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姑娘的装扮举止都与真正的男儿相差无几,但依然无法蒙蔽我的这双眼睛。”青年伸手指了指自己的双眼,看起来倒是挺认真的样子。
这什么眼睛啊,戳爆算了。乌四面无表情地想。
那个可怜的家伙完全不知道坐在自己对面的人心里转着怎样危险的念头,还在继续说着:“我从你身上感觉到一样东西。就因为如此,我才敢确定道友的身份。”
“哦?”乌四不怒反笑,轻声问道,“你感觉到了什么?”
如果此时坐在乌四对面的人是秦铮,他一定会用最快的速度逃命。可惜这个青年完全不具备察言观色的能力,尽管乌四浑身上下散发着山雨欲来的黑沉气场,他依旧毫无所觉。
“一种……奇异的吸引力。”说到这里,那张平凡的脸上渐渐露出一点红晕,青年似乎有些腼腆,目光亦不敢同乌四接触,“其实,我在人群中看到你的第一眼,就——”
“砰!”
话音未落,一阵爆裂声传来。两人同时望向门口,就见一人破门而入,直挺挺堵在门口,一言不发地望着他们。
这突然一幕若是配上雷鸣电闪风雨交加,可能还真有点恐怖的氛围。再不济也是狗血交加的捉奸现场,充满爱恨纠结的修罗场面。
然而没有。
那人看了一会儿,就默默缩了回去。
很快,门外传来店老板心痛万分的哀嚎,岳祈气喘吁吁的道歉,还有一个低落无比的声音:“你这门多少灵石啊?”
乌四忽然发现,自己很难形容此刻的心情。
“走错门了?”青年诧异过后,便适应良好地赞叹道,“能以一击之力破开门上的防御阵法,以那位道友的年纪,未来成就必不可小觑。”
“确实不可小觑。”
乌四面色复杂地看看门外。原本是门的地方已经变成了一个大洞,透过洞口,他能清楚地看到秦铮正垂头丧气地数着乾坤袋里的灵石。
墙壁上损毁的阵法发出一阵忽明忽暗的光,秦铮在这种光线的映衬下,真是要多可怜有多可怜,不用开口,沮丧与伤心就已经漫溢出来了。
乌四微不可闻地叹了口气。
“秦铮。”
秦铮的身影一震,却微微侧过去,似乎执意不肯转身。
“秦铮。”乌四稍微提高了音调。
这回他有了反应,慢吞吞地将手里的灵石全部塞进那老板手中,自己步伐迟缓地就要往楼下走去。
“秦铮,过来。”
终于,秦铮不再逃避。或者说乌四的呼唤给了他一个借口,他大踏步地走来,将地板踩得乒乓作响。
他想质问,他想大吼,可话到嘴边却失去了一切力道,轻飘飘地成了无根之萍,随便一阵风就能吹得烟消云散,得不到一点回声。
好像从一头猛虎变成了一只病猫,秦铮的脚步一下子放轻了。
他突然感觉到一种恐惧。
失去一件从未得到过的东西并不会带来恐惧,可想要拥有一件注定失去的事物,这种恐惧必将如影随形。
而且,没有人比他更清楚,自己并没有生气的资格。
是呀,你又不是他什么人,充其量只是一个曾经的崇拜者罢了,有什么资格去干扰人家的生活呢?
理智这样告诉他。
你的初衷不就是让他过上好一点的生活吗?怎么一有点幸福的苗头,你却要自己急吼吼地冲上去破坏呢?
无数声音在他的脑海响起,他知道这些都是对的。可是无论秦铮怎么说服自己,都无法改变一个事实——
他的心,好疼啊。
“你先坐下。”乌四说。
秦铮低着头,沉默地坐在蒲团上。
“你的灵石够吗?”乌四低声问。
秦铮依然垂着脑袋,上下晃了晃,乌四见状就放了心,也不再继续之前的谈话,直接对那青年道:“两日后的日暮时分,你拿蝉蜕在街口等我。这里是一百块灵石,权作定金。”
青年看了这么一出,心里隐约明白自己好像闯祸了,也不好意思再提借钱的事。
然而他不愧是能饲养存真蛊的男人,在这种压抑的气氛下,他居然顶着此时空气中弥漫的巨大压力,坚持将灵石认真数完才抱拳告辞。要知道,岳祈一直躲在门外,连大气都不敢喘。
岳祈是见过大世面的人。在他以往经历的世界中,攻只要发现有他人胆敢觊觎自己的受,无不是雷霆震怒,个别时候还会伏尸百万,流血千里。他本人就遭遇过这样的情景,眼睁睁看着别人的鲜血把自己的鞋子都漫过了。
说实话,这个秦铮倒是挺奇怪的。不但没有将那个一看就是炮灰长相的家伙格杀当场,甚至没有一拳把老板揍飞出去——虽然他是把门揍飞了,可会老老实实赔钱的攻岳祈也是头一回见。
不过,这都是在情绪激动之下的异常反应。或许等秦铮反应过来,就会把所有知情人士全部灭口呢?
这不是岳祈将别人想得太坏,而是拥有主角身份的人总有着特立独行的资本,他曾经见过的那些攻就是这样。他们无一不是天生的骄子,命运的宠儿,拥有可以随心所欲的种种特权,强大到让人望而生畏。
比起他们,其他人的生命只犹如草芥一般。唯有成为他们的正牌受,才能获得被平等相待的资格。
岳祈之所以如此努力拆散别人的感情,就是因为他深知不成功便成仁的道理。自己一旦半途而废,根本不需要正牌受一句话,攻就会主动将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