一口气,强行逼迫自己把心思转移到怎么逃跑上来。
这个夜晚,我再次失眠了。是想逃跑方法,想到失眠。
…;…;…;…;…;…;…;…;
一直熬到第二天,天清道长进来给我送药。看见我两眼通红,吓了一跳,还以为善儿怎么了,连忙伸手来摸。“吓死贫道了,我还以为我干儿子出什么状况了。”
我摇头,抓着他的手,写下了一句话。“时间不多,我们的计划要抓紧了。”
天清道长微愣,“昨晚发生了什么?”
我想了想,太多的话,不知道该怎么说,也没时间一一说清楚,索性就写了个字,“荆”。天清道长立马反应过来,脸色大变,“她出现了?”
“一个影子而已,从长戟里走出来的。”
天清道长微微有点纳闷,紧蹙着眉头,掐指算了算,好像并没有什么进展。“奇怪!我晚上就守在你这船舱旁边。并未感受到这么能量波动啊!”
我想到戮焰王好像看不到荆姬的影子,把这事给他说了。他还是很纳闷,看了我半响,忽然抬手,从我脖子那揪出了一条淡青色的烟雾。极其淡薄。就好像一缕头发丝般。他闻了闻,脸色微白。“确实有长戟的气息。”
他这才把疑惑给收了起来,重重的拍了拍我肩膀。“好!我会处理好,按照计划行事,我会制造出混乱,到时候我会让无脸鬼来找你,他会带你离开。”
我连忙拉住他,认真的问。“那你呢?”
“我断后。”
“不行!你打不过他了!”
天清道长立马瞪眼,“你这是什么话?不相信我?”
我诚实的点头,天清道长差点吐血,“别这么直接,不行吗?”
“咳咳!反正,你一个断后肯定搞不定!还有个辫儿,一旦被她发现,我们也逃不了。”
“放心吧。鬼塔那边,在这几天都会有动静。届时,那是我们唯一逃离的时机。至于贫道,你不用担心,我有秘法,他奈何不了我。”
我微怔,鬼塔那边有动静?什么动静?我刚写了第一个字,门外忽然传来了动静,天清道长立马把字擦掉,佯装劝我把药喝了。我端起碗的时候。门被推开了,戮焰王和辫儿站在外面。辫儿站在他脚边,一只手抓着他的长袍,乖巧安静的很。
她看着我,露出一丝笑容。“乔姐姐。这是辫儿特意给你准备的柑橘,可以缓解苦味,你试试吧。”
我根本没接,直接忽视了,谁知道她在里面有没有放东西?场中的气氛顿时有点尴尬。她的手僵在空中好半响,最后只能可怜兮兮的收了回去,那样子别提多低落了。
戮焰王只睥睨的看了她一眼,没有说什么。但是无脸鬼却有点心软,把辫儿的柑橘拿了过来,我想拦,已经来不及。这蠢货直接当场剥了个,笑容满满的夸赞着。“好吃!”
辫儿这才慢慢的扬起笑脸,我看了半天,生怕无脸鬼出事。好在并没有。回过头来想,戮焰王在旁边,她应该不敢在橘子里搞什么鬼吧?
他们看了下善儿,知道他没事后,也就没说什么。走了。
天清道长也给了我一个安定的眼神,出去了。
后面的几天,都相安无事,跟往常一样。可是越靠近约定好的日子,我就越紧张。怕出事,也怕戮焰王发现,可如果不去做,我又怕善儿真的经历那样惨无人道的训练,更怕跟善儿分开。
这样的纠结,困了我好几天!
晚上还跟之前一样。戮焰王出神,而辫儿在角落里守护着他一般,静静的看着。我好几次看过去的时候,只感觉她也在出神。
这倒没有引起我的注意,后来让我留意的是。有一次她明明在发呆,好像是忽然回过神来,小脸苍白了些,然后缓缓转过了头,望着我,眼底的神情,意味深长。
我心,不知何故,就被她弄得很慌。
直到六天之后,天清道长说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