烈熏冷哼了一声,却是并没有下一步的动作,只是待在原地直愣愣地拿自己的大眼睛瞪着韩奕,似乎是想在他的身上盯出一个孔来才肯罢休。
“皇上,皇后娘娘有礼。”韩奕虽不似烈熏一般直接就无视这两位帝后,而是走上前去与他们两个人打了个招呼,但却也只限于弯腰颔首打了个招呼,并没有像其他人一般行跪拜之礼。“在下韩奕。”
听到韩奕自报了家伙,亓晟与胜平皇后才有些释然,若是韩奕与烈熏的话,那么见到他们不肯行跪拜之礼,倒也确实是不奇怪。
十几年前韩奕陪着烈熏一起闯荡江湖,两人同心协力齐心一统了江湖,在某种程度上来说,他的地位并不比亓晟这个皇帝差到哪里去,甚至有很长的一段时间,烈熏这人对于华阳国皇室来说就像是一颗隐形的定时炸弹一般,不过好在后来烈熏与韩奕两个人不知因何而双双退隐江湖,那一拔江湖人士才像是没有了头的蛇一般不敢再嚣张
只不过,已经消失了十几年的人,如今却是突然冒了出来,而且出现的地方还如此的敏感,竟然是在他华阳国的皇宫内院之中,若是两个人是在密谋些什么的话,那还真是不太好办了。
现在去动禁卫军,不知道还来不来及护驾。
“二位深夜出现在此处,不知是?”亓晟虽然内心很是担心,但是在表面上却还是装作一副不在意的模样,用一种很是随意的语气询问道。
韩奕自然是知道亓晟的顾虑,不说别的,光说他与烈熏两个人在十几年前所干的事情以及所拥有的地位,亓晟对他们有所忌惮是绝对有道理的,他没有在他们两个人出现的第一时间就命令手下人将他们两个擒拿,证明这个皇帝还算是有些能耐的,起码还算沉得住气。
“若说我二人正巧路过,陛下您肯定是不会相信的,如此我便也不拐弯抹角了,其实是日前我卜了一卦,您二位的皇长孙亓颂与我有不解之缘,日前算卦之时发现他今日有一大劫,因此我特意央了我师兄陪我一起,前来一探究竟。”
韩奕不慌不忙地解释道,瞬间就将扭转了局面,将自己的身份从一个下毒害皇长孙的人一下子变到了特意前来救病救人的圣手神医,将自身的形象无意间拔高了好几层,看得一旁的烈熏不由得为他竖起了大姆指。
讲真,他还是头一回知道,原来他们家师弟扯起谎来比他这个师兄厉害上不止百倍。
不出韩奕所料,一听说韩奕的来意,亓晟与胜平皇后两人的眼睛瞬间亮了起来,似是忽然找了希望一般,亓晟原本充满敌意的眼神也一下子变得柔和起来。
原本剑拔弩张的气氛一下子消失得无影无踪。
“若是打扰了的话,那我二人便也不敢多留,告辞!”见亓晟与胜平皇后没有下一步的动作,韩奕却似是一点也不着急,只是伸手朝他们两人拱了一下手,作势便要离开,似乎一点也没有要留下的意思。
这么一说,却是急坏了亓晟与胜平皇后二人,见韩奕真得要走,亓晟连忙脱口喊道。
“神医还请留步。”
圣手神医韩奕的名号,天下皆知,传闻中任何疑难杂症,只要到了他的手里就没有治不好的,而他们的孙儿亓颂眼下身中怪病,众位太医均是束手无策,唯一可能会解的莫棋更是不知所踪,眼下韩奕的出现,正可谓是雪中送炭。
见鱼儿已经上钩,韩奕不着痕迹的微微一笑,这笑容在烈熏看来是要多奸诈有多奸诈,但可惜由于角度的问题,这个与韩奕本身具有很强烈的反差笑容,只有他一个人看到了。
也就是说在亓晟和胜平皇后依旧是处在一个什么都不知道的情况下,仍然将韩奕当成心中那个高高在上的圣手神医。
丝毫没有想过,这件事从头到尾都是韩奕在捣鬼,也就是他们现在是把害说他们的宝贝孙儿的凶手当成了救命稻草。
这真是人蠢起来,谁都救不了了。
再看看他那个腹黑的师弟,啧啧啧,以前他还真是小看他了,这坏起来坏人的本事比起他来,还真是有过之而无不及,这人这潜能呐,还真是无极限啊。
“还请神医救救我孙儿亓颂。”亓晟大概明白了韩奕的意思,圣手神医的名号可不只是喊喊而已的,再加上韩奕编的那一套在烈熏看来假的很的救人理由,他们对于韩奕的相信程度已经到了一种常人难以理解的高度。
当然这里的常人特指烈熏。
面对亓晟的主动求救,韩奕却是慢慢吞吞起来,对于韩奕来说现在的亓晟和胜平皇后就已经像是被他的“鱼饵”牢牢勾住的鱼儿,任凭他们再怎么挣脱,都已经逃脱不了了。
所以现在,主动权在于他,他想怎么来就怎么来,想慢一些就慢一些,也没有人敢说他。
“既是如此,那在下便随你们二位走一趟吧,还请二位带一下路。”韩奕表现出一副文质彬彬的模样,在亓晟与胜平皇后心中赚足了好感,全然不顾一旁烈熏向他投以的鄙视目光。
韩奕却是全然都没有将烈熏的表情放在眼里,烈熏再怎么作也无法否认一个事实,那就是他用事实让自己成为了一个被亓晟与胜平帝后所厌恶的人,而他则用一个小小的并且是极为善意的谎言让自己瞬间成为了一个好人。
他亓晟与胜平皇后眼里,身价何止是高出了百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