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什么话,下楼说。”
时迦不想因为江睿的出现,而惊扰到外婆,更不希望江睿的出现,让时南的情绪过分的激动。
“走吧。”
厉津衍清清冷冷的眼眸扫过江睿脸上那复杂而多变的情绪,在跨出公寓的同时,随手轻易的将门给带上了。
今天的江睿孤身一人过来的,他也清楚的明白,自己是打不过厉津衍的。
所以,在片刻的静默中,他最终还是一声不啃,转头去按下了电梯。
……
除夕夜晚上还不到八点。
天空便已经偶尔的闪现过几道烟火,璀璨的五颜六色,在天宇间炸开的瞬间,也将那些尼彩斑斓的颜色映在了人们的眼眸之中。
公寓楼的风呼呼的刮着,吹拂起时迦耳畔的发丝,肆意舞动。
她正欲伸手去抓,肩上突然一沉,一条厚重的呢外套便披在了她的肩头,也同时,截断了她拂发的动作。
一双手,顺着她侧身的动作,将她耳畔肆意的发丝捋到耳后。
整个过程中,厉津衍都那么旁若无人的做完一切,甚至,在结尾的时候,还很自然的帮她将那披在肩头的大衣拢紧。
从下电梯的一路沉寂,到如今站在公寓楼下的瞬间。
江睿整个面色都很沉郁。
他看着眼前两个人那亲昵的动作,胸腔里的心脏跳动的那么的强烈,垂在双侧的手紧握成拳,大脑里,有什么声音叫嚣着,催促着他冲上前对着那个将手搁在时迦身上的男人挥出拳头。
可是,在他想要迈开步子的瞬间,脑子里最后的那点理智,让他最终只能隐忍。
“时迦,我有话想和你单独谈谈。”
江睿的声音骤然打破了时迦和厉津衍之间的祥和与宁静。
时迦侧过身,看着江睿,黑白分明的眼眸中,看不出有多少的情绪,可是却同样没有多少对江睿的好感:“什么事,你直接说吧。”
“如果我说不行呢?”江睿苦涩的扯了扯唇角,问。
时迦的眼神依然平静,开口:“我并不那么好奇,你要对我说的话。”
江睿只觉得喉结一阵苦涩。
他看着时迦,又将视线落到了厉津衍的身上,一时,他竟然觉得有些看不清。
郁结在胸口的火气撩拨的让他恨不得对着时迦质问,可是最终,他连稍稍提声的勇气都没有。
他还是怕了。
怕时迦在他吼出来后,转身离开。
“你们……”
江睿张了张口,最终还是将原本欲出口的话吞了回去。
他闭上眼,又睁开,苦涩的笑,蔓延在他的唇角:“我今天没有别的意思,只有一个问题。”
“你问。”时迦抿着唇,简明扼要的开口。
“那些检举江家的资料是不是你干的?”
江睿喉头滚动,夜幕下,烟火的颜色映在他的脸上,这些天,他没有好好的休息,整日的彻夜难眠,即便是黑暗中,他那一圈的黑眼圈也足够让人看出他显然有很久没有好好休息。
“时迦……”
“……”
“我只想弄个明明白白,告诉我,你是不是为了报复我妈才那么干的?”江家的事情,他从来不过问,也不想过问。
可是,到了如今这副田地,有些东西,不是他不过问,就安然无恙的。
他毕竟还是一个江家的人,他即便是死,也要死的明明白白。
“……是我。”
沉敛的声音低低的越过时迦响起。
厉津衍在时迦想要张口之前,先一步开了口。
他漆黑而幽深的眼眸,让人看不出那里头的情绪,可是却有着让人畏惧的冷冽。
江睿只觉得胸口一团怒气在那一秒轰然砸裂,紧握的拳头,几乎在下一秒,便朝着厉津衍挥了过去。
只是,即便再快,还是被人拦截了下来。
厉津衍徒手扣住了江睿的手,声音再次响起,只是这一次,他的声音越发的沉冷:“检举江氏的证据没有一件是捏造的。”
“呵……”
江睿冷笑,唇角噙起的弧度越来越大,那如猎豹一般的视线,几乎透露着一抹野兽的凶残:“姓厉的,你确定你就没干过那些勾当?”
“我不会拿人命开玩笑。”
“说的可真好听……”江睿讥讽的盯着厉津衍那丝毫不曾变化的面庞,郁结在心。
眼前男人的冷静,越发让此刻的他看上去,有多么的不堪一击。
就像是在用现实提醒他,他是有多么的无能。
懦弱……
即便他此刻大声咆哮,也改变不了他本质上不过是一个懦弱的人的事实!
“你是想在我这里找公平吗?”
时迦站在两人的中间,伸手一把拽开了江睿的拳头,她的力气很大,却也不大,或许,是江睿早已没有力气再维持那个动作,使得不过是她那一个小小的动作,让江睿连连退了数步。
“江睿,你扪心自问,你们江家做的事情,对别人公平吗?”时迦站在江睿的面前,背脊笔挺,就那么站立着,说,“你想要公平,可你自己做到了过哪一点是对别人公平的?”
“……”
“当你带着你那几个跟班耀武扬威的时候公平了?还是你砸了我公寓的门公平过了?江睿,我时迦不欠你什么,相对的,我想你问问你自己,你们江家到底欠了我多少东西?”
她的声音一字一句,落地有声,那么清晰。
就像是一声声的钟鸣,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