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她自己的感觉而言,花果山的灵性似乎比万寿山还要强不少。
这也是理所当然的,柴溪还记得之前花果山的样子,纵然山体焦黑,那股灵气却是怎么也无法忽视的。孙悟空这些天虽然没见到东海龙王,却也借到了一些甘霖仙水,并用它们把花果山重新洗青了,又安排猴子们栽种了花草树木,将近六百年前的花果山的风貌也可以一睹一二。
然而,在这种情况下,某座山又开始不遗余力地、乐此不疲地破坏自己的形象。
[美人儿,再跺我一次吧,让我感受到你的爱!]
柴溪:“………………不好意思,我拒绝。”
[没关系嘛,那猴子又不在,我们做什么他都不知道。]
……这话说的,好像真发生了什么似的。
她叹了口气,往里面走了走,选择在一棵比较枝繁叶茂的树旁坐下。
“话先说在前面,别以为你只是口头上占占便宜,我就会放过你了。”柴溪看了看从树叶缝隙间漏进来的细碎阳光,山顶上的温度当然并没有多高,哪怕有阳光照到身上也没办法感受到多少的热度,也就幸亏柴溪不是平常人,这身衣服也还算是比较保暖,“好歹我以前也是一座山啊,作为山最讨厌的东西我还是知道一点的。”
柴溪伸出手挡了挡阳光,她并不喜欢让阳光晃了自己的眼睛:“我觉得你的喜好也表现得相当明显了,我不会像你期待的那样满足你,其他的手段我可要多少有多少。”
——虽然她也就是说说而已,真要那么下手,她可第一个不同意。
[别这么吓山嘛。]
依旧还是笑嘻嘻的口吻,可受到这样的威胁,就算是花果山好歹也收敛了一些。
[不过,说起来,他可是专程为了你才去东海龙宫跑了那么多趟的吧,难道说……你就真的一点都没感觉出来?]
“他”无疑是指孙悟空。
“就算你这么说……”听到花果山的话,柴溪打量了一下周围的环境,看到确实没什么人也没有猴子之后,这才放低了声音回答道,“大圣都表现得那么明显了,怎么可能真的就一点都感觉不出来。”
“反正,至少肯定是有好感的吧。”
[可惜看样子,你们俩没一个想把这件事捅破的?]
“不可能捅破的吧,”虽然觉得和才认识几天的花果山说这些事情有些不合适,但柴溪就像是被一种不可寻常的感觉驱使着似的,不过,她产生这种感觉也无可厚非,在眼下这种状况,花果山确实是唯一一个能和她聊这些事情的人——不,山,反正他也没什么对象来把这个八卦到处说,“一开始确实是不太能确定他到底是不是喜欢我,而现在,我更多是在担心这到底有多少……的问题。”
[这种问题直接问他就可以了,我记得你是叫他‘大圣’?那么就像是……‘大圣你怎么看我’、‘大圣你到底喜不喜欢我’之类的。]
此时此刻的花果山这么一说话,莫名变得靠谱了许多。
“要是能这么轻松地问出口就好了。”
柴溪皱了皱眉,突然对现在的情形有了一种非常微妙的即视感,这简直就像是和自己的好姐妹一起讨论喜欢的人似的,不过,她很快就把这种即视感抛到了脑后,转而继续专注起了那个更为重要的问题。
“而且麻烦就在于,”她迟疑道,“问了之后,该怎么办呢?”
[这有什么可麻烦的,这猴王的性格我也清楚,看上去别扭得紧,但如果你这么问出来,他也不会随随便便糊弄过去。依我看,你们两个十有*能成。]
花果山这么说完之后,柴溪并没有接话,气氛尴尬地冷了下来。
“……其实,我担心的不是这个,”沉默了半晌之后,柴溪才重新开了口,“我担心的是,如果成了的话,那才麻烦大了。”
没等花果山说话,她就接着道:“我跟着大圣来到这里的时候,也听到那些酗子说的话了,既然他们打听到了大圣保唐僧上西天去,那想必也打听到了大圣先前的五百年是在哪里度过的。他们之间相互传消息的时候,也自然不可能瞒得过你的耳朵。所以,你在知道我的名字之前,一定就对它不陌生。”
“我是五行山啊,在佛祖的安排下,禁锢了大圣五百年之久的五行山。”
不,她不是。
就像那一日,如来佛祖身旁的那个尊者所说,她只不过是一缕孤魂罢了。
她什么都不是。
从接受了大圣到魂飞魄散,只需要弹指一挥间。
不过,这对于柴溪来说倒没有什么太过重要的意义。
“究其根源,我来源自佛祖的五指。”柴溪并没有勉强自己露出一个笑容,她指尖泛凉,十指的交叉让这种冰凉越发蔓延得快,“花果山,你觉得佛祖会这么放任我吗?”
“我活了五百多年了。虽然在你们看来,这算不上多久,但我一直认为生命太过漫长也没什么意思,所以已经够了。”
更何况她也意识到,如果不是成为了五行山,她本来只能活上个八十来岁、撑死不过一百岁的。
“大圣不一样。”
[也是啊。]
花果山的语气也颇有些唏嘘,他也回忆起了什么。
[当初那猴子就是为长生不老才去寻访仙道,拜了师,最后还把猴属的名字也全都从地府的名簿里勾去了。]
“唐长老不可能靠着剩下的那两个徒弟到西天,大圣终究还是会被请回去,和我相比,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