合鲁、鄂律仑与甘龙皆是一头雾水,但是一眨眼,乞颜昊仪就已抱着白岳泽经跃身飞出,像先前几位女子一样临空虚踩了几步,就到了对面的石殿。身后的众人有了先前‘跳崖’的经验,此刻领悟力皆是非凡,不用言语,众人顿时就看出了悬在石壁间的丝桥。于是一行人一个个飞身而出,像敖钦等人这样能像绿衣女子那般飞身而入石殿的,也装模作样在蚕丝桥上踩了几步才到对面的殿中。
五毒教中的女子都不是足不出户的小家碧玉,她们虽久居深山之中,各种世面,正常的、不正常的,见的可一点也不少。如论胆色,可一点也不必久经沙场的兵将们差。但此时,十几个身材魁梧修长的年轻英俊的男子一个个鱼贯而出,在教内百丈之余的蚕丝锁桥上腾飞自如,一众年轻女子看的也是面颊微红。如若不是五毒教内教规森严,只怕还会有人唱几曲山歌,扔几个定情香囊,或者直接将人绑回房都是不无可能。不知常年征战场的梁国将军们若是知道此时此刻对面那些面若娇花身形似柳的女子们心中都在作何所想,会不会直接从蚕丝桥摔下去……
当然,也有人在不知道对面女子们作何所想时,就险些跌落下去的……
一行人中,敖钦与甘龙等人殿后。前方敖钦刚刚飞入对面石殿中,甘龙踏着脚下蚕丝刚要飞起。结果对面探出山涧房檐上的石雕不知道为何动了动,甘龙一看,没想到本以为是装饰石雕,竟然是一条巨大的活蛇。
“啊!蛇!”甘龙心中一惊,忍不住大叫一声,当下脚下就泄了力。丝桥本就柔软无比,甘龙是又高又壮的草原汉子,眼见就要失足掉落深不见底的山涧之中。以甘龙的武功,跌落下去,虽不足以致命,但一身重伤却怕也是难免。就在此时,一袭靛蓝色的衣衫轻柔的飘过,甘龙觉得手腕一紧,整个人便被人拉起,飞过山涧,落在了对面的石殿内。
晕头转向间,甘龙落地后才看清刚刚救他的女子不是别人,正是先前为众人引路的姜语妆。被一‘弱女子’相救,甘龙虽然有些尴尬,却也不能忘记向救命恩人表示谢意。他刚刚抱拳,姜语妆却面无表情的从他身前飘过。她身后跟着的夕画,抿着嘴角强忍着笑意,指着甘龙的脚边,以众人都能听见的声音叫道,“啊!蛇!”
甘龙余惊未了,被夕画一惊一乍吓得险些跳脚,始作俑者却若无其事也飘然而去了。敖钦与合鲁等人碍于白岳泽与乞颜昊仪在场,都忍的辛苦,悬崖峭壁上回廊中的一众女子却毫无顾忌,一个个笑的前仰后合,直到一白一黑的两个女子出现在回廊中,众人才忙不迭收起笑意,向二人行礼。两位女子一身劲装,头上除了束发的银簪,没有多余的发饰。二人的眼眸中隐隐泛着蓝光,如果不仔细看,根本看不出异样,但是白岳泽却知道,这两个姐妹,只怕浑身上下连血液之中都藏着毒。
乞颜昊仪站在石殿门口,看着缓缓走来的这两位女子,轻声道,“据我们探得的消息,五毒教的四位护法中有两位是亲姐妹,想必就是这一黑一白两位女子了。”
白岳泽微微点头。五毒教中的孪生护法,姐姐夜殇寒与妹妹墨秋染自幼被五毒教教主收养,自出生那一刻,二人几乎形影不分。两姐妹虽为西夏人,剑法却超群,二人一手阴阳剑法合二为一如行云流水,毫无破绽,令多少江湖剑客自叹不如。十年前,五毒教看中了东吴皇室的琉璃珠,姐妹二人未用蛊也未使毒,凭着手中的两把长剑,就得胜而归,让东吴禁军颜面无存。后吴王派兵征讨,自然是无功而返。
虽早就知晓这西夏五毒教是阴诡之地,但等到真正深处于这山腹之中的五毒教内,乞颜昊仪这才觉得此行根本不应让白岳泽来。他担忧的看了白岳泽一眼,后者却抚着小腹,嘴角带着笑意,一副悠然自得的样子。
“一会进了大殿,无论遇到什么,你都不要擅作主张!”乞颜昊仪不动声色搂着白岳泽的腰身,仍旧没有要放手的意思。
“放心,我从不欺负女子。我还想要她们交出对付牛毛银针与西夏瘴气的法子,自然会怜香惜玉……”白岳泽低声说着,从怀中抽出一把折扇,如纨绔弟子一般扇了两下,“这一路走来,还真有些饿了……大家必然也都饿了,一会都别客气,走到这里,咱们可是花了不少银子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