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言语侮辱比打心楠的脸还疼,她又想起刚才的事,脸上火烧一般,屈辱的抬不起头来,有侍卫上前扯她身下的潮湿的褥子她只觉得无地自容,逃避的蜷成一团大叫起来,动作幅度太大又牵扯到伤口,心楠觉得眼泪珠子不听话的涌出来,痛的头皮发麻,直想钻进一个老鼠洞里去。
“真可悲呐,像个卑微的垃圾。”
沈若笙给出对她的评价,嫌弃似的甩甩好像被灰尘粘住的袖子。
心楠受不了了,她向来自尊心最强,怎么能容许这样的侮辱,一下子弹起来,大吼:“我跟你拼了!你这个畜生狗皇帝!我今天要为娘娘讨回公道!”
还没等她扑下来就已经有侍卫钳制住了她,她双眼发红的挣扎不停,沈若笙看着她的样子,也耐不住上前抬手就是一巴掌。
“搞清楚你自己的处境,发疯挑战别人的底线只会更死的折磨!”
无视她吃人的眼神,沈若笙又是一巴掌。
“啊啊啊我要杀了你!”心楠疯狂的大叫,她的脸上早已红肿不堪,血丝顺着嘴角流下来,头发乱成一团,下半身瘫软的跪在地上,上半身舞动挣扎不停。
痛吗?原主更痛啊,什么样的怨恨能让一个人的灵魂徘徊上千年,那是何等的悲寂孤独,幻化成一缕执念永守人间。
沈若笙突然升起一种施虐的快意,看着眼前狰狞狼狈的心楠,她高高扬起的手又放了下去,略一停顿,就起身离开。
“把她治好送到妙仙居去,既然这么不听话,可是要好好关照关照。”沈若笙说道。
剩下的侍卫领命,太医跟着留在了那里。
“不要……我不要……我不去!”心楠大喊,她虽然不知道妙仙居是什么地方但是下意识的心中一咯噔,不好的预感就升了起来。
“容得你拒绝?嘿嘿嘿。”侍卫一见沈若笙走了就变得大胆放肆起来,笑的十分猥琐,上前去推搡她。
心楠一口咬住侍卫的手,鲜血喷涌,侍卫吃痛一怒一巴掌就甩在心楠脸上:“臭**还挺野!也不看看自己是个什么!”
太医和其他侍卫在旁边冷眼旁观,心楠捂着脸哭得十分崩溃:“你们敢打我?娘娘不会放过你们的!!”
侍卫们对视一眼,邪笑起来:“我们好害怕呀!不过——只怕你不会有命让娘娘知道了。”
骗人……心楠楞楞的说不出话来,此时她才发现,自己的命运都掌控在眼前人的手中,要死要活都是一个念头的事,也许根本没有人知道她在这儿,她死了娘娘都可能不知道。突然觉得心中好像有什么崩塌了,所有的底气都消失的一无所踪。
她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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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近疆边的情况正是多事之秋,好几个小国都借着战乱荒饥之由大肆鼓励难民往我朝旭进涌,给我朝旭边关带来的事儿很是棘手。”
正殿里,五个人按着品级辈分排坐着,面色凝重发话的正是前日被沈若笙赦免八百里加急回金陵报信的庾太傅最小的儿子,庾弦。
在战场上磨练多年的庾弦显得十分有杀气,说起话来不拘言笑看起来很严肃刻板,一身蜜色皮肤一看就不是好惹的。
众人都在听他讲述边关的情况,只有沈若笙猿心马意的思考着卿仲的事。
“搞不好他们早已准备侵犯我朝旭,涌进荒民不过是个幌子而已。”
“哼,贼寇小国也敢打我朝旭的主意,也得看看我们手中的朴刀同不同意!”庾弦已了无当初孱弱公子的样子,多年的沙场历练使他稳重不少,跟着许多出生入死的兄弟聘驰疆场,把酒塞外,开始一心只为朝旭,当初被流放的怨恨此时一无所踪。
沈若笙点点头:“庾弦,孤把龙头令的一半给你,封你为护都将军,随意派遣城中禁卫军,左、右统领皆听你调遣。你离家多年,回去看看庾太傅吧。”
庾弦听到前半句还有些不愿,后半句只觉得眼睛发涩,沈若笙把他的职位安排在城中原来是为了成全自己思乡之情,庾弦重重领了命:“臣,定不负圣上所望!”
战鼓声犹在耳际,庾弦不知想到了什么,涩声道:“可臣放心不下疆边的兄弟们。”
沈若笙走上前拍拍他的肩膀:“此战一役,寇国必大损元气。之后的日子,还不够返乡相聚吗。”
看着庾弦重新坚定起来的眼神沈若笙有些不忍,这话是假的,不过是个麻痹剂罢了。回忆里的镇远将军庾弦战死在弹尽粮绝的敌围中,原主卿恒根本不懂得派援兵支援,退一万步来说就算他想,他也没有军权。庾弦在他脑海里只是一个名字,全军覆没的消息传回金陵的时候卿恒正在气太后背着他算计潇宛如。
这也是庾太傅袖手旁观卿恒被拉下位的原因吧,卿恒确实是个情种,却不是个好皇帝。
庾弦重重单腿下跪行了个大礼退下了,沈若笙看着窗外的腊梅飘雪,不由得叹了口气,因因果果,分分缘缘,如果没有她的插手,是不是这遗憾会一直重复下去。
突然,沈若笙猛的被手指上刺痛的感觉吸引,无名指上的聿戒显出了黑色的形体,荆棘边刺进她的手指渗出颗颗血珠,像是蚂蚁啃食的感觉敲打着若笙的脑子,她正忍不住要甩手,忽然感觉到一股温暖的感觉遍布全身,聚集在腿上,传来阵阵说不清的感觉,突然,腿上一紧,不再有之前的无力感,甚至可以站直了。
这是?腿上的伤治愈了?
没有犹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