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在发抖,是真的害怕吗?”
祁言突然将头从俞晓鱼的肩侧抬起,隔着薄纱般迷幻的灯光,他的一双眼眸亮的出奇,微微合上,显露出一丝不太对劲的失落。 【驴烨胨阉鳌?
俞晓鱼愣了,不知该怎么和他解释。
这是……紧张?兴奋?
反正肯定不是害怕,但是亲口说出来真的很令人羞怯啊。
祁言大人你就不能稍微懂一点少女心?
“果然是吗?”祁言的声音犹如那种粘稠的蛛丝废,从空中陨落,改在她的耳廓上,明明若有似无,却令人无比在意。
俞晓鱼如鲠在喉,刚想出声,就被祁言用一根食指轻轻抵住了唇瓣,示意她噤声。
良久,原本虔诚的噤声动作改成了略带媚态的碾磨,他用指尖悄悄摩挲着俞晓鱼的唇珠,低语:“我只是没有经验。”
“没有经验?”俞晓鱼不知他说的是什么,不自觉想到了其他方面。于是,瞬息之间,她的脸颊就冒出了红晕。
“我从未喜欢过除了大秀以外,所以我……并不是特别明白你都会想些什么。只是无论如何都不要讨厌我,也不要害怕我。”
“祁言……”俞晓鱼微蹙眉,企图将祁言脸上的那点阴霾驱散。
虽然她已接触到了面具之下的祁言,却越相处越能感受到他骨子里面的落寞与孤寂。
她自己仿佛就是祁言的精神寄托那样,她无法想象如果失去自己,祁言将会如何生活。
可是为什么就喜欢上了她?
祁言明明……这么好。
俞晓鱼握住玩弄自己的唇瓣的那一只手,目光坚定:“你不要妄自菲薄,也不要喜欢我喜欢的这么……卑微。”
祁言微微一笑,并不出声。只是他眼底的光仿佛普及到了俞晓鱼的脸上,暖熙的柔光,要将她整个人都看穿。
俞晓鱼手心出汗,她本就是极虚极寒的体质,一年四季手脚冰凉,一紧张手心就忍不住沁出汗。
她语无伦次:“我……我也不知道怎么说,只是觉得祁言太尊重我了?有时候会想要祁言粗暴一点?我……你等一下,我得想想怎么说。”
俞晓鱼想要看看真正的祁言,无论是粗暴的祁言,还是迷乱的祁言,都有一种致命的吸引力,诱导着她一步步朝他走去。
这就是祁言的魅力,如同珍珠一般耀眼,闪烁着濯濯微光的星月。
她红透了脸,轻轻说:“我从前,也就是失忆的那一段时间,就开始注意祁言了。在不喜欢沈畅,也不喜欢你的时候,就一直注意着你。我不知道是为什么,总觉得你身上有某种吸引力,就是吸引着我注意你。而且你也从未撩\拨过我,所以那种魅力和你主动勾\引无关,而是你由始至终,一直会萦绕在身的某种特质和魅力。”
她几乎要把全部内心活动都剖开解析给祁言看了,甚至还配上主观注释,一点一点领祁言来解读自己的内心。
但是她……就是想要给祁言看,想要将祁言那一点不安尽数消除。
而不是让祁言自己去调整心理,是由她给予他所有安全感。
这就是俞晓鱼的报答,这是她唯一能做的保护祁言的措施。
就像他从前一直在暗处保护自己一样,俞晓鱼也想要……好好保护祁言。
她要大声而坚定地告诉祁言——我你。
所以,请不要担心。
“大秀……”祁言显然有些惊讶,他哑然,不知该作何反应。这样的言语是令他始料未及的,他也从未自负想过没有那些记忆,她的忻娘也会义无反顾再次喜欢上他。
就好像命中注定,他们一定会在一起那般。即使遥不可及,即使素未蒙面,只要有机会触碰,就好似碎玉合璧,遥遥之中也有一种本是一体合二为一的宿命。
俞晓鱼咬紧下唇,她闭上眼,认命一般将祁言的手放在自己的胸口,感受着左胸之中的剧烈搏动,彰显着自己的情绪。
她启唇,声音由于情绪激烈,尾音微颤:“我一直觉得那样彬彬有礼的祁言肯定有其他一面,明明仅仅是那样生疏的样子都极其吸引我了。所以,我很想紧紧拥抱你,或者表露心迹,想让你知道真实的我,想看你之后会有什么反应。”
祁言深吸一口气。所以,由于他从前的自卑与慕,导致自己失去了这么多吗?他一直以为……大秀是慕着沈畅的,而他从回国那天就错失了所有,没来得及将她揽入怀中,而在那段时间,一直陪伴在忻娘身边的都是沈畅。
与她从小到大一起生活的都是沈畅,自己不过是俞晓鱼生命之中的匆匆过客。
他是三生有幸,这样都不能错失情。
祁言一直以为是自己静静等候在原地,注视着远处背对着他的俞晓鱼。但他不知道,原来俞晓鱼静候在远处,止步不前,也是为了让他有勇气上前一步,朝他的忻娘走去,将她搂入怀中。
可是祁言一直都站在原地,不敢伸手触碰,害怕失败,害怕会被俞晓鱼从身边驱逐。
所以,他才是最胆小的那个。
直到最后也是,是俞晓鱼回头,朝他走来,拯救了他。
果然,他是最懦弱的那个。
但是现在,已经得到了,不顾前尘往事,也不要再去想其他的,只要忻娘还安好,还在他的身边,再也……再也不会也不要失去了。
“我也是,”祁言出声,眼眶又一次潮红,带着低低的喘息声,余音都压在俞晓鱼的耳侧,他再次启声:“只是和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