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也甭怕前怕后,不都一样是两只眼睛、一张嘴么。”袁水泉搂着边俊的肩膀说得满不在乎,打定主意一辈子不跟任何人透露第一次一个人出远门的时候还掉了金豆豆。
车上行李拎不动的人都没动,即使车窗全部大开,也弥漫着一股难闻的气味。
边虎平时多生龙活虎的人,结果今儿一上车就去了半条命,晕车晕的不行。这会儿叫边俊硬拖着上了车。
“咋了,这就回来了?”
边俊附到边远耳边说了几句,边远立即紧张的背了人摸了摸胸口硬邦邦的小布包。
中午十二点过一会儿的车,一直摇晃到了快晚上六点才到市里。这会儿学校报道的老师早下班了。
汽车站有个简陋的候车室,里面统共只有不到十把破椅子,好些人就裹了衣服抱着东西缩在地上。
有了袁水泉是不成的,他一下车就死拉边家三兄弟找了一家招待所,开了一间小单间。
“我一个人睡还是要开的,大哥就别说啥了,明儿还劳烦您俩帮我一起买东西哩,今儿就好好洗个澡,睡个好觉。”
边远他们三兄弟在外头磕磕绊绊的安置的时候,卢林村也陷入了寂静中。
边存志、刘芳娥哄睡了两个小的后,靠在床头低声说着话。
“幸亏老六上学晚了两年,不然这会儿咱怎么吃得消。”刘芳娥把放钱的小匣子锁到床头柜里,叹了一口气。
今年边俊去市里几乎带走了家里几年全部的积蓄,又报了名,结果一时买一包盐都得先赊着。
“明天拖一包稻子去买了,咱这个月吃的凑活些,新谷子就收上来了。”边存志思量着说道。
边家水田少,收的稻子原就不够吃,总得掺些别的当主食。现在里收谷还有差不多一个月,那包谷子就是家里最后的了。
“咱是没关系,这样吃几个小些的可咋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