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叔朝带着小踮脚椅狂奔而来的二黑摆了摆手,等两位主子都进了马车内,刘叔也很是利索地跳上了马车亲自充当起了马夫的角色,而木刹也带了几名侍卫骑马跟在马车后面随行。
万俟佾嘉整理了一下衣服,而后努力地往后靠了靠想要拉开了一些与亓官晔的距离,不得不说,与这家伙单独待在一起,她还是一如既往的压力山大啊。
还好亓官晔在闭目养神,不然若是他睁开眼睛看她的话,恐怕她真可能有些受不了啊。
噗……
这家伙说睁开就睁开了。
“木刹大哥怎么今天能见光了?”万俟佾嘉赶紧将视线从亓官晔脸上挪了开去,慌乱之中正好瞥见马车后面紧跟着的木刹一行人,就像溺水的人终是找到了一块救命的浮木,赶紧伸手招呼了一下木刹。
木刹却是闻言一顿,左看看右看看,一副找不到目标的模样,最后竟是直接打马去到了队伍的最后面待着,
全程努力地演一个瞎子,可惜面部表情太假,万俟佾嘉果断地给了个差评。
新换上来的侍卫她瞧着眼生,她拉不下这个脸跟一个从来见过面的小兄弟聊天,于是便乖乖地将头缩了回来,端端正正地坐好,努力地做到目不斜视。
亓官晔将万俟佾嘉一系列的动作都收入眼底,眉梢处却是染上了些许笑意,特别是看到她一副想看却是又不敢看的模样,亓官晔终是忍不住率先出了声。
“想说什么?”这一副欲语还休的模样。
也不知道为什么,从古墓出来之后,这丫头就像是变了一个人似的,以前还敢当着他的面大声嚷嚷,如今竟是连看他一眼都不敢。
等一下,是不敢还是不愿?
想到这点,亓官晔原本还算不错的心情一下子跌至了谷底,身上原本收敛了许多的冰山之气一下子又全部释放了出来。
万俟佾嘉没由来得浑身一冷,抬头对上亓官晔那对冰冷的眼神,心里咯噔一声莫名有些发慌。
“没……没什么……”万俟佾嘉已然忘记了她一对亓官晔撒谎就会不由自主的结巴这件事,但是有一个人可没有忘记。
“我说过,不许再骗我。”冰冷之气直逼她的脸庞。
“我……”万俟佾嘉很想解释,只不过连她自己也不知道她这是怎么了,以前不敢惹亓官晔也就罢了,现如今竟是胆小到连他的眼神都不敢直视了,特别是像现在这种跟他单独相处的时候,她简直就控制不住自己狂跳不已的心啊。
亓官晔安静地等着她的回答,心里却是五味陈杂。
万一她真得说是因为讨厌他,他该怎么办?
就像她在古墓里跟夜燃前辈所说那些话一样!
“其实我也不知道为什么。就是很奇怪,你不是讨厌别人骗你还有女人接近你么,我……我这两样都占了,你居然一点反应都没有,不惩罚我让我离开也就算了,还……”万俟佾嘉朝着亓官晔撇了撇嘴,可怜范儿十足。“还给我穿上如此华丽的衣服,难道这是临死之前的奖赏么?”
想了半天,万俟佾嘉终是将自己内心深处最为担忧的事情说了出来,怀抱着一颗要死就死得明白一些的心情静静地等待着属于她的答案。
反正马车也出了景王府了,她也吃得挺饱,若是亓官晔真得是打算惩罚她的话,她卯足了劲冲出马车再用轻功逃跑,那能活下来的机率还是有那么百分之五十的,前提是她木刹大哥看在往日的情分之中放她一马不立即往上追。
亓官晔看了一眼对面那人甚是严肃的小脸,不由自主地挑了一下眉头,语气极为轻松道。
“你竟是这么想的?”看来这丫头是完全忘记了今日是他父皇给他准备的庆功宴,他带她是去赴宴,可不是要秋后算账。“既然你知道了,那不如想想,我会用哪种方法惩罚你?”
许是万俟佾嘉的表情太招人稀罕了些,亓官晔索性将错就错,继续误导着万俟佾嘉,看到那两条越皱越紧凑的小眉毛,亓官晔心情大好。
而就在他以为万俟佾嘉要公告答案的时候,面前那人却是身形一动,看那架势似是要冲出马车之外去。
事实上万俟佾嘉也确实那么做了,只不过她料想到了开头,却没有想到结尾,她没有能成功逃脱竟是因为刘叔!
竟是因为刘叔堵住了出口,等到她换另外一边继续出逃已然是来不及,衣后衣带一紧,万俟佾嘉被拉回了原位,离她原本想逃离的人却是更加近了一些,所以她这算不算是偷鸡不成蚀把米?
“跑什么?”万俟佾嘉很是忧桑地看了一眼亓官晔,她倒是想跑啊,可是错过了最好的逃跑时机,现在她就是想跑也跑不了啊,她的衣带被亓官晔扯住了,今天早上她们家韩芷姐姐又是异常细心地将她的衣带绑得牢实一些,就是为了防止她一个不小心衣带开了。
她什么心情?
“带你前去赴国宴,别闹了。”亓官晔也不知道如此温柔的声音竟然是出自他的口中,他居然会主动跟这丫头解释!
国宴?
万俟佾嘉努力回想了一下脑海之中关于这两个字的相关信息,终是想起几天前刘叔曾经告诉过她会有一个盛大的国宴,算算日子,貌似正好就是今天。
真得是去参加国宴?
“参加完国宴再找我算账么?”刚刚晴朗一些的心情一下子又转成了阴天。“那也行……”算了,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