彪虫右手反执军刺攻击若笙腹部,那凌厉之势倒是让她冷汗了一下,她迅速侧身一躲同时藏在身后的一只手已挥刀相向,待对方险擦过剔骨刀时,若笙暗笑一声,趁他躲闪无备,一记回旋踢扰乱视线,挥拳直入他下颚,势如破竹,锐不可当。
黑黢男人一惊,但根本来不及做出措施,只得快速收手抱头防住要害,打算硬抗过这一拳,他认为毕竟一个小女孩身手再好也抵不过男女天生力气差距,对他不可能造成什么伤害。
但,谁知若笙拳风已到,居然能临时变化成掌,横劈入他下肘的麻筋,他错愕的闷哼一声,手臂顿时不受控制麻软了。
当他手臂下垂敞开面门那一瞬,若笙如同鬼魅一般一记肘击已随风而至。
“嘭——!”
彪虫被击的惯性后仰,头晕眼花,手上的军刺突然一空,原来已经被若笙夺去了,他脸色一变就要破口大骂,若笙冷冷一笑,然后狠狠一槌他腹部,还没说出口的话就被强硬噎了回去,脸色跟刷了绿漆一般带着不可置信软软倒地。
凌厉干净的一系列击打后,根本不给他任何翻盘的机会,一把冰冷的东西已架在他喉管,不用看他都知道那是什么——他自己腰上的枪。
狠厉致命,滴水不漏,一气呵成的反制服,彪虫晕晕乎乎中想到,这个女人,到底什么来头……?
他自己有过几年佣兵经历,身手反应已是千锤百炼过,至少在末日降临以来,没有人能在他手下过一招,但这个看似柔弱的女人,变态的反应速度,捉摸不透的狠厉招式,还有侦查能力,他可以肯定自己绝对露出半点端倪,那女孩居然在毫无防备的状况下反应!
若笙拿刚摸来的枪抵着他的喉咙,她很清楚,这个人气质不俗,普通的威胁肯定奈何不了,所以她选择威慑心理比较高的抵喉咙,还能感觉到对方血管跳动的鼓动。
彪虫似乎料定了她要盘问,冷哼一声,道:“妈的,老子不会——”
“行行行知道不用你说。”若笙不耐烦直接摆手打断,彪虫一愣哑口无言,她将枪上膛后再次抵住对方喉咙,逼的他不得不仰头。如此屈辱,彪虫心中积攒怒火,打算发送信号,等伙计们上来一定让这该死的痛不欲生!
彪虫含怒瞪着她,随即太阳穴一痛,他两眼一黑,就没了知觉。
若笙不想和她啰嗦,一枪托砸晕他后,就拍拍衣服站了起来,费力将他拖到天台不显眼的一处,然后搜出了他的狙击枪和对讲机,哦,还有腿上的匕首。
将这些东西整合了一下,若笙挑了一把手枪别在腰上,剔骨刀拿在手里,锄头就扔掉了,那杆狙击拿在若笙手里就仿若厨师拿起了手术刀,她暗叹可惜,还是将它一并塞进了包袱里,做完这一切后,若笙悄默默下了楼。
她直径走向系统指示的地下室,踹开了三道落锁的铁锈门后,一股恶臭就扑面袭来,整个通道漆黑无比,这个地下室大概是末日前超市仓储货物的地方,估计也没想到末世被劫匪当成了贼窝。
若笙屏息继续向前,好像发霉的味混合着汗味在空气中发酵,让她忍不住眉头跳了跳。
她推开了最后一扇门。
入眼是一片漆黑,若笙的视力极好,趁着微弱的光,她看到有几个衣不蔽体的人缩在一起,战战兢兢的发抖,听到推门声都是一惊,惊恐的脸望向若笙。
这些人有男有女,还有一个半死不活的男人,头发被削光,隐隐看到一块秃皮翘起,露出底下的白森森的肉来。旁边是两个奄奄一息的孩子,眼窝深陷,目光呆滞。
只有一个老妇很有精神,大概四五十的样子,坐在一个破榻上翘着二郎腿,正捏着一根烟蒂嘬个痛快,看见门打开后来人是个女学生,她漫不经心的将干巴巴的烟蒂尾巴一扔,咕哝道:“啊呀,又一个啊,那群小崽子可真会享福!”
什么又一个?若笙顿住脚步疑惑的朝她看去。
老妪朝若笙翻了个鄙夷的白眼,从一团黑中站起来,神态挑剔的上下扫了一眼若笙,那目光如同打量一件货物般,她悠悠道:“……看你有点姿色,过活起来也容易,最好趁早识趣点把那些小心思收起来!别哇哇乱叫的讨打!”
若笙有些愣,随即半笑不笑的指住自己,“我?”
中年女人昂着下巴,带着高人一等的倨傲表情,往若笙背后瞥了一眼,却发现空无一人,她立马瞪圆了眼睛,“咦?”
她布满皱纹的脸上扬起一个惊讶的表情,嘀咕一句:“劭老大怎么没派人押着呢?”
若笙皱了皱眉,把陈劭称为老大的可不是什么好鸟,听她一番言语八成跟那伙人脱离不了关系,将身上的包袱往地上一放,若笙掂着剔骨刀就朝她走了过去,她的思维很简单,找她问出点信息先,不说就揍到说。
也许是看多了蓬头垢面一身邋遢形象的难民,突然看到若笙这么一个衣着爽利的,还有那么浑圆一个包袱,老妪露出了诧异的神色,随即变成贪婪,她双目放光起身就要去拆开包袱,大概是在这里横行惯了,她一点防备都没有——直到被若笙拿枪指住头。
就在老妇觉得包袱唾手可得的时候,突然太阳穴一寒,她不忿的转过头,结果看到一杆黑洞洞的枪口,老妪倒吸一口凉气,大骇出声:“你…你你你哪来的枪!好大的狗胆,还敢指着我,你这个小娼妇不想活了吧!等着劭老大来弄死你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