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只是随口一说想要让烈熏知难而退,哪里知道烈熏这家伙却是个油烟不进的,若不是韩奕将人拖走,恐怕他还真得会不客气地抬脚进来,只是她没能吓退烈熏,流竹这个傻丫头倒是信了,真以为她要给这小丫头洗澡。
“洗什么洗?这给她美的。”没有外人在了,夏子微自然是放松了不少,对于流竹的傻话,夏子微不由得轻笑出了声,她怎么就养了这么个傻丫头。“去,你们两个把人给我弄醒。”
她好不容易才逮到的人,如此珍贵的时光,可不能让这小丫头以晕倒的名义浪费了过去,她还有许多话还没有问清楚呢。
“姑娘,姑娘?”
“姑娘,姑娘?”
流竹与疏影两人伸手拉住万俟佾嘉的衣袖轻轻摇晃着,嘴巴里也不停地呼喊着,但唤了几下床上的人却是依旧一点反应也无,两人不免有些为难起来。
床上这人也不知道是谁,可是明眼人一看就能看得出来这姑娘是晕迷过去了,可是她们家小姐却偏得让她们两个把人叫起来,这不是为难人嘛。
“小姐,根本就叫不起来嘛。”流竹的性子急,眼见叫了几回人都没有醒,便妥妥地放弃了挣扎,直接转身向她们家小姐求救。
“叫不起来?”夏子微却是微微一笑,伸出手指了一下不远处的洗脸盆道。“诺,你今天早上刚倒的地盆水,我只洗了个手还没倒掉呢,别浪费了,去把人浇醒。”
流竹瞠目,她一直都知道自家小姐不好惹,可是却也从未见过她对一个女子这样,看床上躺着的那位姑娘,娇滴滴柔柔弱弱的模样,到底是怎么惹到她们家小姐了。
“小姐……”
“还是不要了。”
流竹一唤。夏子微却是忽而改了口,流竹正欣喜于自己不用给那个姑娘浇水了,没曾想她们家小姐只是单纯地换了一种整人的方式,根本就没有打算放过她。
“浇完之后湿得要命,我还睡不睡了?你这么的,流竹,你伸到这丫头右侧衣袖里,将她的随身银针拿出来,然后随意扎上几针,具体扎哪里看你心情。脸就别扎了,本来就化得挺丑的了……”
话未说完,床上原本昏迷的那人却是突然间睁开了眼睛,从床上坐了起来,瞪大了眼睛瞧着夏子微。
疏影与流竹皆是一愣,夏子微却是勾唇一笑。
死丫头,让你再继续装睡。
其实早在韩奕放烟的时候,万俟佾嘉就已经闻了出来,并且提早闭了气。
普天之下,也只有韩奕能够轻易地闻出她身上的特殊气味,同样的放眼天下韩奕也再找不出第一个比万俟佾嘉更加熟悉他所有用药的习惯。
毕竟是一起生活了十几年的人,彼此再熟悉不过。
所以烈熏冲进殿内的时候,万俟佾嘉其实是故意假装晕倒,就是想趁着韩奕和烈熏都在场的时候突然醒过来好吓他们一跳,只不过她左等右等却没有想到韩奕这老头竟是没有跟着下来,而她们家小熏熏却一把将她扛在了肩头直接扛出了皇宫。
原本她是告诉他自己是清醒的,但是一想到若是她承认她是清醒的,就还得自己往外走,还不如就装晕被扛着走出去。
不要说她懒,她只是太累了。
咳,她说真的。
“死丫头,心眼真多,在你亲姐面前,你还装什么死?”夏子微轻抿了一下唇,似是在嗔怪万俟佾嘉不该骗她,不过在万俟佾嘉的眼里,她更觉得这女人是在用眼神告诉她,小样,跟你姐斗,不自量力!
万俟佾嘉也随之勾嘴一笑,邪佞之程度绝对不在夏子微之下,看得疏影与流竹皆是一愣,疏影倒还好,毕竟年长了几岁也相对沉稳了许多,相比之下,流竹可是一点也不淡定,看到这样的万俟佾嘉,竟是一时有些被她迷了眼。
痴痴地来了一句。
“好帅……”不用多问,这话一看就知道是跟夏子微学的。
“我哪里比得上某人啊,最毒妇人心啊,这还没嫁给我师傅呢,就
已经想着要怎么除掉我了。真是让人心寒,你再也不当初的你了。”万俟佾嘉做出一副极为伤心的模样来。
夏子微却是冷哼一声,一副见怪不怪的模样,这小丫头的脾性她再为清楚不过了,想要骗她,那她可真得好好掂量掂量了。
见自己的话没有收到预期的效果,万俟佾嘉无奈地撇了撇嘴,赶紧转移了一下自己的目标。
万俟佾嘉笑眯眯地看向流竹,后者不明所以,也傻呵呵地回之以一笑,看得夏子微直捂嘴,对于万俟佾嘉这个小鬼灵精的惯用招数,她作为一个已经陪伴了她整整十年的资深受害者,那是再为清楚不过了,这小丫头常用的招数那便是扮猪吃老虎,每次露出这种笑容,特别是极偏向于讨好的笑容,那多半是没有什么好事。
而她们的流竹,说得难听点要是打定主意想要骗这个小丫头,那简直就太容易了,连了脑细胞都不用浪费。
“流竹姐姐,其实吧,我还挺想洗澡的。”万俟佾嘉笑着说出了自己的想法,流竹一愣,而后傻呵呵的一笑道。
“没问题,我这就去打水。”说完,挂着一脸的笑容屁颠屁颠地就拉着疏影一同走了出去,看那样子似乎真的是为她打水去了。
万俟佾嘉看着流竹离去的方向,不由得在心里感叹了一句。
唉,若是可以她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