舒颜回家的时候已经睡过去了,所以不知道等他们父女进家门的时候,早先被派出去的两个亲卫已经等在门口,额尔登布没理会躬身等着回话的两个亲卫,亲自抱着女儿送到她院里,又交代了丫头嬷嬷几句,这才回了前院的书房,大马金刀的坐下,才扬起下巴示意亲卫说话。
“禀老爷……”亲卫把他们二人追过去的情景从头到尾讲述了一遍,他们过去的时候,那个少年已经被七八个男子围绕着拳打脚踢,要是稍晚一会儿估计就得没了性命,听对方说是惩罚逃奴,二人也没费什么话,干脆掏了八十两银子给买下来了,俩人本来还暗自摇头,要不是主人的意思,他们真不想花这冤枉钱,可等将人救下了,他们才发觉这银子花的值。
“恩,做的不错,去账房领五百两银子,就当是辛苦钱了,回头你们点几十个人亲自送那位爷回京。”额尔登布低头沉吟了一会儿,交代两个亲卫几句,转身又去了后院,到了乌苏里氏的房里才忍不住露出些许激动来。
乌苏里氏刚理完家事,达哈苏下半年成亲,芳齐也紧跟着就出嫁,再有就是钮祜禄家的老太太,也就是舒颜的祖母布尔察氏和亲伯父额尔德克的家眷一家要回来参加婚礼,家里的院子该修葺打扫的,哪样都不能落下,乌苏里氏忙的脚打后脑勺,有些事还得带着芳齐边做边教,好容易喘口气,就见着丈夫满脸兴奋的回来了。
“这是怎么了?”乌苏里氏看着跟大孩子似得丈夫心里纳闷,跟女儿逛个街就至于高兴成这个熊样儿么?
“大事,大好事,咱们舒颜真是有福之人。”额尔登布绕着桌子转了两圈才扯着自家福晋坐下,把白天的事儿给乌苏里氏讲了,乌苏里氏听得一头雾水,她还是没反应过来,不过是救了个人,怎么就算得上是好事儿?莫不是这个人的来头很大?可来头很大的人竟然都陷入危险,那么自家女儿和丈夫救了人会不会引来麻烦?
“你可知这人是谁?是庄亲王的儿子,据我所知这位庄亲王目前好像就这么一个儿子,不管怎么样,舒颜今天这一善举就算是结下了庄亲王家的人脉,这样将来她选秀的事儿就好说了!”额尔登布觉得跟收获比起来,即便是有些麻烦也是值当的,如果将来女儿实在避不过选秀,那么亲王之子也算一个好归处,尤其是有着救命的情分在,不论怎样女儿总不会吃亏的,越想越合算,忍不住咧嘴傻笑起来。
“这后宅的事儿,你不清楚,前一段九房的十叔不是回来守孝吗?我去拜见,听他们家老太太说了不少京里的事儿,这位庄亲王与福晋情分非常,可惜就是没个孩子,迫于压力,倒是纳了几个良妾,可没有一个有孕的,后来还是庄亲王的母亲去求了太皇太后指了一个侧福晋来,也不知道是这位侧福晋争气还是怎么的,一进门就怀了,十月之后瓜熟落地就有了这个孩子,不仅是个男孩,还是庄亲王目前唯一的孩子,得宝贝成什么样?可如今这孩子竟然流落到盛京被卖为奴,你想想这背后谁能有这么大的本事?”乌苏里氏给额尔登布一个我不说你也明白的眼色。
额尔登布不在意的一挥手,男人的心思女人不懂,即便是再喜欢一个女人,事关传宗接代,都不会轻易绕过的,何况这其中不仅是后嗣香火的事儿,还事关爵位,庄亲王无子,那么庄亲王的爵位就要便宜旁人了。
“说这些还早,你放心,我先叫人探探路,若是有情况咱们再说,反正离着舒颜选秀还有个几年呢,不着急~”尽管额尔登布没将妻子说的放在心上,可为了安她的心,还是宽慰了几句,要是庄亲王府那边有变,他就养这个孩子好了,就当是给儿子们培养个左膀右臂也挺好,傍晚的时候额尔登布还亲自去郊外的庄子上看望了那个孩子,见他口齿伶俐,长得也不错,倒也添了几丝欣赏。
舒颜知道这件事的时候已经是几天后了,额尔登布通过京里的老仆打探到庄亲王府找人都要找疯了,又有侧福晋对着福晋长跪不起,只求儿子保得性命便出家,福晋被气病了的事儿,总之这段时间庄亲王府成了京城的饭后谈资,庄亲王焦头烂额,又气又怒,还要被两个女人哭哭啼啼的纠缠,等到额尔登布送信的人上门,感激的都红眼圈了。
“庄亲王~”额尔登布把这事当笑话讲给舒颜听,乌苏里氏就趁机安利后宅的阴暗,舒颜一边听一边琢磨,庄亲王她知道啊,冷面杀神十六爷允禄和满儿嘛,后面还生了好多娃,好像还为了满儿害了她大四爷,转过弯来又哈哈傻乐,她怎么把了,不过鉴于她对允禄不太好的印象,允禄当不上庄亲王这件事还是让她挺高兴的,这一高兴,晚上就吃多了,到了睡觉的时候满腹都堵得难受,刚躺下不一会儿就吐了,折腾了大半夜,第二天舒颜就病了。
这一病就病了大半月,乌苏里氏的生辰过完了,舒颜的祖母布尔察氏带着舒颜的亲伯母并几个堂兄堂姐眼看着就要到家了,舒颜想要射箭的愿望是暂时没法达成了,全家上下忙忙活活的为了迎接老太太归来,她也不好再添乱,干脆就教额娘把汉学先生叫来开始上课了,鉴于多语言的应用性,她还给自己加了蒙语课,现在她就会点日常问候的语句,想到好像之前看过一本女主翻译经文给皇太后来的,她觉得这个可以作为一个事业来发展,没准将来史上还能留个名,钮祜禄舒颜,清朝著名的女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