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蛋自此跟着江离,改名为长盛。
再说柳沁离开了墨香院,她其实不想走的啦,小正太那么帅,养养眼也是种享受啊,可看江离很疲倦的样子,于心不忍不是,想想晚上府中还有接风宴,待会儿还能见着,就很善解人意的走了。
回到上房,老夫人刚从园子里走动一圈回来,正歪在榻上,与刘嬷嬷有一搭没一搭的说着话儿。
“娘。”在娘亲的怀里,柳沁向来是没大没小的,扭来扭去,将老夫人的衣裳都弄皱了。
“你这孩子,就不能好好歇会儿,娘累得慌,可经不起你这么折腾,来,乖乖坐好,让彩云将刚做的芝麻饼拿给你吃。彩云,彩云。”
“老夫人,还叫彩云姐呢,彩云姐刚不是出去了?”站门口的一个小丫环笑道:“奴婢去拿吧。”
“好,好,快去。”老夫人吩咐完,抬手揉了揉太阳穴,跟刘嬷嬷叹道:“唉呀,瞧我这精神,老了,记性就坏得很,明明刚让彩云彩霞去了欣兰那儿,这一转身的功夫就忘了。”
“夫人不老,在奴婢的眼里夫人永远是年青时的样子,奴婢还记得夫人未出阁时,在园子里扑蝶cǎi_huā,比那画儿上的都好看,奴婢当时只恨自己口拙手笨,既不能用好话语说道一二,也不能用彩笔描绘下来。因为这还专门找李家的教我画画儿呢。”
“哦,我当时有那么好吗?”听得老夫人也高兴起来,抬手摸摸云鬓,似也怀念起年少的岁月,“说来那时真是少不更事啊,幸得你和萍儿几个在我身边,我记得你的针线做得最好,描的花样也好,原来是找李家的学过,倒没想到,要是你的眼睛……唉,不提了,世事无常,当年那么些人,那么热闹,现在也只有你在身边了。”
老夫人有些伤感,刘嬷嬷也被说得泪汪汪的,幸好小丫环拿来了芝麻饼,将老夫人的注意力转移到闺女身上,看着柳沁乖乖的坐在身边,吃着香喷喷的饼享受得眯着眼的样子,老夫人的心情顿时晴朗了,这才想起被自家闺女打断的话题,问刘嬷嬷:“你刚刚让我把彩云打发走,到底什么事还没说呢。”
刘嬷嬷涎着脸,搓搓手,笑道:“奴婢这不是想求夫人一个恩典吗?您也知道,奴婢家那不成器的也不小了,奴婢为这都着急上火好些日子,前日他终于吐了口,说是看上了彩云,奴婢当时就骂他,夫人跟前的人也敢惦记?可他不听,说非彩云不娶,奴婢终归只有这一个儿子,他爹又去得早,奴婢也没法,只好拿这张老脸来求求夫人。”
老夫人看了看柳沁,见闺女吃得香甜,对她们所说并没有表现出兴趣,这才对刘嬷嬷说道:“让我想想,这事也不急,沁丫头在这儿呢。”
刘嬷嬷这才省起这话当着姑娘说不太合适,忙做出打嘴的样子,“夫人,瞧奴婢这嘴。”
“算了,你也是爱子心切。可怜天下父母心啊,唉,想想小萝也是,临死只记挂着唯一的儿子,她那么拧的性子,若不是为了孩子,她怕是到死也不会求助别人的。”
“表姑娘真是福薄,年纪那么轻,就……奴婢还记得小时候表姑娘最喜欢跟着夫人,虽比夫人小了十岁,可您俩真要好,说不是亲姊妹都没人相信。”
“是啊,在我心里她就跟亲妹妹没什么两样,可当年她家出了那么大的事,却连个信也没递给我,看来她还是怪我娘家当时没有帮扶一把啊。这么多年,她宁愿躲在一个穷山村里,过着清苦的日子,也不向我求助,若不是,若不是……”老夫人抽出帕子,按着眼角,声音哽咽得说不出话来。
“夫人别伤心了,逝者已去,表姑娘也算是脱离了苦海,夫人记挂表姑娘的心,表姑娘一定是知道的,要不然也不会临死前将唯一的儿子托付给夫人。”
咦,好象说的是阿离哥哥啊,柳沁顿时竖起耳朵专心的听着。
老夫人尤自沉浸在伤痛中,喃喃道:“你不知道,当阿离站在我面前,我还以为是小萝回来了,她们娘俩真像,我当时真想抱着他痛哭一场,可孩子已够可怜了,身子又不太好,我若再提起,只怕孩子又得跟着伤心一回,我只能忍着,可心里真,真堵得慌。小萝,小萝,你怎么就不能活着来见我一面呢?”
老夫人越说越伤心,也顾不得仪态了,眼泪流了满脸,柳沁见娘真难受了,忙丢下手里的饼子,爬到娘的怀里,用小手一边帮娘擦眼泪,一边安慰道:“娘,不哭,不哭,娘一哭沁儿也想哭了。”
“是啊,夫人,人已去了您再伤心也无用,不是还有表少爷吗,夫人将表少爷好好抚养长大,也可告慰表姑娘在天之灵了。”
提起江离,老夫人才振作起来,接过刘嬷嬷递的干净帕子将脸擦净,摸摸闺女的头郑重交待:“沁儿,你阿离哥哥双亲已去,又无兄弟姊妹,父族和母族也没什么人,在这个世上,可以说没有一个亲人了,沁儿,你答应娘,以后要好好待他,将他当自己哥哥一样敬重,知道吗?”
“沁儿知道。”柳沁眨眨眼睛,心里一阵酸涩,想不到那个小正太身世这么可怜啊,怪不得没一点小孩子的样儿,唉,自己以后一定要对他好点,起码要让他感受到在柳家也有家的温暖。
刘嬷嬷让小丫环打来温水,绞了帕子帮老夫人擦了脸,又重新点了膏脂施了粉,又陪着说了些别的闲话儿,总算将这个话题给岔了开去,过不久彩云彩霞也回来了,在外面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