肆
这是一场毁灭。
巨大的猩猩嚣张且肆意地踏破大地,无匹的力量宣泄在文明的每一个角落,炽白色的能量炮一发接着一发,它们没有阻碍,所有的防御都像纸般被轻易洞穿,留下的只是高温蒸发后的焦臭味。这个怪物拳打脚踢,毫无章法,但每一个细微的动作都成为风暴或者山崩的具象化,轻而易举把所有的秩序所有的稳定全部破坏。
几坨烂泥巴一样的生物绝望的发出自己的超能力射线,它们这个星球最强的几个个体。进化到最后一步的安德星人能够操控如地水风火的自然能量,甚至是用类似幻术的能力使大猩猩的光束偏离目标——接着卡达尔全身一震,猛烈喷发出的能量波动驱散了身上所有的能力。即使如此他也没有对那些软泥巴动手,那太浪费时间,即使卡达尔变身的猩猩全力施为的话甚至有能够一击破坏整个星球的可能,但最终还是因为能力的单一性而得暂时放过他们。毕竟只是能量的“度”提升了十倍,如果真让卡达尔和丘夷这种战斗力实打实1 0的宇宙级别强者对打,大约也只是被戏弄到死的程度罢。
然而这并非意味着卡达尔会很烦恼,即使是现在的情况也只是“好烦啊,等等再一个一个捏死你们”,而并非“我拿你们没办法”。他细心地破坏了大地上所有的安德星人的文明建筑,以后这里会成为那些有钱的宇宙人的后花园或者实验室,当然不能允许哪怕一点前任的残留痕迹……不不不,这不是前任,宇宙人不会认为他们和安德星人等同,这些软泥巴在他们心目中至多也就是买来的房间里面窜来窜去的老鼠而已。
虽然其他人可能比较喜欢虐杀老鼠,不过卡达尔还是选择了先清理房间,有时候他试图按照弗洛伊德的学说来分析一下这个心理——答案可想而知,他当然不会对自己的母亲又兴趣。于是他想,这会不会是一种侧向,说明自己不喜欢杀生,在心里逃避了亲手杀掉人这一事实。他信了,不断告诉自己,我还是一个善良的人,我还是一个善良的人……
卡达尔在月亮隐没的时候变回人形,他看向四周。周围是一片荒芜的景象,钢铁的残骸混合着断裂的石头,外星人的尸体裸露在大地上被这太阳照耀得干净,浓浓的黑烟像是一群不详的乌鸦越飞越远,那几个星球的最强者在他身后变成一滩滩真正的烂泥,操控自然的眼珠失去了一切光彩。
“呵,毁灭真是简单啊。”卡达尔闭上了眼睛,开始抚摸自己的额头,“我还是一个善良的人。”
……
画面里的少年闭上了眼睛。
“看呐,萨博。”
夸张如同恶意和恶意摩擦的笑声响起,弗利沙咧开自己红艳如血的嘴唇,眼里溢出兴奋的快感和病态的愉悦。
“每次起床都有一个好礼物,连这个世界的命运也在对我弗利沙大王臣服进贡啊。”
俊美如同女子的宇宙战士——萨博意外地看了屏幕上一眼,在弗利沙来到这个基地星的前一刻,这个来自于塞亚星域——相当于以贝吉塔行星为中心的大片“封地”——的赛亚少年要求来完成第一次任务。他的身份本来是不足以惊动萨博的,手底下的人会在电脑中查询到少年的请求是否合理,萨博本人甚至不知道有一个赛亚人来到了这里,要到了一架飞船——而事实上这种事情每天都有。
弗利沙突然的驾临是萨博所不能预见的,他同样不可以预见的是弗利沙的要求……他想找一个赛亚人来看看。这是多么……多么……萨博深深地埋下了头,为自己的冒犯而恐惧。但思维是不可阻挡的,并且随着你越想阻挡将越来越深入,最后他还是得出了结论:这是多么莫名其妙的想法。
用最谨慎的遣词造句来说是这样的。
“他的名字是卡达尔。”萨博抬起头的时候已经整理好了面部的表情,微笑,要尽量从容淡定的微笑。他还记得有几位战斗力不次于自己的同僚是怎样因为不会掩饰想法而被击毙的——当然,名字是记不得了。他们的价值就在于为萨博做好一个警示,除此之外的任何信息都是多记一个单词也算浪费。
在飞船上安装监控是萨博常用的手法,他是最早跟随弗利沙拼杀的人,不知不觉从弗利沙身上学习到了很多东西,诸如如何打发无聊的时间。一场完美的、由低等猴子所扮演的战斗剧当然是最好的选择。
“父亲佐夫鲁是赛亚人王妃的哥哥,今年六岁,战斗力一千八百。”萨博把可以查询到的一切信息都尽量详细地公布出来,“性格并不像一般的赛亚人那样好战,据说曾经有一段时间抵触战斗,和下级战士巴达克走得很近,曾经宣扬过奇怪的和平主义理论,以至于被同龄的赛亚人嫌弃着。现在则已经放弃那种思想。”
“和平主义的赛亚人,呼呼呼。黄皮猴子也会讲和平么?看来是个很有意思的家伙呀。”弗利沙用细长的指甲点了点脸颊,“我很期待见见这个新的玩具……小贝吉塔固然有趣,不过那个强硬的家伙总是会说一些惹人生气的话,我一直很担心一不留神就将他捏成肉酱呢。”
“他的资质相当不错。”萨博试图旁敲侧击,“以后也会成为一员强大的战士呢。”
“哦哦哦,说什么呢亲爱的萨博先生?”弗利沙的反应在意料之中,他像是听到了什么可笑的事情,伸出食指摇晃,“我并不需要什么强大的战士,你难道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