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摸了摸头,又痛了,按了按头颅。膝盖撞到了沙发扶手,有点痛,她额头突突的跳。深一脚浅一脚的离开西餐厅。其森追了上来,扶住她:“我送你回去!”
她没说话,他的手臂上搭着大衣,外面吹着的一丝冷意,让她恢复了几分清醒与精神。他的大衣还带着温热,已经搭在她的身上,他穿着浅灰色薄线毛衣,去前方取车。等车灯晃在眼前,她才回到了现实,抿抿唇,一言不发的座上副驾驶。
这种事情怎么会砸在自己身上,如果有这种事情,该仰天长笑还是呜咽悲戚?怎么会?她恍若梦中。难道他上次伤怀了脑袋?
陆其森,全城女人梦寐以求想嫁的男人!不仅让人想贪图他的钱,也想得到他的心。即使将来离了,她也可以分的一辈子都花不掉的财产。然而,她是个不会贪心的女人,她忠于自己的内心。
她又看了一眼旁边的男人,正专注的开车,眉目清俊无匹,矜贵典雅,举手投足有良好的教养,就因为是这样的人,才跟她天差地远。
“如果有个高富帅向你求婚,你怎么办?”以寻只好打电话向好友楚瑶求救。
“那还不赶紧接了,你今年不小了25了吧!”楚瑶显得兴致勃勃。25在南方大都市还炙手可热,在以寻的老家已经该打折处理了。
“可是,你不觉得我们差距太远了吗?”以寻抿了抿唇,烦躁的扶了下额头,翻个身趴在大床上。
“什么差距啊,不就是一个高富帅嘛!就算是百万富翁怎么了,你自己也是白瘦美啊!还有你家又不差了!你爸好歹也是个......”楚瑶突然转了话头:“我告诉你,有机会就抓着,不对,难道你说的就是上次那个你救了他,后来疯狂追求你的男人?”
以寻深深叹口气:“是他。如果不是百万富翁呢?”
“没关系,千万富翁,你也给他拿下,天上掉了一个金钵,先接着,虽然有点烫!”
“比烫手山芋还烫,沉甸甸的砸死人了,他 ,他是个亿万富翁!”
“什么?”楚瑶的声音徒然大了起来:“乖乖地,这比中特等彩票还难!管他呢!先接着啊,就是个丑八怪,你也别介意,不过话说回来,这个人是不是哪方面有病啊?”
以寻皱了皱眉毛,小声说:“你也觉得啊!应该没病吧,有毛病也是脑子出毛病了。他不丑,是很帅!”
“卧槽,他是谁啊?”
“陆其森。”
“什么?陆其森啊,卧槽,你是怎么钓到他的,一定要咬住,死也要咬住这条大鱼啊!”
“楚瑶,我似乎在哪里见过他?”以寻没理会她的揶揄,疑惑的问。
“你这个问题太深奥了,我这个爱情顾问帮不了你,总之,要是我,就立马从了,就算最后没有好结局,姐也不枉青春走一回了!我呸呸呸,你们一定有好结局的。”
真的这样吗?挂断电话,她闷闷地想。只是她没想到两周后,她会打电话给其森:“你上次说的话还算数吗?”
电话那头没有犹豫,嗓音清润动听:“算数!”顿了顿,他说:“我们见面再谈,下班后我去接你。”
“不,还是你说个地址,我自己过去。”
“我好奇,你为什么改变了主意?”
“既然你愿意选择我,为什么我不可以选择你?!陆其森。”以寻几乎是毫不犹豫的说出口,吓了她一跳,忙不迭说:“我先挂了。”
其森在结婚前,他们做了财产公证,但最后一刻,其森却把协议书都扔进了垃圾桶。她问他为什么,他笑了笑,嘴角是一种恣意的洒脱:“没必要!”
直到拿到结婚证的那天,她还十分恍惚,她竟然是个已婚女人了?她是陆其森的妻子了,第一次从张嫂嘴里说出陆太太这个称呼,她竟错愕了好几秒,因为在她的脑袋里,她会成方太太的,然而眨眼之间却成了陆太太。世事无常,你永远无法知晓下一刻会发生什么。人生也从不会按照你的规划不偏不倚的行走下去。
因为很匆忙,他们没有办酒席,只是通知双方的亲人吃了顿饭。
吃完饭后,以寻的爸爸计向明,一把拉过以寻,在酒店的一条狭窄的门廊下,厉声说:“你胡闹什么?结婚能是儿戏吗?你是不是图人家的钱了?”
后来陆家给计家的聘礼让人砸舌,除了传统的五金外,现金三十六万,一辆一百万的宝马,陆母临走时送了她一对羊脂白玉镯子。虽然这在陆家简直是小菜一碟,然而不知晓的人还以为是卖女儿。计向明刚从桃园回来,听到这些话,一路沉着脸走了回去,他一生勤勤恳恳老实巴交,脚踏实地,最不耻儿女们歪门邪道剑走偏锋。
以寻看了看爸爸沧桑的面孔,笑了笑说:“爸,我心里有数,我跟陆......我跟其森,我们之间有感情!”
计向明叹息一口气,“我是怕你,到这样的人家要受欺负啊!爸爸最希望你找个登对的,一生过的安安稳稳,咱小门小户的,配不上这等人家啊!”
以寻愣了一下,而后笑笑,安慰他:“我心中有数。再说,你也这么说了,要亏亏的是他!”
“你这女儿啊!也罢,你嫁过去要做好自己的本分,知道吗?咱也是人,不能就觉得低人一等了,你过得好,我算也是跟你妈有个交待了!”说道这,计向明眼眶有点红,如鲠在喉。“好了,吃完饭,我就回去了,你好好照顾自己,别忘了,你那老家永远是你的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