柴溪和高才相处的时间当然并没有多长。
当初她救回高秀,却并没有赶走猪八戒,高太公对此自然是喜怒参半。他希望的是自己的女儿平安归来,同时,猪八戒也被除掉,这样他才好找回脸面。
“这个妖怪是怎么回事?”高太公显得很不高兴,“怎么没把他赶走?”
柴溪看了看不断在一边跟他老丈人行礼赔不是的猪八戒,轻咳了一声道:“我念他倒也有悔改之心,索性放他一条生路,给他一个改正自己错误的机会。过些日子会有一个东土大唐来的长老到这里,届时——”
还没听她说完,高太公就怒气冲冲地摆了摆手:“不用等到那时候了,现在就把他给我撵出去!”
柴溪:“…………”
上看下看左看右看就是不看她的猪八戒这时从旁边的家仆手上抢个果盘端过来,凑在高太公跟前作势要喂:“丈人,来,您歇歇嘴,先尝尝这几个新鲜的果子,晶莹剔透得直让人流口水,来——”
直逼得他老丈人急急躲开,还险些摔倒,嘴里“呆子呆子”地骂了好几句。
柴溪:“………………”
她毫不怀疑,如果猪八戒再这么下去,迟早有一天是要被高太公赶出去的。不,明明现在就已经很想赶他出去了,只是缺个机会罢了。
最后,好说歹说才终于让高太公勉强同意给他个“试用期”——或者说“实习期”。而这“实习期”的代价则是,在这期间,猪八戒要是有一点让太公不满意的地方,柴溪就得和他一起滚蛋。
当然,话是这么说,高家给柴溪的待遇还是相当不错的。当天晚上,自告奋勇的高才领她到了她下榻的地方。虽然在这个时代,比起高才,柴溪觉得来个丫鬟帮她领路更合适一点,但似乎谁对此都没有异议,她索性也就听之任之,跟着他一路到了一间装修相当不错的厢房里。
“麻烦你了。”
她一边笑道,一边偷眼瞥了一眼那张木床,心里早就打算好了晚上怎么把被褥铺到地上。不为别的,柴溪几乎能肯定自己躺上去的一瞬间,床板就会稀里哗啦地塌掉,到时候总不能跟人家说是因为她太重了才……
总之幸亏高才只是领她来了房间就走了。
在那之后,猪八戒的表现还都真不错,似乎拿出了当初他刚来高家时候的劲头,同时,也几乎是使倦身解数去讨好高秀。和他比起来,每天睡到自然醒的柴溪就显得轻松惬意多了,而她本人也确实觉得非常放松,毕竟之前可是在唐僧的督促下总要早起,足足赶了一天路后才能休息上几个钟头,天还不亮就又循环往复。
和那时候比起来,现在又有人伺候,又想干什么就能干什么,这日子简直是天堂。
不过她也不是光闲着的,高家的产业虽然不需要她帮忙,她偶尔提出的建议也还有那么点建设性。而高翠兰那边,猪八戒要想重新讨回对方的欢心,却少不了柴溪的帮助。再怎么说,经过一天的忙碌之后,他自然是没有闲心和精力再去根据高秀的喜好刷她好感。
而柴溪则不同,她有足够的时间跟丫鬟婆子走得近些,然后向她们打听高秀的动向,但她能做的也就是把这些转述给猪八戒而已。至于其他的应用啦具体问题啦招数啦,她真心地觉得这还是看当事人自己随机应变来得好一些。
之所以能套近乎打听动向,有一半还是靠了高才的功劳。
真正说起来的话,两个人相处的机会也就这么点而已。高才也有自己的事要忙,更何况这个时代再怎么开放,也还男女有别,走太近对双方都不好。
可怎么就看上她了呢……
“你别在屋里走来走去了,脚步还那么重。”柴溪坐在凳子上,这是在知道她身份后的猪八戒帮忙下专门给她特制的石凳,拒如此,她也不敢全然把身体的重量压在上面,“本来我就烦得不行……”
“我也烦啊,”猪八戒脚步轻重不改,在屋里急得团团转,“我师父这不就在外面吗,明明盼了那么久,却没那个胆子出去——”
“你怕什么啊,拿出当初直接跟我下跪的气势不就好了。”
柴溪毫不犹豫地打断了他的话,顺手又从盘子里拈起一块点心放入口中,随后动作一滞:“……你从哪儿带的点心,简直齁得慌,我不是让你从街角那家买吗?”
虽然高家有厨子自己做甜点,但柴溪有时候还是挺勇于尝试新鲜事物的——仅限于卖相好的那些。而买回来觉得好吃的,她就成了人家的回头客,有时候还会托正好从那里路过的猪八戒带一些。
“那家没找到,”猪八戒不耐地摆摆手,“俺老猪肯给你带就不错了。现在还是想想怎么见师父他们吧,你不是也要跟着一起走吗,怎么看上去一点都不着急?”
“着急?”
她端起茶壶,倒满了一杯茶后径直灌了下去,觉得嘴里甜味没那么重了才不紧不慢地说道:“着急有用吗?”
也许比起猪八戒,柴溪自己才是需要着急的那个,无论如何,当初是她选择在看到孙悟空打死山贼后还跟着他走,又在东海边上对其出言刺激。怎样面对孙悟空和唐僧——这是她首当其冲要考虑的问题。
这个问题她思考了这么长时间都没什么结果,最后决定还是顺其自然就好。
“我觉着吧,”柴溪又倒了杯茶,“不用咱们俩着急,只要他们在路上听说这家有个妖怪女婿,如今到了高家打听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