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万岁爷……”
“查清楚了?”
“没有留下一个活口。”候恕堃低着头,让数十个黑衣人闯进来行刺皇帝,他责无旁贷,“万岁爷……”
“做的很干净,有点意思。”朱劭羽道,言语间充满了调笑意味,对候恕堃并无半点责怪,更无一点为自身安全的担心,他舒展了一下肩膀,颇有些无奈地道,“你最大的罪责是通知了本地官员,这样一来,朕可就很不自由了。”
“万岁爷的安全才是最要紧的。”看似被大内高手守住的涵逸楼都能突然冒出这么多刺客,若是不通知当地官府严加保护,候恕堃恐怕会食不能咽、夜不能寐。
“除了刺客,还有什么别的线索吗?”黑衣人能够躲过涵逸楼外面暗线直接闯进来,很大的可能便是他们在涵逸楼有内应,或者说他们根本从一开始就是藏在涵逸楼里的,不管哪一种可能,涵逸楼的老板都脱不了关系。
“我们在楼内并没有找到涵逸楼的老板娘宋十一娘,账房也说不清楚她的去向,此事或许与她确有干系。”宋十一娘的失踪算是目前掌握到的最大嫌疑,候恕堃颇为重视。且涵逸楼的一个账房都有着不俗的武功,一个女人能把涵逸楼变成本地最大的妓院,背后若是没有人支持,谁也不会信。
“万岁爷,济南知府孙成刚请求觐见。”
“你瞧,现在就来了。”朱劭羽眉头一皱,一脸无奈,无声叹了一口气,肃容扬声道,“让他在外面等一下。”随后问候恕堃,“魏央他们都离开了?”
“是,阮大人回报说,魏央和云间月都没有回沈金三的宅子,但是那个海巍没有离开,魏央他们应该也没有离开济南城,阮大人说他只要今日这一晚,明日早晨必定能够确定魏央的所在。”
朱劭羽脸上似有无奈,苦笑道:“他并不信任朕。”
候恕堃知道朱劭羽口中的他指的是魏央,似有不平地道:“若说信任,该是他期盼得到皇上的信任才是,这个魏央,明知道万岁爷在此,还不告而别,实在是……”
“哎……他若是巴巴地来见朕,又怕朕不信任他。”朱劭羽摇手笑道,“明日阮明书若是能够找到他,你跑一趟,把他叫来。”
“万岁爷要在这里见他?”如今皇帝已经住进了济南府的官衙中。
“怎么,有何不可?”
“不……只是,以什么样的身份……”
“魏央他自然知道该以什么样的身份来见朕。”朱劭羽胸有成竹地道,那黑色的眸中闪过一道亮芒,“让孙成刚进来吧。”
“是。”候恕堃转身出了门,将济南知府孙成刚领了进来。
“罪臣孙成刚叩见吾皇,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孙大人何故自称‘罪臣’?起来说话,朕是微服前来,不用太过拘谨。”
那孙成刚看上去不过四十岁年纪,长得五大三粗很是魁梧,不像文官倒像是一员武将,依然跪在地上,连连叩首:“罪臣不敢……万岁驾临济南,是我济南之福,罪臣不但没有亲去迎接,还让万岁爷深陷险境,罪臣救驾来迟,实在罪该万死……”
“朕并没有通知你们,孙知府自然不会早做准备,至于涵逸楼之事,朕如今好好地坐在这里,孙知府也无须太过自责,朕虽久处深宫,江湖上的厮杀却也吓不倒朕,孙知府只需尽力调查涵逸楼刺客身份,便算得上大功一件了。”
孙成刚一脸感动,面色颇为激动地道:“罪臣早就怀疑这宋十一娘与江湖人有来往,如今看来果不其然,我已经将涵逸楼封了起来,一干人等除了十一娘之外全都抓了起来,还有今晚在涵逸楼进出的可疑人物,一个都不放过,必定能够问出十一娘的下落,找出幕后主使!”
他说的义愤填膺,语气高昂,候恕堃从朱劭羽眼中却看出他并不满意孙成刚这样的做法,他想提醒孙成刚,可这位孙大人急于在皇帝面前表现,一个劲地叙述着目前都审了那些人,得到什么样的消息,可偏偏那些消息与本次刺客事件并无多大关系,只是在叙述着十一娘跟什么样的江湖人交往过。
“孙大人办事确实很有效率。”朱劭羽淡淡说了一句。
“为皇上办事,是臣等的本分!”孙成刚得了皇帝的“夸奖”面有得色,却不忘谦虚一番,“有皇上洪福庇佑,臣必定能够很快查出幕后主使……”孙成刚一副鞠躬尽瘁死而后已的形象,倒让朱劭羽有些不忍将话说的太明白,他也看见候恕堃一直在给孙成刚使眼色,但对方显然从未注意到,微微摇了一下头,便也没有多说什么,反正他从未指望孙成刚能够查出什么。
第二天朱劭羽起的跟早,刚起便听说阮明书已经候在外面了,知道他必定是得到了魏央的消息,便赶紧把他招了进来。
“斗茶大会?”朱劭羽笑了起来,他绝没想到魏央还有这样的雅兴。
“是,昨晚魏央与云间月以及那个突然出现的紫衣女子加上他们的小书童一行四人歇在城北的聚云客栈,今天是苏烟烟举行斗茶大会的日子,我听客栈的伙计说,一早云间月就像他们打听斗茶大会的情况,显是要去参加,但因为没有受邀之请帖,所以正在想办法。”
“他们若是想去,帖子难不住他们。”其实他与魏央并未见过面,但朱劭羽总是觉得,自己很熟悉他,对于魏央的能力,也是莫名深具信心。“这苏烟烟就是那第一女师?”
“正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