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若对舅母石氏莞尔道:“家里出了一点小事,让舅母和妹妹见笑了。”
杜若考虑到表妹欧阳玉容年龄尚小,呆在这里听这些事情是不合适的,便准备把事情交给母亲和舅母处理,她转身对欧阳玉容笑道:“妹妹,姐姐前日刚得了一件鲁班锁,很有意思的,你要不要跟我一起到书房去看看?”
说着,杜若给欧阳惠递了个眼色,欧阳惠会意,便笑道:“玉容,你就跟你表姐上楼去玩吧……”
杜若便带着欧阳玉容到了自己的书房,两人一起去研究那个大儒鲁濂送的鲁班锁去了。
石氏夫人在知道了事情的原委始末之后,同欧阳惠一起商量了一番,便着丫鬟仆妇,并杜家的两名护院一起,压着半夏和桂叶,带着欧阳玉容,回到了欧阳家本家。
欧阳惠原计划是要留石氏夫人和欧阳玉容在家中住宿的,但是没想到发生了半夏和桂叶的事情,打乱了原来的计划,便又增派了两名护院和管家杜二宝,护送着石氏夫人和欧阳玉容的马车离开了杜府。
送走了舅母和表妹之后,杜若便依照原计划,命李月娥和丫鬟麦冬守在绣楼外面,自己则跟欧阳惠一起进入绣楼的书房,从百宝囊中取出自己前段时间准备好的材料,开始制作松花笺。
杜若挑选了杏红、浅青和铜绿三色,作为试验品,用准备好的天然染料,加上清泉水和有香味的中草药药汁,再加上一些从植物中提取的胶质物质调匀,然后用秃毛笔把调制好的染料均匀地涂到长约三寸五分、宽两寸的小纸片上,再以书夹湿纸,用吸水的麻纸附贴于色纸之上,再一张张叠压成摞,然后就等着那些纸片压平阴干了。
欧阳惠很聪明,手又灵巧,所以学得很快,到了该用晚膳的时候,欧阳惠已经熟练掌握了杏红、浅青和铜绿这三种松花笺的制作方法和染料的调配方法。
由于只有自己和母亲两人,杜若就没有拘泥着食不言,寝不语的规矩,她一边吃饭,一边跟欧阳惠谈着松鹤堂的事情。
“母亲,这松花笺咱们不卖。”杜若说道。
“这松花笺做出来不就是为了增加咱们药店的收入吗?费心做好了为何又不卖?”欧阳惠不解地问道。
“母亲,松花笺虽然独特,但却价格低廉,单卖松花笺是赚不了多少钱的。咱们现在制出的松花笺,是为了要增加咱们药店药品的销售额。所以松花笺,咱们不卖,咱们赠送。”
欧阳惠听得来了兴致:“怎么赠送?不要钱白送吗?”
“是这样的,但凡有人买了咱们松鹤堂的药枕、香药包或是药品,咱们就按照顾客所购药品价格的不同,赠送不同数量的松花笺。比如说,香药包一两银子一个,赠送一张松花笺,多买多得,还可以让顾客挑选自己喜欢的颜色。”杜若对欧阳惠笑笑:“对了,母亲,子如一共准备了十种颜色的松花笺染料,咱们现在先推出三种,看看效果怎么样,然后再采取跟进措施。”
杜若想了想,又说道:“明日我写点宣传广告,贴在咱们松鹤堂的大门口,好让来往的行人都知道咱们松鹤堂有了松花笺,让他们来买咱们家的药材。”
“广告?什么是广告?”欧阳惠感兴趣地问道。
“广而告之,宣传咱们的松鹤堂的药材,即为广告。”杜若解释着,然后又摸摸额头:“看来我有必要想一条儿有吸引力的广告语才行……母亲,您看这样行吗?圣前三甲秀才杜若最新力作,带药香的松花笺,可抄诗词,可作书签。来松鹤堂买药材,就送松花笺!数量有限,先到先得,大家快来抢购啊……”
“噗!”
看着杜若一脸的奇形怪状,古怪精灵,欧阳惠忍不住笑出了声:“你这套说辞真是闻所未闻,很是新颖,这么说其实也挺好的,唯一的问题就是,这广告语可不能让你这个圣前三甲秀才去写,你那一笔好字,贴在大门口定然很快会被人家偷了去的……”
用过晚饭,杜若独自回到房间,从百宝囊中取出那三套新做的衣裙,开始思考绘制绣花样子的事情,最后,三张别致新颖的绣花样子在杜若的笔下诞生,干活利索的杜若,当天晚上就开始穿针引线。
杜若计划,将那件月白色的绡纱襦裙,用蓝色丝线绣上稀疏而灵动飘逸的大朵彼岸花。将淡绿色的绫罗对襟襦裙,用绿色丝线绣上绿萝的藤蔓和叶子。至于那件秋天穿的曲裾圆裙,颜色偏近深蓝色,杜若准备简简单单在袖口和曲裾上,用银色丝线打了个边,再在曲裾上绣上银色的流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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次日,石氏夫人雷厉风行来到衙门的官牙,将半夏和桂叶卖身契上良仆的身份改为了劣仆,然后将家生子半夏一家人和临时买来的丫鬟桂叶,一起送往越国西北部,欧阳世家的产业药谷,让他们在欧阳家的家仆看守下,每日种药材,好好劳动改造。
欧阳玉容看见石氏夫人竟然将半夏一家人都送走了,便不解的问道:“母亲,犯错的只是半夏一人,母亲却为何命人将他们一家子都送走了?”
石氏夫人笑着向自己的女儿传授掌家技能:“玉容,你有所不知,半夏虽是欧阳家的家生子,却也是由其父母教导长大的,俗话说上梁不正下梁歪,有什么样的父母就会教育出什么样的子女。半夏一家人将半夏养得歪成了这个样子,可见他们一家子都不是好相与的。母亲若不是送他们一家子到药谷种药,万一他们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