像是觉得冷了般,林权进了屋子,临到门口,看着江心月扯了下嘴角,露了一抹渗人笑意,“放心,你的钱我肯定不会花,如果哪一天你死了,我肯定一分不少地全部烧给你。”
江心月被林权的话气的不轻,说:“好啊,你居然咒我死。”抬起手,又一巴掌刚要打下去,林权却快人一步地抓住了她的手腕。毕竟只是个女人,林权稍稍用力甩手,就让她退后了好几步,江心月没防他有这么一下,差点就没有站稳。
“我也没有很过分吧。”林权又上前一步,离江心月更近了些:“我现在住着的是我爸造的房子,用着的也是我爸留下来的钱,好像你从嫁给我爸开始就没有工作吧,阿姨?”
之前的二十多年,甚至是进监狱前,他都是喊这个人妈的,也曾真心实意地当作一家人的,只是那人在爸爸去世后愈发变本加厉,大抵是看着他懦弱胆小吧,才一次一次地狠狠踩压。
说到底,也有自己的缘故在,可惜……直到死才顿悟。
江心月看着眼前的林权,顿感十分得陌生,以前从来没有顶嘴过的林权现如今是完全不同的模样,着实令人疑惑。
林权看了眼林一杨又看了看江心月,冷笑道:“你也不想我弄得你和一杨什么都得不到吧。”说完就拍拍屁股进门了,留下错愕的江心月,林一杨还在她的怀里。
收拾到深夜,江心月拉着林一杨早早地睡了,林权倒是不在乎这些,多干些活,好让自己别那么放松。以前的日子就是过的太放松了,松得都丢了小命。
洗了碗放进橱柜里,擦了擦手又回到房间开始看书。离中考没有多少天了,自己也没有心思想些其他的,如果考不好,就得继续过回上辈子那样混沌的生活了。
毕竟是半路和尚,有些题目还是不懂,问了同学也问了老师,再三番五次地上前询问连自己都不好意思。
还没睡几个小时,床头那个破旧的闹钟准时地响了起来,林权睁开眼,虽然还是迷迷糊糊的却很快就清醒了起来。
桌上只有俩馒头,林权想也没,一个当做早饭,一个留到中午吃。
林权走后,江心月才从里屋出来,替林一杨穿了衣服,又从角落里偷偷拿出了个大碗,用另一个碗覆在上头。林一杨坐在餐桌前,睁大着眼睛问:“妈,这是啥?”
江心月把东西放在桌上,又朝屋外看了看,确认林权已经走远了才说:“这是妈大早起来给你炖的肉,快尝尝,你啊还小,正长着身体呢,可得吃好点。”
林一杨拿起筷子夹了块大的放到碗里,大口大口地吃起来,边吃边口齿不清地说真好吃。
江心月看着儿子满足的神情也感觉到满足,抬手摸了摸他的脸,有些愧疚地说:“妈昨天没打疼你吧?”
林一杨嘴里吃着肉,早已什么都顾不上了,忙着摇头:“都怪哥哥,是他让你生气的。”
“对,都怪林权那下贱胚子,以后不许叫他哥哥。”江心月一提林权就来气,似乎已经是本能的反应了,“妈可跟你说,那个小杂种成天就惦记着你爸的那个超市呢,那可是你的东西,是你爸留给你的你知道不。”
林一杨点点头,江心月满意地继续说道:“你以后少和他接触,这小杂种最近也不知道怎么了,尽和我对着干。他要是对你耍点小心思,你就一分钱都别想得到,到时候妈和你都得上街要饭去。”
林一杨还大口地吃着肉,虽然对江心月说得话不是理解地特别透彻,却还是重重地点了点头,在他的心里,听妈妈的话总归是没错的。
屋子里还飘着炖肉的香味,林权站在屋外都能闻到,瘦小的身子穿的是洗了不知道多少遍而变薄的衣服,背着,手里还捏着一个馒头。刚出门不久就感觉有些雨滴,看这天应该是要下雨,本想回来拿雨伞,免得晚上回不了家,没想到还没进家门就听到了这么些话。
其实他自己也不知道江心月为什么会这么讨厌自己,从那年她进门开始就没有给过自己好脸色,林一杨出生后就更别说了,对自己大呼小叫的那已经是家常便饭,没有天天一顿揍那就算是好的了。
刚走到学校门口,雨比之前大了很多,林权也不在乎,只要不迟到,其他都是小事。身边的人都小跑着,林权看着面前的大门,眼前出现了伞的边缘。
转过头,叶卓然正站在身边,手上撑着的一把伞看着好像很贵的样子,跟他还蛮配的。其实对于林权来说,一直都不明白为什么叶卓然这样的人会来这种小地方上学。
叶卓然天天上学放学的时候都有车接送,只是离学校很远的时候就停了下来,似乎是有意避开同学和老师们的目光,有几次林权走过来时看到过,甚至下车的时候都是司机急匆匆地先下车小跑着去开门。
一般这样的贵公子都是高冷的能让周围结冰,叶卓然却是相反,除了成绩一直在普通凡人够不到的高度以外,其他时间也算是逗比一个,和班级里的人都能打成一片,完全没有贵公子的气息。
林权和叶卓然前辈子压根没什么交集,连一句话都没有说过,更别说撑伞这种举动,甚至连捡一支笔都是这辈子发生的事,所以现在林权有些紧张,看着叶卓然不知道是什么情况。
“早啊林权。”叶卓然倒是很坦然,笑嘻嘻地跟林权打招呼,和林权的眯眯小眼不同,叶卓然的眼睛是那种很大的双眼皮,甚至笑的眯起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