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王府
刘叔不停地在厅内来回踱步,脸上神色虽是如常,但紧紧皱起的眉头却是出卖了他此刻真正的心情。
窗外一道黑影闪过。
刘叔抬眼,却见木刹正朝他疾步走来。
“有消息么?”木刹还未站定,刘叔就急忙问出了声。
木刹沉着脸摇了下头。
作为亓官晔的暗卫头领,他的主要任务便是追着亓官晔并且保护他的安全,如今他竟是把人都跟丢了,实在是有够打脸的。
“王爷出门你怎么不跟着?”刘叔的语气之中满是责怪,这也难怪,亓官晔出门一向来都是由木刹还有其他两名流动暗卫跟随保护,这次事出突然所有的暗卫都被亓官晔派出去找王妃莫棋了,只剩下木刹一人留在府里,可这木刹竟然也未跟着一起去。
现下没有任何一个人知道亓官晔的行踪,堂堂华阳国的景王爷竟然是一夜之间凭空失去了消息。
“木刹知错。”木刹径直朝着刘叔跪了下去,低下头抿着嘴巴不愿意替自己多解释一分,就算他告诉刘叔是王爷不让他跟着的也没有用,现在人丢了就是他失职了。
刘叔轻叹了一口气,木刹这孩子是他从小看着长大的,什么禀性他再清楚不过,跟丢了人这种事他绝对不会做,其中必定另有隐情,只不过现在不是追究这个的时候,现下最要紧的便是先把人找回来。
景王在外征战多年,此次是他第一次班师回朝,后天便是皇上特意为景王办得庆功宴,可如今景王爷人却不见了,到时候皇上怪罪下来,那罪责可不是他能承担的。
“王爷大致往哪个方向去了。”刘叔调整了一下心态,强迫自己冷静下来。
“我追着王爷的气息而去,因着隔了些时间,只能判定王爷是往西北方向去了,至于去了哪里……还在查。”说到最后的时候,木刹几乎是咬着牙将话说出口的。
当了这么多年的暗卫,他还是头一回觉得自己如此没用,连自家的主子都找不到。
整整两天一夜,一点消息都没有。
“西北方……”刘叔重复了一下木刹的话,脑海中不断地想着自家王爷可能会去的地方。
什么地方能让一向冷静沉稳的亓官晔如此着急忙慌半夜就出发而去?
不许任何人跟着,而且方位大致还是在西北方向的话,那么就只有……
胜景皇后的墓穴?
不对啊,往年主子也只有在胜景皇后每年的祭日才会前独自前去祭拜啊,这离胜景皇后的祭日还有些时日,主子不可能会提前这么久去祭拜啊……
“太子殿下驾到,皇长孙殿下驾到。”
刘叔心上一沉,还真是怕什么来什么。
这好端端的,太子殿下怎么来了?
“你先下去。”为未太子殿下生疑,刘叔赶紧示意木刹退下,太子殿下一向心思缜密,若是让他看到木刹单独出现在这里一定会产生怀疑,到时候他就不好隐瞒过去了。
“老奴参见太子殿下,皇长孙殿下。”刘叔瞥见不远处那一抹不断靠近的淡黄色,估摸了一下时间而后跪了下去恭敬地行了个礼。
“刘叔不必如此。”亓傲天虚扶了一把刘叔,脸上满是笑容。“刘叔是看着我们与官晔长大的,我早说过,刘叔你不必向我行礼。”
“太子殿下真是折刹老奴了。”刘叔起身,朝亓傲天拱了拱手。“该有的礼数还是少不得,少不得。”
“母后还时常跟我说起您呢。刘叔若是有空,就请到宫里去看看母后吧。”见刘叔不肯,亓傲天便也不勉强。
刘叔本就是胜家的仆人,先前跟着胜家大小姐也就是以前的胜景皇后进了宫侍候,在宫里生活了几十年,也算得上宫里的老人,但十年前胜景皇后突然失踪之后他便请旨跟着年幼的亓官晔一同出宫来到这景王府生活。
相对于皇宫内院那些勾心斗角的生活,景王府的平静与世无争倒是更适合他的心性,现在别说是让他回去一趟,就连听到皇宫这两个字他就有些头痛。
这趟浑水还是不要趟得好。
“官晔不在?”有下人奉上茶,亓傲天接过茶杯轻抿了一口,似是不经意地问了一句。
怎的他来了半天竟是不见亓官晔的踪影。
“启禀殿下,王爷他今日就出门了。”刘叔恭敬地应了一声,拿出了自己早已经想好的回答。
“哦?那倒是不凑巧了。”亓傲天将手中的茶杯放在一边,脸上虽是笑着,但眼睛里却是有别样情绪在闪动。
刘叔却只当没看见。
“刚回来就乱跑,这小子……”亓傲天习惯性的伸手手指背部一下接着一下十分有规律地敲打着桌面。
千万别问去哪里了……
刘叔在心里深处默默狂吼了一句,若是亓傲天再问下去他可真是不知道该如何回答了,他这个一向正直老实的人啊,老都老了还要说谎瞒人,说谎也就罢,问题是这谎话说了出去他还得一步步圆,实在是心累。
“她去哪里了?”
刘叔心一沉,果然问了。
只不过,这声音的主人却不是亓傲天,而是跟着的亓傲天一起来的亓颂,原本刘叔的心思尽数放在如何应对太子亓傲天的问话之中,倒是忽略了这个小家伙。
如今小家伙发问了,身份摆在那里,他若是不回答倒也不好。
“启禀皇长孙殿下,老奴也不知道王爷他到底是去了哪里……”刘叔刚要跟他说“作奴才的怎么能问主子去哪里呢这种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