护士小姐刚想给历诵换药,但转过身却发现原本床上的人现在哪里还有半点踪影。
历诵冲到重症病房门前的时候,门口只有樊旭,樊旭刹白了脸眼睛哭得有些红肿,他突然有些无措起来。
“她怎么……”历诵的话还未说完,樊旭便狠狠地朝他甩了一记巴掌,历诵知道她难受也不怪罪只是执著地追问道“她到底怎么样了?”
“医生说,还没有渡过危险期。”虽然樊旭极力克制,但那有些颤抖的声音还是出卖了她。
历诵整个人紧紧地贴着玻璃望向病房内,师诺就那么静静地躺在那里,安安静静地沉睡着,床头旁的仪器有一下没一下的跳动显示着她微弱的生命气息。
“历诵……”樊旭的声音不期然的从他背后响起,她缓缓走到历诵面前,刚说完两个字眼泪便已经掉了下来“我求你,我求求你离诺远一点,你放过师诺吧。三年前因为你的一句话,诺毅然放弃了保送美国大学研究生的资格,也是因为你她选择留在这个地方工作没有回家,这次……这次她真得快要死了。”
樊旭的话像一颗颗炸弹一般朝他扔过来,然后猛得在他心底炸开,他张开嘴想要说些什么,却发现一开口却是什么也说不出来。
等待让时间似乎变得更加漫长,望着玻璃窗内师诺恬静的睡颜,历诵却只觉得越发的心慌,甚至于有些心痛,这种感觉他似乎从未有过,就算是三年前晓蕊说要跟他分手去国外进修时也及不上现在心痛的十分之一。
看到历诵失魂落魄的模样,樊旭有些无奈地叹了口气,然后起身,但只听啪的一声,师诺的包包应声掉落在地上,一本包装得有里面掉了出来,历诵连忙伸手去捡,捡起来的那一瞬间书里面却掉出了许多张小卡片,卡片上那娟秀的字体对他来说不能再熟悉。
师诺写这些话的时候似是很用力,纸都有些被划开,历诵一张张翻看着,似是在探寻着,另一个他所不了解的师诺。
“天气好晴,我在教室第一次看到他,他笑得真像个无赖!”
“他真得很好,什么都好,只有一点不好,他有喜欢的人了!他还对我说,要是有一天我有喜欢的人了,一定要带来给他看看。我却有些无奈地看着他,其实我喜欢的人,他天天都能看见的。”
……
“他说,师诺,你要是结婚了请婚假,我直接给你假,他笑得那么开心,我的心那么疼……”
“七年了,该放手了……”
历诵看着一张张卡片,往事就像一张张幻灯片一般地在他眼前放映着,他就像是突然间被抽空了力气一般,一时间竟有些站不直,他将卡片放回书里,手却还是不受控制的有些颤抖。
她说要放手了,怎么可以,他才刚明确自己的心,她怎么能放手!
就在此时,重症病房内传出一个声音“病人醒了!”
六
师诺幽幽地睁开了眼睛,眼前的一切陌生得让她有些害怕,医院?她怎么会在医院里面呢?
头好痛!
“诺!”师诺还来不及回想太多,就被一道暗含了无限惊喜的男声打断,师诺刚想抬头看看那人的样子,却眼前一黑整个人直接被按进了一个怀抱。“你终于醒了!”
那人抱得太紧,师诺甚至有些透不过气来,只好拼命挣扎一把推开了那人。
“你是谁?”师诺有些不解地望着眼前的这个看上去有些陌生的男子,她有些害怕地环视了一下四周,终是看到了一张熟悉的面孔,师诺顾不上头部的不适,语气十分雀跃地朝站在历诵身后的樊旭叫道。
“诺?”樊旭瞪大了眼睛有些不敢相信地望着师诺,而后伸出手指指向历诵有些不太确定地问道“你不认识他了?”
师诺再一次打量了一下面前站着的男子,而后郑重其事地点了一下头反问道“我应该认识他么?”
历诵仿佛当头一盆冷水浇下,让他从头凉到尾,师诺居然不认识他了!
医生说师诺的脑部受到了重创,整个人惊吓过度受到了刺激,而这种类型的病人醒过来有时候会丧失掉一部分让自己痛苦的记忆,医学上把这种病症称为选择性失忆,而师诺选择性忘掉了他与她之间七年的记忆,那段在她心里称之为痛苦的记忆。
历诵的心仿佛被一根细针狠狠地扎了一下,也就是说他和她在一起的七年,带她的一直都只是痛苦是么?历诵的嘴角挂上一抹自嘲般的微笑,也对啊,这七年一直都是她在默默付出,而他却像个混蛋一样理所当然的接受她对他所有的好,并且还在所有人面前亲自为她贴上一个“只是朋友”的标签。
现在,他该说自己是自作自受吗?
只不过还好,师诺醒过来了,虽然她已经忘记了他,但是只要她还在身边就好,他还有机会挽回,还有机会说出那一句欠了她七年的话。
我爱你!
明确了自己的心后,历诵之前的所有阴郁一下子散开来,他将自己的一些日用品尽数搬到了病房,并且还强行将在他看来有些碍事的樊旭赶回了公司,只剩下不明所以的师诺与他大眼瞪小眼。
这几个礼拜他几乎天天都陪伴在师诺身边,而且他发现他越来越控制不住自己,眼前的师诺变得越来越诱人,好几次他都忍不住想要吻她。
“旭呢?”没有了樊旭待在她身边,她的安全一下子变为零,特别是身边只剩下这个名叫历诵的男人之后,她的安全感简直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