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完饭,其森去取车。夜晚有些刺骨寒凉。一轮冷月在空中孤放清辉。霓虹灯璀璨繁华似锦,车如流水马如龙。
陆琪玉轻撩下头发,对她爸妈说:“我跟以寻说点事。”
陆琪玉轻拉以寻,漫步站在一个光秃的法国梧桐下面,疏枝棱杈上缠着七彩led灯光交错闪烁,像是流水般熠熠。陆琪玉的眸子比灯光还闪烁:“今天谢谢你了。不过,我还真的是去参加一个酒会了。只是此酒会非彼酒会也。其实你想做什么,我都知道,不过你还是不要白费心思了。”顿了顿,她笑的恣意:“其实我挺,挺看不惯的,真的。”
以寻愕然,润了润唇,直视着陆琪玉的眸子,眼神湿漉清亮,并不解释,微笑着说:“姐,天晚了,今天就住雪园吧!我已经让张妈收拾好你的房间。而且姐的车还在雪园呢!”
陆琪玉看了看前方悠悠然一字排开的彩灯树,交叠着斑斓的色块,她把吹乱到脸颊的发丝掖到脑后,手塞在大衣口袋里,高筒靴子踢了一下路面上的小石子,嘴角隐有嘲弄:“你不懂。”而后她又泠泠笑出声来:“明日我再来!你说的不错,我那辆车还在雪园车库,好久没开了。怪想念的。”
以寻大致估摸到什么意思。便不强求她。淡淡说:“让其森先送你回家。”
陆琪玉却嫣然笑了一下。李珍刚要叫住陆琪玉,她已经跳上一辆车租车,而后向他们伸出手挥了挥,笑着对以寻说:“以寻,谢谢你了!”
以寻后知后觉想起,其实陆琪玉叫住她不仅仅是说那番话,而且是想借机逃脱了。她回眸看了一眼李珍,闪烁的灯光下,李珍瞅了一眼以寻。沉静的眸子闪过一丝不快!
以寻座在副驾,李珍跟陆翔天坐后座,也许是疲累,两位老人都意兴阑珊闭目养神。
以寻看了看后面的人一眼,咬着唇,余光扫了其森一眼。其森目光直视前方。薄唇紧抿。到了一个红绿灯路口。车缓缓停了下来。在听到耳畔呼啸而过的刺耳车鸣。
在外界的嘈杂中,以寻的手机震了一下,她收到一条微信。是其森的,愕然看他一眼,这么短时间他居然跟变魔术似的打了一条信息给她。她好奇打开。映入眼帘的是:姐的事,不要轻举妄动。
以寻觑其森一眼,其森依旧专注的看着前方。抿了抿唇,以寻掖了掖垂落的发丝,嘴角含笑。她手指在键盘上比划了许久,终究只打了一个字:嗯。
果然刚回到家,其森被陆翔天叫去杀盘棋,以寻被李珍叫到楼上。
“陆琪玉临走时跟你说什么了?”李珍开门见山的问。
以寻笑着说:“姐说明天回雪园。让我多准备点吃食。”
李珍狐疑的打量以寻,眉目一扫,掩不住的威严与贵气,五十五岁的她保养得宜,风韵犹存。她笑容端庄优雅。“以寻,我们陆家有陆家的规矩。以后我不希望再发生这种事情了。你明白我的意思吗?”
以寻心内一跳,微怔,这是第一次看到李珍生气,她能感受得到,李珍和善温柔的面容下波澜迭起的心,她点头。李珍却已经转身离开了。步履摇曳生姿。
终究是两头都不落好。以寻自嘲。想起其森的短信,心中才明朗起来。
以寻翻着时尚杂志,只是胡乱翻着,目光却有些呆滞。眼角瞥到其森迈开长腿走了进来。她丢下杂志,对其森说:“谢谢你!”
其森未说话,在她身边躺下。捞过一本商业周刊。以寻摁灭了身边的台灯。身影笼在一处浅淡的光线下,她翻过身,手肘支着额头,一双清亮湿漉如小鹿的眼睛,盯着对面的那盏光亮发呆良久,而后闭上双目,深吸口气,慢慢的向其森的方向挪过去,下巴搁在他肩膀上,手肘弯曲搁在他的臂弯,她低喃:“其森,给我讲讲你家里的事情,好吗?”
其森扭头看她一眼,鼻端飘进一种幽香,像是雪中的冷梅香,熟悉感氤氲而生。女人柔软的身躯半压在他身上,与他肌肤相触,软玉温香在怀,她胸部的那团柔软凹成漂亮的弧线,摇曳在他眼波。引动他内心的一股暖流。暧昧荷尔蒙到处流窜。他别开眼睛,弯了弯身躯,搁下杂志,淡淡的说:“很晚了。”
以寻微撅唇,心内深叹息一口,离开了那团温暖,撤离那片领地,侧过身。她心急了吗?以寻眼眶湿润。
其森转眸,女人身体曲成漂亮的弧线,像是起伏的秀峦。空调的暖气呼呼的吹着。有些燥热。他漆黑的眸子盯着女人良久。突然,灯灭了。一切黑了下来,也安静了下来。
以寻睁着一双湿漉的大眼,盯着天花板蓝色的星星瞧了许久,当时她无意说喜欢天花板有星星,其森第二日便叫人装了这漂亮的蓝色星星灯,簇拥这一轮蓝色的上弦月。以寻想起与其森的历历过去,咬了咬下唇,一时间竟了无睡意。
时许,她突感到一个高大结实的身躯向自己贴了过来,灼热的呼吸喷在她的脖颈,柔软了那片肌肤,她的身体也柔软了下来,其森强壮有力的胳膊一把捞过她,环住她不堪一握的纤腰......
要一个宝宝的念头刹那在脑海如电光闪现,以寻的身子颤了一下,甩去了那念头。而后伸出手勾住了其森的脖子......
日出杲杲。暖阳从窗帘影影幢幢洒落一地斑驳,洒在蚕丝薄被上,室内一片透亮。枕着室内水仙清香,以寻睡意朦胧,揉了揉眼睛,眯眼看向床头柜上闹钟,惊呼,恍然忆起今日周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