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就知道…
一开始踢飞意外半截竹剑的时候,我就有预感,受罚什么的。
毕竟是军队嚒~服从命令是第一要素,特立独行分外要不得,这是常识来着,所以两天半下来我站军姿站得毫无怨言。
天外飞来断剑什么的,意外或者故意暂且不论,教官先生要求竹剑对战,是测试,我知道,教官先生是觉得惊讶,因为我身上半点肌肉也没有,怎么都像普通女孩纸。
那是个秘密,关于我的身体资质。
呃~至于同窗…好吧~我承认自己没有刻意控制怒气,不过也不能完全怪我的对不对?那位同窗的眼神着实令人焦躁。
虽然我很明白那些困苦不会卷土重来,每每想起当时被逼到绝路,没了希望索性想同归于尽的愤怒,心里还是凄凉得很。
心情不好的时候,迁怒是极好的减压方式。
二来他又从眼神到语言,身体力行的调/戏,我没忍住暴起简直就是理所当然。
踩着沉重步子,我用鞋底一寸寸慢慢地开始丈量训练场外环形跑道,一边运动,一边在心里反省,顺便默默揣度。
违反命令,教官先生的言下之意,是我拿竹剑把同窗砍得再怎么悲剧都没问题,但是我踢他踹他挠他就不行?
好吧~我领悟了,下回一定做得完美无缺,掐拳,向着夕阳奋勇奔跑。
为了今天的晚餐,努力吧~
………
半圈…一圈…
………两圈…
………三圈…
………
我目不斜视一圈一圈绕过训练场,视而不见在烈日下闪瞎狗眼的古铜色/肌肤,也不愿意搭理火辣辣的打斗间隙,之前那位同窗偷觑的视线。
许是故意的,那人在与对手激烈争斗同时尚能分出几丝注意力,每当我跑到接近他所在方位,必定能发现他紧随而至的注视。
两人目光短短碰触,随即他会若有似无的勾起唇稍,眼神总有难以捉摸的含意,眉宇之间似笑非笑。
我总是率先调开视线,故作无意地加快速度,将彼此距离拉得更远。
几番下来我很明白,同窗是个不长记性的,理智的我势必做出些退步,以防止战火再起。
先不论胜负如何,因为私怨打架斗殴,关禁闭是肯定要有我一份。
当然,我也不是怕事。
说实话,我的身手已经荒废了快三年,如果换在当初,之前那一脚落到实处,那位同窗估计要进医疗部。
诚然,以上结论并非我过分自信,也没有看不起这世界住民武力值的意思,而是猝不及防间他根本来不及防御。
更何况,他们其实看不起我,或者说,看不起女人。
看低女性,也并非海军本部的特殊风俗,全世界范围内,性别/歧/视都随处可见。
不过算啦~我没有发起女权运动的激情,加入海军也不是奔着功成名就来的,他们瞧不起就瞧不起吧~
我只需要达到自己给自己定下的目标就好,顺利毕业什么的,到军舰上服役伺机绑回个神医什么的,霸气侧漏找到救命良药什么的…
被男人看不起,会少块肉么?
犹记得多年前曾经读过的古诗有云:且忍他、让他、由他、避他、耐他、敬他、不要理他、再待几年,你且看他。
………
九圈半…十圈…
………十五圈…
……二十圈…
………
长跑是一项极需要耐力和技巧的运动嗯~它还消耗时间。
训练场外环形跑道一圈约等于千米,两天半下来我旁观过好几次同窗们绕场地周长运动,一圈按照五分钟来算,千米乘以五十…差不多可以用掉下午剩下的训练时间了吧?
………二十圈…
九月下午的天气又闷又热,迎面扑到脸上的风热意蒸腾,长时间奔跑让我一头一脸的汗,衬衣长裤布料黏附在身上,动一动就带起古怪触感,湿漉漉,黏哒哒。
连胖次都浸透了吧?我估计。
………四十圈…
随着时间流逝,空气里热度逐渐降低,西斜的日光掺进几丝黯淡云影。
一阵风迎面扑来,带走暑气的同时扑得我满脸尘土。
看样子夜里似乎会下雨?
………四十…圈…意识到自己绕场地次数接近完成数,我精神一震,浅浅呼出一口气,稍稍提快了些脚下速度。
眼角余光中,训练场内一票同窗们直直站立,他们早已经完成对战练习,也不知是不是教官先生下令,同窗们接下来什么也没做,站成两行,目光炯炯盯着我绕圈。
………五十…圈…
踩过终点与起/点,我随后脚尖一转,改变前行方向,偏离环形跑道,慢慢跑向等在训练场中央那组人马。
教官先生站在队伍前端,等我跑到他跟前站定,这位面无表情的男人挥了挥手,眼神轻描淡写落在队伍最末端,“归队——”
他看的方向,是我的位置。
“是!长官。”我沉声应答,随即转身,一瞥之间,侧后方忽地掠起一线暗影,气流涌动,充满攻击性。
卧槽!又来!
接收到敌意的中枢神经第一时间给予反应,反手往后一抓,我深吸一口气,猛地发力把手上这道重量抡了出去。
饥肠辘辘的我表示自己只想做一只安静的美男纸,奈何这奔来的麻烦实在是前仆后继了有没有?就不能等我吃过饭再有所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