隔桌而坐的魏央目光一冷,静静看着他。
他是什么样的人,魏央自然清楚。
有人叫他神医,因为各种找上门的疑难杂症,只要人还没有断气,他手上就没死过一个;有人叫他魔医,他救人从来就不是慈悲心肠,必须要有高昂的诊金——世界上独一无二的东西,金银自然是不包括在内的;有人叫他色医,曾经有他看得上的漂亮女人来求他医治自己的朋友,他要求以处子之身作为诊金。江湖上虽然不是人人都知他住在哪里,但这些“丰功伟绩”却早已传遍。
他的名字,也不是一个好大夫应该有的名字,他叫金无良。华山派素有鬼差之称的金无常,便是他的哥哥。不过金无常消失多年,金无良这里似乎也并没有他的踪迹。
“我……有什么东西!”李潇潇只觉得面前这人的目光粘稠的好似糖衣,让人只想逃开。金无良细细打量她一眼,这小美人身上虽有点脏,却也算是精心打扮过的,一身水红色衫裙,将她年轻的曲线勾勒而出,若行云流水,因为年轻,这俗气的水红色反倒衬出她身上那种清丽脱俗的气质,宛如出水芙蓉,又似精灵仙子,一张小脸既有紧张,又透着坚强,明明承受不住自己火辣的目光,却又倔强地昂着头,问他的话。
金无良从李潇潇身上收回目光,再去打量魏央,这女子与魏央的关系,显然没有多亲近,否则他不会轻易带她来到自己这里。她不过十六七岁吧,如同含苞待放的花朵,正缺一场雨露,让她完全的绽放。。想到有机会将这样一具年轻的身体压在身下,金无良面上浮现出一抹愉悦的笑容。
魏央只觉得体内真气横冲直撞,仿佛要冲破他的皮肉,渐渐地身体开始不稳,隐隐有晃动的趋势。两臂一直犹若针刺,又似火烤,全身上下,疼痛非常。他很清楚,刚才金无良那句不是吓唬他,若他真的不肯施救,自己真的会死。见金无良没有回答李潇潇的话,魏央开口道:“你想要什么,我能给你的,必定为你拿到。”
魏央说此话的意思再明白不过,是他可以拿来当诊金的,李潇潇自然不在他可以随意拿来的东西之列。魏央倒不是心疼李潇潇什么,只是表明事实。何况金无良这种“收集”处子之身的爱好,实在让他反感。
金无良挑挑眉:“有些话我不想再说第二遍。你……还能说几句话?”
魏央微微扬了一下下巴,现在说话对他来说确实是件很耗费体力的活,他看向李潇潇,难道,真的要欠她的?若是寻常女子,只怕十个魏央都会毫不犹豫的丢给金无良,可是李潇潇,她是玉虚门的弟子,是罗大声新收的七徒弟。
李潇潇见两人都看着自己,对于男女之事仅仅开了点窍又不认识金无良的她显然还没有完全明白金无良的意思。“你到底要什么东西才肯救少侠哥哥?”
魏央听了这话,心中挣扎,他张了张唇,却没有说出一句话,眼中闪过一丝诧异之色后,双目慢慢阖上……
“少侠哥哥!”李潇潇见魏央手臂一垂,大惊失色,忙奔上前去,一边的金无常笑道:“放心,他还剩一口气。不过,半个时辰之后,他的身体就会慢慢凉下来。”金无常说此话的神情是一片轻松随意的,仿佛生命在他眼里不过流沙,滑过便是滑过,并无半点的伤心或者可惜。
“那你还不快点救他!”如果这个家伙不可以救他,少侠哥哥必定不会赶来此处,可瞧着唯一可以救他命的人却在一边事不关己地说着风凉话,她怎么能不着急。
“我说过,我的诊金很高。”金无良仍是不急不慢的样子,目光从李潇潇细嫩的脖颈处滑过,脸上笑意更深。
李潇潇只觉得自己的脖子好像被沾着唾液的舌头舔了一遍似的:“你……你到底要什么。”
金无良转过身,不,严格的说,应该是连同他坐着的椅子一起转过身,李潇潇这才注意到,他坐的椅子与其他不同,那椅子上装了两大两小四个圆轮,可以像马车一样转动前进。此刻他的表情就好像那天真无邪的孩童:“我的诊金必定是我喜欢的天下独一无二之物,而我最喜欢的……“他扭过头目光慢慢下移,“就是美人的处子之身!”
“下流!”李潇潇断喝一声,向后退了一步,见魏央仍是一副昏迷不醒的样子,咬了咬唇,上前一步,试图扶起他,“我要带他走。”
“你若带他走,我保证在你见到下一个人之前,他就已经死了。”金无良带笑的眼中满是情欲,只看方才进来时这女子看魏央的眼神,便知魏央在她心中的分量。莫说处子之身,就是让她以命相救,她十有八九也会答应。现在嘛……不过是一个未通人事的处子的合理反映。
“你……你别想骗我,我就不相信……”
“你尽可试试,反正是他的命。”见李潇潇动作滞住,他继续道,“这个世上,除非是阎王在他生死簿上又加了一笔,否则我若不救他,他必死无疑。”
“你……你这是乘人之危。”
“随你怎么说。”金无良坐在那轮车之上,转身往后堂“走”去,“你多考虑一分,他的命就短了一分,若是你肯付诊金,便进后堂来,若是不肯,请自便,恕不远送。”
青色的门帘在金无良身后落下,李潇潇独自一人呆站在屋中。魏央的脸上已经出现丝丝红线,像虫子一样爬满了他裸露在外的肌肤,如今连脸上也布满了红丝。那鲜艳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