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艹,你烦不烦!”
江睿凌冽的眉蹙起,眼神在那一瞬变得锋利而冷冽。
“我烦,你可别忘记了你姓江。”江韵的手死拽着江睿的胳膊,眼眸中布满了血丝,本该动人的声音,因为连日来的变故,而沙哑的像是被撕裂过,“江睿我告诉你,我告诉你真相不是让你和时迦对峙的,我是想要你替我们江家找时迦报仇的!”
“替江家报仇?”
江睿黑眸中闪过一丝冷光,春噙起一抹冷嘲,他就那么肆无忌惮的将江韵的每一个表情都纳入眼底:“你别以为我不知道你是为了你自己,你想拿她出气那是你的事情,别拉上我。”
“你……”
“我什么?难道我说的是假话?”江睿的唇瓣抿的有些紧,每一个字的音符都被他咬的清晰无比,“你猜的没错,我就是对时迦动了感情,这样子你满意了?”
他的话,让暴躁的江韵一下子愣住了,她愕然的看着江睿,不敢置信。
“看到我现在这样子,你满意了吧,二姐!”
“我满意什么?江睿,你是不是气疯了,你……”
“二姐,别一口一个你了,贺之煜那个龟孙子根本不爱你,我要是你,早就离婚了,不会像你现在这样死乞白赖的赖着不肯离。”江睿一口截断了江韵的话,根本不让她有开口的机会,“你现在和他们贺家离婚,说不定还能多拿一点分手费,等江家真的什么都没有了,过个几年,你只会被扫地出门。”
“你——”
江韵咬着牙,气的面色涨红,她猛然的抬手,一个耳光狠狠的朝着江睿的脸上甩了过去。
“啪——”的一声脆响,连抬手的江韵也被自己的举动吓的面色褪然煞白。
她愣愣的杵在原地,看着自己刚才挥出的手掌还悬在半空,呼吸一滞,心跳也跟着漏了一拍。
“那……阿睿,二姐不是……二姐不是故意的……”
江韵的声音抖得有些厉害,她的身子不由的打了一个颤,看着面前的江睿,慌乱中,匆忙的放下手,手掌使劲的往衣服上搓,哪怕搓的通红依然没有停手。
“够了,别搓了。”
江睿用舌添了一下嘴角渗出的血丝,扭回头的瞬间,原是想发飙,可是在看到江韵那慌乱的动作时,蹙眉,用一种冰冷的口气开口。
可是江韵却好似未曾察觉一般,继续不断的一下一下搓。
江睿被压在心底的火“蹭”的一下子蹿了起来,伸手一把扣住了江韵的手腕,江韵被他的举动吓的身子猛然一个踉跄,险些跌倒。
可他的力道太大,她因为他的动作,生生的站稳了脚。
“二姐,够了,什么都够了!你要么好好当你的贺家少奶奶,要么离婚,别再把自己整天弄个跟个疯子似得了好不好!”
江韵所有的动作在那一瞬,僵住,她缓慢的抬起头,盯着江睿的脸,一字一句的开口:
“你说我是疯子?”
“你难道没有仔细的照过镜子?”江睿的声音冷冽,“你看看你现在像什么?你有哪一点像江家的二小姐?你要是还想好好的过日子,就给我他妈的清醒一点,要是再不行,就看医生!”
江韵被吼的整个人都傻了,半晌,她猛然的像是看到了什么,突的扭转过头,立在两米开外的倒车镜里,一个女人面色如蜡的跩着一根拐杖,没有化妆,身上的衣服穿的歪歪扭扭的,丑陋,还缺了一条腿。
这是她吗?
那一秒,她慌了,彻底的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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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么了?”
厉津衍伸手将她揽再怀中,声音低沉的响起。
“没,只是在想一些事情。”
时迦将思绪拉回,黑白分明的眸子也不知道落在什么地方,刚才江睿离开的背影,让她忍不住想了一些事情。
江睿这样子的人,狂妄,嚣张,自满,可是,有些时候,他也很清醒。
“上去吧。”
厉津衍开口。
时迦点了点头,没有意见。
除夕夜的天空中,烟火噼里啪啦的全是盛放的烟火。
嘈杂的声音几乎响彻耳膜。
进入电梯的瞬间,所有的缭绕在耳畔的声音像是在一瞬间全部都消失殆尽。
时迦靠在电梯壁上,深深的吸了一口气,她觉得双腿有些软,所以,在厉津衍转向她的时候,她突的伸出手臂,将自己身上的重量全都挂在了男人的身上。
厉津衍圈主她的腰,避免她身子滑倒,黑的眼眸落在她刚才被风吹的有些微白的面颊上:“今天要不要早点休息?”
“不,我们一起守岁。”
时迦并不害怕会摔下去,她将所有的重力都依附在厉津衍的身上,背脊紧贴着电梯,后背那冰冰冷冷的感觉让她清醒,而面前男人那张菱角分明的面庞,又让她有那么瞬间的醉迷。
她调整了一下身子的站姿,看着还在上升的电梯,再次出声:“江家的案子什么时候开庭审理?”
“没意外的话,就是年后。”
厉津衍开口回答。
时迦没吭声,而是突然站直了身后,又整个人扑到了他的怀中,鼻息间,那一瞬,鼻息间,全是属于厉津衍的味道,干净的,带着属于男人的气息。
“厉津衍,你说我这样的性格,是不是一个怪人?”
“怎么了?”
时迦将脸埋入他那硬实的胸膛,咬着自己的唇,好半晌才出声:“我总觉得,像我这样子的性格,一定很不讨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