治疗这些人并不难,可烦就烦在夜锋派出去的黑衣人实在是太多了,他们人手一个敲起来倒是简单的,可是他高低却只有一个人,要他一个人去解救在场所有的人,着实是些太过于为难他了。
可烈熏这话已经喊出了口,所有人都拿一种类似于见到救世主了的目光来看着他,这种时候若是他出言拒绝,以后他还怎么做人?
所以他宁愿施针施到泪奔也绝不能让在场的几位对他有偏见,特别是他们家那个小魔女还在这里,若是让她看到他不愿意施针救人,指不定又会整出什么幺蛾子来。
“我说师弟呀……”烈熏还想再说些什么,可此时的韩奕哪里还听得进去,直觉上来看每次烈熏要说话,而且还是如此正式地开腔,那必然是没有什么好事,而且多半是针对他来的。
“给我咽回去!”韩奕急忙赶在烈熏说话之前出了声,似是害怕他再说出什么对他不利的事情,许是韩奕原本不怎么说话如今想烈熏的时候声音较大了些,语气也严肃了些,与他原本的形象不怎么符合了些,场上的气氛一时间有些尴尬起来。
这原本就是韩奕与烈熏这两兄弟几十年如一日的相处方式,只不过外人并不是很懂罢了,韩奕注意到亓晟帝后打量他的目光,暗道一声自己一时不忍竟将自己的形象一下子拉低了不少,韩奕斜了一眼烈熏,都怪他们家这个败家师兄。
“哎呀,我的脖子怎么这么疼?”
“这这这,我的怀子怎么掉到地上去了?”
“哎呀,尚书大人,您怎么坐地上了,快快起来啊……”
韩奕施完针之后,场上的这些人开始渐渐清醒过来,因着黑衣人出手极快,而且等他们醒过来之后这群人早已经接到夜锋的命令抽身离开,仿佛从未出现过一般,只不过有一些感觉却难以抹灭的,比如说——痛觉……
亓晟与夜锋两位皇帝只当没有听到这群人的喊叫声,烈熏原本也是在饮酒,丝毫没有被这寄人突生的变故给影响到的意思,韩奕想着自己既然已经走到了这里便也不愿意再折磨一回走回原位,便就近凑着自家师兄坐了下来,亓官晔一直沉默着将整件事看到了最后,待事情平静下来之后便抬头朝万俟佾嘉递了一个眼神,示意她站起来跟着他走。
经过长时间的锻炼,两个人之间的默契终于是有了质一般的飞跃,万俟佾嘉看似成功地理解透彻了亓官晔的意思,乖乖地站了起来,却是在亓官晔伸出手刚打算牵着她的手一起往回走的时候,整个人一溜烟小跑着凑到了同样也是刚刚苏醒过来的沐槿身旁一顿的嘘寒问暖。
殊不知身后的某人此刻已然是逼近了爆发的边缘,亓官晔抽回自己僵在半空之中的手,冷着脸独自走回了自己的座位之上,路过自己家爹娘还有自家师傅的时候,三人分明感受到了从他身上传来的逼人的寒气,三人齐刷刷地望向亓官晔,顺着他的目光望去正好看到了凑在沐槿身边一个劲儿问着什么的万俟佾嘉,一时间便明白了自家这小子到底是在闹什么别扭劲儿。
“我瞅这小子怎么这么眼熟呢?”烈熏的心里也有些不好受,总之不管是谁只要是胆敢靠近他们家宝贝的,他在内心深处就会为那人挂上一个大写的“杀”字,只不过在杀之前,他还是想要弄弄清楚那个小子到底是什么来历。“咱们什么时候见过他么?”
韩奕闻言状似不经意地瞥了一眼沐槿,正想回答他自己也没有见过,可亓晟却很是好心地替沐槿自报了家门。
“那位是我华阳国的天下第一琴,沐槿沐公子。”亓晟原意是想拉近一下与烈熏和韩奕之间的距离,可他却是算错了一点,他没有料到烈熏韩奕与沐槿竟然是旧相识。
“沐槿?那是谁?”虽然名字略微有那么一丢丢的熟悉,可他还是没有想起来这人是谁,看了一旁的韩奕一眼,而后地继续问道。“我怎么觉得这名字这么熟悉?”
“不就是那个小小年纪就胆敢上山来偷四季峰的诛元神草的小男孩么?”韩奕看似极为好心地提醒了一句,也顾不上烈熏越来越难看的脸色,反而是继续补充了一些话道。“偷你草的时候,你差点把人给打死的那个。”
韩奕努力地想让烈熏将这人给想起来,可烈熏皱着两条很是好看的眉毛一副“老子还是想不起来的”。
这智商低起来,韩奕也是服他服得不要不要的,不过再怎么嫌弃这人毕竟也是他的师兄,打断骨头还连着筋呢……
好吧,重点是每次人家一喊烈熏二字,后面跟着的总是他韩奕,若是烈熏的智商被人家质疑了,那不是连带着他的名声也跟着不好了么!
“能来四季峰上偷仙草的人有很多么,统共也只那么一个,你不是一度还以为人家要拐带走你的心肝宝贝儿么?”虽然这形容让韩奕很难以接受,但是所有的事情若是不牵扯上万俟佾嘉这人的话,那烈熏是绝对不会动他的脑子的。
果然,当韩奕一将沐槿与万俟佾嘉加上关联之后,烈熏的脑海之便立马自动献上了关于沐槿的记忆,其实烈熏在四季峰之上,一年到头除了自己的几个徒弟之外也没有能够见到别的什么人,只要他仔细想想的话,便立刻就能想起来,关键在于他实在是懒得动脑子了,他心里所想的话,若是区区一个天下第一琴就能让他费脑子,那以后他若是遇到了什么天下第一画,天下第一棋这些乱七八糟的人的时候,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