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禾抿了抿嘴,又忽然生出了几分的愧疚。
二白,望你以后莫要怪我伤了你才好。
看到二白吃的正欢,她夹了几颗香酥咸花生,要她张嘴:“喜欢么?”二白点了点头,当然喜欢了,这可是青青做的呢,又香又脆,又咸又甜,好吃极了。
“我呢,是从南边儿水乡来的,冬至的时候和你们北方人过的可不一样,你们吃饺子,我们那儿啊各有特色,我家吃的是一种糕粉做的吃食呢,到时候给你和阳阳做花生味儿的如何?”青禾说着话的时候,又给二白夹了两颗花生。
青禾自幼跟随女夫子学习礼仪,桌上尤其是筷子要拿得稳,还要她练习筷子夹珠子的手上功夫,所以她夹着两颗花生十分稳当。二白张嘴接过,嘎嘣脆咬的响,吃完露出一口雪白的牙齿,晃在青禾的眼前。
“啊,还要,只要青青做的都好吃,我都喜欢。”
青阳吃的七成饱,速度慢了下来,端着饭碗瞪大眼睛看着二白心安理得地接受他姐姐的投喂,不开心地咬了咬下唇,终于忍不住开口:“姐,她手好好的,为什么要你喂啊,你每天起早贪黑累得很。”连我小时候都没要你喂呢。青阳没说出这半句,但是脸色显然不太高兴。
青禾笑着回头看了青阳一眼,有几分感动。
青禾当然知道这个弟弟怎么想的,人小但是主意可不少,又乖又懂事,凡事儿不然她操心,还懂得疼人,也不知道修了几辈子的福气得来了做弟弟。
“阳阳乖,姐知道你见不得姐累,但是二白她伤还没好呢,你还记得那天姐和你会说的吗?”青阳不情愿地点点头。
当然记得,那天姐姐一脸惶惶不安地对他说她不小心弄伤了一个人,得好好养着她,到好了就放她走。后来家里头就多了一个老大样的人,吃个饭还得要姐姐亲自喂。
青阳恶狠狠瞪了二白一眼,后者努嘴示威,用力咬住了青禾的勺子。
于是青禾只能无奈的又给二白勺了几口粥。
你能把我怎样,哼,青青都不说什么,你小屁孩懂啥。
那……那是我姐姐,亲的!
两人的交锋噼里啪啦,而青禾还迟钝的没发现什么。
二白吃完饭摸着肚子瘫在椅子上,一脸满足。
青禾从屋里出来,手里头拎了一个小包,是青阳上课要用的东西,她对着二白说道:“我先送阳阳去上学,你一个人待家里头别……”到处乱跑。
“不要,我要跟着青青。”青禾话还没说完,二白就大声打断了她,还用力挥了一下手表示抗议。
青禾本也没抱着多大的希望,只好指着房内对她说:“那你便在一刻钟内穿好衣服,如果我看着不整齐,你就别跟着我去了。”二白立马窜起身,跑进了屋子,跟一阵风一样。
“姐,她这不是已经好了吗?”青阳一脸怀疑,恨不得这个人快点从家里头离开,看着就不喜欢。
青禾弯下腰,和青阳脸对着脸,“怎么了阳阳,你不喜欢二白吗?”
“不是呢姐姐,我觉得她在咱们家,你很累的。”青阳老实回答,低着头,小手扯着衣角。
青禾见了也不说破,只是摸了摸他脑袋,柔声道:“姐姐知道你乖,二白也算是我们家的人了,阳阳你可不能欺负她呀。”
“哼,除了青青谁也不能欺负我!”青阳还没开口,二白的声音就传了出来,随即她一路小跑着出来,果然是穿戴整齐又掩饰。平时青禾都是亲自帮二白穿,今日为了跟着青禾一起出门,显然是没藏着掖着速度很快。
青禾果然满意,遂扬声说道:“既然你已经能自己穿了,那以后早起你可得好好穿好了再出门,要不然有你好看的。”青禾叫二白快些出门,然后将门锁了。
一路上青阳一直缩着脖子,青禾心中一动。好像自从去年冬日末的时候不小心勾坏了一条围巾之后阳阳就没戴过了,今年冬日冷,可别冻着了。
“阳阳姐姐过两天闲了给你和二白一人织一条围巾可好?”
青阳摇了摇头,“姐姐好好休息就好,也不是很冷。”说着还拢了拢自己的领口。
青禾笑骂:“嘴硬还逞强。”二白听完很是高兴,她伤了脑子后不懂得掩藏自己的情绪,很是开心的点了点头,嚷着要一条带白色小猫的围巾,跟那个布巾一样。
“你还喜欢上那只猫了啊,好好,都有。”二白喜欢牵着她的手,但她手热,青禾握着也舒服,权当暖炉子,一开始抗拒后来也顺着她。另一手牵着阳阳,去了他夫子那处,才跟着二白一起去了小馆子。
青禾开的小面馆就以她的姓氏叫做“许记”,乡里间的都是老百姓,也不拘取什么文雅的名字,念着上口就行。小馆子很小,里头只能摆八张桌子,外头搭了个小棚子,也勉强放个四张小桌。二白伤没好,再加上她好动,青禾只是烧了壶水,让她坐在外头自己玩儿。
“你就待在这里,别到处跑,随便看看,我还要做事儿,你乖啊。”因为知道二白还算是听她的话,看到她乖乖点了点头,青禾满意而放心的去了厨房。
她刚刚倒了面粉参水没揉一会儿,就听到外面一阵大动静,怕二白出了什么事儿连忙跑了出去。结果她看到二白面前一张凳子四分五裂,她目瞪口呆,指着那凳子不知道怎么开口。
“你、你怎么做的?”这凳子也许说不上多贵,但就胜在十分结实。至少青禾开店四年多还没坏过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