站在阴阳家城门前,张龙潜有些尴尬的向带她出来的李烟鹤道谢,而李烟鹤只是抬手递给她一个像是两片树叶的翠绿物件。
“这个能为你指明回去的方向。”
很明白要自己一个人在那么大的阴阳家当中顺利走回自己寝室无异于天方夜谭,于是张龙潜尴尬的笑了一下便道谢接过。
微微一笑,李烟鹤向站在一旁的季海云点了点头,便转身回去了。
看着张龙潜不好意思的收好那个小物件,季海云也忍不住笑了一下,但他并没有就这个话题说下去,只是说白露已经在望江南等着了,而后便带着张龙潜瞬移而去。
走进热闹依旧的望江南酒楼,踏进二楼雅间,果不其然就看到了白露和周邈,另外许久不见的左泠也在座,见她和季海云进来,白露和左泠都是笑着跟她打招呼,唯独周邈一语不发,目光也比往日冷漠许多,一看就是还没原谅张龙潜昨天把她“卖了”的举动。
被周邈的目光看得有些心虚,张龙潜跟白露打了个招呼之后便像逃避那目光一样的坐到了左泠身边,笑着跟他聊了起来,无非就是彼此询问一下近况如何,却让张龙潜有些惊讶。
这些天张龙潜和白露忙着毕业考试,周邈忙着纵横家的论战,左泠自然也没闲着。
身为名家高等学员的他之前就在给自家分院代上“刑名”课,备课出试题等等都要他经手才行,而最近的几天他则在准备另一件事。
秋祭。
“左泠老师你也要参加秋祭?”
看了看对迅速上齐的菜拿起筷子的白露,张龙潜意外的问。
“不是参加,是当秋祭的司仪。”左泠轻轻笑了笑。
“由学员担任司仪吗?”
“不是所有学员都有资格担任司仪的,左泠老师比较特殊啦!”白露一脸神秘的抢在左泠之前向张龙潜开口道,“龙潜你还不知道吧?左泠老师名气可大了,离开学院之前他可是名家蝉联三届的‘刑辩’冠军,左铘泓之名在学院里无人不知无人不晓呢!”
“‘刑辩’?”
“就像纵横家的‘论战’那样,‘刑辩’是名家的院内比赛,有点像辩论大会,不过辩论的东西更加深奥就是了。”
闻言张龙潜不禁暗暗咂舌。
名家本来就擅长辩论,能在那样的分院连续三年夺得“刑辩”冠军,难怪左泠这么的能言会道。
“学院里的各种全院性比赛一般都是由名家当年的‘刑辩’冠军所担任,所以咯!”
说着,白露不禁向左泠投去崇拜的眼神,张龙潜的目光也明显十分钦佩,这倒让左泠微微苦笑了起来:“这都是陈年往事了,我只是因为离开那年没有尽到应尽的义务,才会担任这一届秋祭的司仪而已。”说到这里,他话锋一转,看向张龙潜道,“龙潜,听说你进了阴阳家?”
虽然知道左泠是岔开话题,不过既然他都不愿多说,张龙潜自然不会继续在这个话题上纠缠,闻言她点了点头应了一声“是”,左泠便显得有些感慨。
“阴阳家……这可是学院里最神秘的分院了。”
“最神秘的不是?”
听见白露的疑惑,左泠笑了:“那是因为的东西太偏,都没人了解他们,所以才说‘神秘’,而阴阳家则是……”略微思索了一下,他才接着道,“穿行在命运洪流之中的一群人。他们比谁都清楚命运的脉络,却又比任何人都更加淡漠,对于未来绝口不提,谁也不知道他们到底看到了什么,如何不说他们‘神秘’?”
听着左泠的话,张龙潜眨了眨眼,忍不住嘀咕:“那不就跟算命先生一样嘛?”
除了周邈,大家都被张龙潜这句话逗乐了,左泠笑着摇了摇头,道:“就算说他们都是算命先生,那也是准确得可怕的‘算命先生’。你已经见过李烟鹤了对吧?”
一提起这个气质惊人的“鹤师兄”,张龙潜就来了精神,她点了点头便不解的询问:“你们好像都知道他,那你们知道他为什么总是闭着眼睛吗?”
左泠还没有说话,慢慢吃着菜的白露便踊跃的举起了手:“我知道!因为他是双目失明的!”
“小露,别瞎说人家。”
听见张龙潜的话,白露立即委屈的眨了眨眼,却听左泠道:“她不是胡说,这是事实。”
张龙潜看向明显没有开玩笑的左泠,不禁一头雾水:“既然他什么都看不见,那他怎么看出我的想法的啊?”
“那是‘读心术’。”
猛然听到这个词语,张龙潜不禁一愣,第一反应就是“这不是故事里的东西吗”,随即她便把这个念头抛出了脑海。
既然已经身在道法界的学院,这种法术会存在自然也不奇怪了。
看来以后尽量不要在李烟鹤面前胡思乱想了。
见张龙潜暂时没有问题了,左泠便又接着话题道:“要说阴阳家到底有多厉害,李烟鹤就是最好的证明。他入院十年,算无遗漏,堪称阴阳家院长之下的第一人,因而才有了一个‘阴阳神卜’的外号。当然,能达到这样的程度也与他自身的天赋实力脱不开关系。”
“他的卜筮很准吗?”
“可不止是卜筮。”
说到这里,左泠的笑容变得有些神秘了起来。
“龙潜,你知道‘重瞳’吗?”
对这个名词有些印象,张龙潜想了想,总算是想起曾经在初级班的某堂课上听过。
“重瞳”即是指“一目两瞳”,凡人世界将其解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