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嚏——”
厉言灏冷不丁的打了一个喷嚏,脸拉拔了下来,嘀咕了一句“就是丑,”后,随即不由分说的推了推时迦的身子,出声:“女人,你快去洗手间把手洗洗,她刚都碰你手了。”
时迦原本视线落在自己外套上的一抹红色口红的印记时,便犹豫着要不要离开一下。
听到厉言灏嫌弃满满的表情,也便起身:“放心,我一定把手洗干净才回来。”
洗手间的位置要经过包厢,在她刚要拐入洗手间时,一道身影却突然从包间内开门出来。
贺净尧一身冷肃之气,看到时迦的时候,他的手还搁在门把上,手中的动作有短暂的停顿后,继续带上了包厢门。
时迦原本红润的面色在看到贺净尧的瞬间有了一丝变化,几乎在他朝她走过来的瞬间,她已经转身走进到了水槽前,打开水龙头,看着水“哗啦啦”的流出,她用洗手液搓洗了一把手,才用水去抹衣角上的那抹红色印记。
口红的印记没有时迦想象中的那么难清理。
不过两三分钟,除了一圈的水渍印,红印已经消掉。
只是,当她转身的瞬间,一只手臂却骤然攥住了她的手臂,力道很大,是贺净尧从来不曾有过的,那种一下子好似能掐碎骨头一般的力气,让时迦脑子里的那根弦“啪”的断裂开一般。
“贺净尧,你想做什么?”
时迦抿着唇,漆黑的眼珠子落在对方的脸上,突然笑了笑。
贺净尧的喉头滚动了下,他深沉的眼孔一直盯着她的面容,头顶的一道白炽灯正好打在他的头顶上,让他脸上的表情越发显得寒冷。
不再儒雅,贺净尧的眉心蹙的很深:“迦迦,才几天功夫,你和厉津衍发展到了这种程度?”
刚才偏头的一瞥,在看到远处那一桌子的人时,贺净尧真的有些动怒了。
“姑父,请你放开我。”
时迦抿着唇,她的面容冷凝,她就像是看着一个陌生人一般的看着他。
对,陌生人。
眼前的贺净尧她已经完全看不懂,她之前还以为自己记忆全恢复了,不,她看来是想错了,她还遗漏了一块,当年的她到底是怎么失去记忆的。
她现在依然想不起来,可能这辈子都不一定想的起来。
可她却知道了真相,那个一缕缕的事实串联起来的真相。
“时迦,厉津衍不适合你,你知不知道他曾经干过什么?”贺净尧的面容冷峻,他的声音低沉,时迦丝毫不怀疑,他在生气。
时迦不想应声,可她知道,面前的男人是谁,也知道他的处事作风。
所以,她不得不开口:“我知道,他在英国是一个实打实的地痞流氓。”
打架,斗殴,聚赌,行走在各类人之中。
可时迦知道,厉津衍这个人本质不坏就够了,他开过夜店,骗过很多人,可他却从来不沾手毒\品,不乱靠近女人,这就够了。
她有病,她不够完美。
而他很坏,他同样也不完美。
这样,对她而言,反而是让她安心的理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