圣天堂的派系林立之情形,可见一斑。
而圣三脏这种‘稳定局势’的办法,怎么看都是在倚老卖老外加插科打诨,全然没半点风度和威严可言。
城墙上,流浪诗人感觉身旁站着多了一人,扭头看了眼这个圣清书生。
这儒了句:“从你身上,仿佛看到了我年轻时候的影子,真是令人怀念。”
“书生会长刚至壮年,何必有此感慨。”流浪诗人笑着说了句,他对这位书生会长的感官还不错。
“让你看了笑话,这些家伙还真是让人头疼。原本还雄心勃勃,但现在总算明白,什么是守业总比创业难。”
“书生会长不是圣天堂的创建者?”流浪诗人有些纳闷,但随之就感觉,自己这是有些失言了。
果然,那圣清书生面色稍有些黯然,但这位会长却在感伤:“已经很少有人知道,我们圣天堂的历史了吗?这还真是有些挫败啊。”
流浪诗人尴尬一笑,解释道:“我们刚进游戏不久,之前没有接触过游戏界。”
此言一出,圣清书生的黯然更增。
流浪诗人只能保持默然,总感觉今天自己老是说错话什么的。
圣清书生摇头轻叹,看着护城河畔那拉拉扯扯的几人,苦笑道:“若非三脏叔非要我顶这个位置,我也不想面对这个烂摊子。”
穆迁扛着大剑、带着跟班从两人下方走过,朝着护城河畔而去。
流浪诗人注视着他的背影,想扯开话题,于是笑道:“我突然想到一个很有意思的对比。”
圣清书生也很是喜欢这个儒雅的白袍祭祀,“说来听听,反正这绯光城的战局已定。”
“我没有什么要冒犯的意思。”
“无妨,我又非那些小肚鸡肠的女子。”
“圣清会长可想过,何种气质的会长才适合领导行会?”流浪诗人扔出了这问题。
“气质?这倒是有些意思,最起码,应该是可以服众吧。”
流浪诗人:“服众算是人格魅力的及格线,我所说的气质,也是个人魅力的层次。比如圣清会长便是儒雅之风,不与人争、凡事清淡,让人心生敬仰。再比如,我们会长……”
圣清书生笑道:“霸气凌然,当世霸者。”
“又如,潜锋掌舵之人木子风,文武兼并、气质卓然。”
“你夸他,我却是无比心喜,”圣清书生笑眯了眼,又道,“再比如众神殿之主,神秘又颇具手段,是为当世枭雄。再有灭神众当家之人,我曾与她打过交道,却可以称作奇女子,未来不可限量。”
“我所接触者,不过剑神、隔壁家这个层面,”流浪诗人摇头道,“自然不能入圣清会长的视线。”
“凡能撑起一家行会,却都算是位人物,莫以行会规模论英雄。”
两人相视而笑,都感觉忽逢知己,在城墙之上继续评点一个个英雄豪杰,时而发出畅意的笑声。
流浪诗人口中,剑神西门略显平庸,却只会逢场作戏、煽动人心,算不得何等英雄;热血青年志大才疏,难成气候;隔壁老李固步自守,少了成大事的锐意。
他着重在说隔壁老李,因为总觉得和圣清书生的气质相近。
圣清书生则谈着他的朋友圈,游者联盟盟主雄才大略、兄弟联众会长野心勃勃、血战八方老大是个血性汉子……这都是中国区排名前二十的大型行会,自然多有英雄人物。
这两人就差煮杯酒、找支青梅当背景,也来个煮酒论英雄了。
说了有二十多个人名,流浪诗人总结道:“圣清会长可有了对比?”
“适合领导行会的,霸者、将帅、智者、枭雄,莫过于此四类。”圣清书生笑道:“将帅虽多,霸者难寻,在这虚拟世界,必能创造一番伟业。枭雄无法品评,但却往往能一手遮天;而智者有谋少勇,如我这般,只能如同傀儡。”
“圣清会长言过了。”流浪诗人绕了个弯,终于把话转到了想说的主题,听他道:“在我眼中,圣清会长有大谋却少小勇。”
“哦?此话怎讲?”
“圣清会长应该明白的。若非你我投缘,我也不敢对圣天堂之事指手画脚。言语若有得罪,多包涵。”
流浪诗人拱拱手,也不再说什么。
“你我既然投缘,那又有什么得罪与否。”
圣清会长目光略有些深沉,注视着已经走到了护城河拱桥上的大剑剑士,眼中略带感慨。
“古人常言英雄出少年,世事果真如这般。霸者,如帝王啊。”
城墙之上的两人同时默然……而这两个文绉绉的布甲玩家口中,那个扛着大剑走下拱桥的‘霸者’,开口就说了句:
“堂堂圣天堂,就是这么对待孤寡老人的?”
圣三脏扭头吼了句:“老夫聊发少年狂,帝王小子,老夫现在儿孙满堂!”
周围那一道道目光,随之落在了穆迁身上。
被圣三脏摁住的圣家疯狗吼了句:“给我弄死他!”
“我看谁敢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