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潇潇在床上又躺了两日方可下床,此时离与孙一亭约定的十日之期仅剩下五天时间,她还没有找到一丁点有关天衣的消息。李潇潇后知后觉地发现,即使天衣放在她面前,没有灵根的她也未必能够认得出来。
碧蓝的天空一如清水洗净般清澈而又高远,白云间时有老鹰飞过,矫捷的身影在地面上划过一道漂亮的弧线。无极崖三面环水,一面靠山,乍看之下甚为孤绝,细观后便会发现这里实在是个易守难攻之处,靠山靠水,可以自给自足。房屋多建于高处,四面开窗,可将周围景色一览无余。推开窗子,眼前一片明媚风光,秋日的红黄之色漫山遍野,层层点点,若不是魏央明白的告诉她此处是魔教总坛无极崖,李潇潇几乎要以为自己身在某个风景秀丽的名山大川之中。
本来李潇潇以为魏央在魔教定是受到排挤,否则也不会伤在魔教中人的手里,可后来见魔教教主亲自接他回无极崖,如今又见他在无极崖中有如此一处宽敞豪华的宅子,宅内婢女成群,个个貌美如花,对他极为尊敬,心内越来越疑惑,那刚刚燃起的劝魏央脱离魔教的信心又一点一点地黯淡了下去。
魏央的贴身婢女有两人,平日均是身着绿衣,唤做绿蔚,绿萼,与李潇潇惯常见过的美人不同,她们均是高鼻深目,绿色眸子,与小时候来过家里的西域客人有几分相像,不过她们说起话来,倒听不出任何的西域口音。两人一静一动,绿蔚文静端庄,绿萼活泼机灵,魏央让她们照顾李潇潇,在李潇潇地刻意亲近下,两日时间已与她们较为相熟,虽然绿蔚话少,但绿萼对于无极崖上的一些事情却不避讳,很乐意将无极崖的情况讲给李潇潇听。
李潇潇这才大概了解,原来魔教不过是个统称,其中分为三大派,分别叫做蚀yīn_mén,夜月宫和离教。狄天所属这一派正是其中势力最大,稳坐三大派之首、名义上已经一统三派的离教。
无极崖是离教的总坛,以教主狄天为尊,离教有四大宗主,地位仅次狄天,但现在已经极少理事,此外便是外界称呼的魔教七公子,魏央排行老七,却是近年来最受狄天器重的一个。其他六位公子中以三公子云间月与魏央最为交好,而最关系最差的,非南宫兄弟莫属,正是李潇潇当日见过的大公子南宫冥和二公子南宫焰。
“南宫他们现在在无极崖吗?”李潇潇问。
绿萼哼了一声,面上露出一抹幸灾乐祸的神色:“也不知道他们两个人做错了什么,教主一回来就把他们叫去,现在好像是关在幽冥汀了。”幽冥汀是魔教的“天牢”,比一般天牢更恐怖的是,关进幽冥汀的人不仅要承受失去自由的痛苦,还要在幽冥汀内承受各种各样的刑罚,通常只有犯了大错的人才会被关进幽冥汀。
李潇潇知道,这便是狄天给魏央的“交代”了,可是狄天没有公开南宫兄弟的罪行,显然是网开一面了,否则依照魏央在魔教的地位,就算是魔教,应该也不会允许南宫兄弟这样的内乱行为吧?即使在一般门派,也应该要逐出门才是。
李潇潇正在屋里和绿萼聊着天,突然听见外面传来一阵欢呼声,她好奇地在窗子边张望一番,只见远处地势偏低的一片平地上彩旗飘扬,好似聚集着许多魔教教众。“那是在做什么?”
绿萼看也没看地道:“喔,那是斗法大会。”
“斗法大会?”
“是,就是比试阵法,以十丈范围为限布下阵法,无人可破之阵为胜。这是为了鼓励教众研习阵法而定期举行的。”
李潇潇想到前两日那个狄菁来找魏央帮忙看阵法的事情,想必就是为这个斗法大会准备的吧?李潇潇只会一些拳脚功夫,对什么仙术,道法,阵法之类的东西一窍不通,好奇之心骤然淡了很多,收回目光,却见绿萼走到窗前看着远处道:“若不是我们公子有伤在身,这斗法大会的胜者必定是公子无疑,他前面已经连赢了五届。”
“真的?”虽然魏央看上去就很厉害,但李潇潇没有想到他能厉害到这个地步,绿萼见李潇潇好像不相信,眼中闪过一丝不悦之色,她和绿蔚两人与其说是离教中人,不如说是魏央的人,对她们来说,忠心不二的对象只有一个魏央,连教主狄天也要靠边站。“难道我还能骗你吗?否则你以为教主的倚重从何而来,只可惜今年……哎,李姑娘,公子到底是被何人所伤?难道那些所谓正道中人也出什么人才了?”
李潇潇面色一僵,南宫兄弟的事情既然魏央不说,狄天不说,自己还是不要多嘴的好,正不知该如何作答,绿蔚忽然冲进屋里,她惯有的沉静消失不见,面色绯红,方才显然是急急跑了一段。
“绿萼,你知不知道公子去参加斗法大会了!”
绿萼一惊:“什么?公子他不是不能……”
“我……我也不知道,我是刚才在门口听随月说的!”随月是三公子云间月的贴身婢女,两个主子交好,下面的人自然也都亲近一些。
李潇潇也是大吃一惊,当时金无良说的很清楚,魏央的伤要想好的快好的全,暂时是不能运功动气的,至于这个暂时是多长时间,她也不是很清楚,可是,从金无良那里离开也不过才五天的时间啊!魏央已经好全了吗?
绿蔚和绿萼心系主子,要去斗法大会现场,李潇潇要一同前去,起初被绿蔚拦住,虽然魏央并没有说过她不可以离开宅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