芜城东城与柳府相隔不远有座府邸,只看高高耸立的门楼,厚重的黑色桐油大门,从门楼肩上延展出去的一眼望不到边的院墙,再加上门头上“淮阳伯府”四个金光闪闪的大字,就显得无比的气派。
甚至比芜城府尊柳大人的府邸更威武,更有气势。
门口四个小厮分两边站着,俱是黑衣黑裤,高大粗壮甚是剽悍。有那不相干的人走近,只将脸一板,就吓得别人远远避开。
此时正午刚过,走动的人很少,四个小厮无所事事的打着哈欠,聊起昨夜赌钱的事,才来了兴致。
刚说到兴头上,就听得有马蹄声传来,不一会儿就至近前,来者两人,如果柳诚在此,一眼就会认出,正是他的两位好友宁家大少爷宁致远与赵家二公子赵淙。
这宁家和赵家都是芜城有名的富商,两家一向交好,而这宁致远与赵淙又臭味相投,所以更是好上加好,时常相约干些寻花问柳,斗鸡斗狗等事,十足十芜城最有名的两大纨绔。
“宁少爷,赵公子,您们来了。”
门口的小厮讨好的围上去。
这宁少爷和赵公子可是伯爷的座上宾,他们自然不会得罪。
“伯爷呢?”
听宁致远相问,一小厮恭敬的回道:“伯爷还在府里,要不两位先进府中稍等,小的去通知伯爷。”
还没等宁致远说话,就听一个男声爽朗的笑道:“宁小子,赵小子,你俩来得倒早。”
“伯爷有约,我们怎敢不早早来候着。”
“哈哈,赵小子,你的嘴倒是甜,比宁小子强多了。”
“呵呵,谢伯爷夸奖。”
另一个不干了,“我怎么不如他了。伯爷真偏心。”
“哈哈……”
从门里哈哈大笑走出的是个中等个子,身材滚圆显得有些矮胖的男子,四十出头,面目倒是和善。只是一脸的肉,这么一笑,两只眼睛都笑没了,仿如弥勒佛再世。
这人就是淮阳伯曹慎。
淮阳伯曹慎是真正的皇亲国戚,两年前他将嫡出的大姑娘送入宫中参加大选。不意被皇帝瞧中,留在了宫中,因得皇帝宠幸,被封为贵人。
曹慎作为贵人之父被皇帝封了这么个爵号,但只享爵号没有爵位,子孙后代也不能袭爵,算是有名无实。
就算如此,也没人敢小瞧了他。
何况芜城曹家与宫中当权的曹贵妃还是远亲,曹慎算是曹贵妃的远房表哥。
有这些后台的淮阳伯在芜城是个特别的存在,没任官职。不受官场的制约,但官场中也没有任何人敢招惹他。
其他江湖派别、****势力见了他也要绕道走,没人愿意无缘无故得罪这么个在芜城跺跺脚地也得抖三抖的人物。
如果说宁致远和赵淙是小纨绔,那么这淮阳伯就是老纨绔。
淮阳伯一生有两大爱好,一是逛花楼,二是博彩,他喜欢的博彩并不是赌场中的摇色子之类,而是贵族阶层流行的玩意,如斗狗斗鸡,以前时新的是斗狗。最近从帝都传来新玩法,斗鸡。
这不,午饭一过淮阳伯就约上了宁赵两位狐朋狗友,预备前往曹家别院一同主持今日召开的斗鸡大赛。
作为芜城纨绔的代表。淮阳伯一向是各种活动的号召者,组织者,充分展示了一个表率的作用。
而为了更好的组织各类活动,淮阳伯还特地置了一处产业,作为活动的大本营,这处产业就是曹家别院。
曹家别院位于北城西南。离烟雨湖的花街不是很远,当初置这么个地方,就是为了方便他逛花楼。
三人骑马的骑马,坐车的坐车,不多时就到了别院。
大门口,管家早带着小厮们候着,将三人殷勤的接进去。
“客人来了没有?”
淮阳伯一边走,一边问。
管家恭敬答道:“陈少爷,吴老爷,张公子……他们都来了,在前厅候着呢。”
管家念了一串的名子,都是平日经常来往于曹家别院,与伯爷交好的人物。
“嗯,看来就只差咱们三个呢。”
淮阳伯朝身后的宁赵两人笑道:“宁小子,赵小子,今日这鸡王之魁首你俩可不许与我抢。”
宁致远苦着脸,“伯爷如此,不就是不让我俩参赛嘛。”
“哈哈,宁小子,你就那么有信心,好,今儿我倒要看看是你的大黄厉害还是我的黑雄更胜一筹。”
“伯爷,大黄是我那条狗。”
“呃,那……你那只鸡叫啥?”
“二黄。”
“唉,宁小子,不是伯爷我说你,你说你好歹也读了几天书,怎么肚里一点墨水也没有,你看看你起的这叫什么名,再看看我起的,黑虎,黑雄,多气派,多有气势。”
淮阳伯洋洋得意,赵淙哈哈大笑。
宁致远暗暗翻白眼,还说我胸无点墨,伯爷你也好不了多少,咱俩大哥莫笑二哥,彼此彼此。
远远的前厅里的众人就听到了淮阳伯朗朗的大笑声。
大家忙出来给淮阳伯见礼。
不管是年纪还是地位,淮阳伯在这群人里都算得上是老大,所以心安理得的受了众人的礼,这才带着一群人浩浩荡荡的往斗鸡场走去。
斗鸡场设在园子里一块空旷的场地上,用木栅栏围了起来,旁边设了一圈的高几座椅,每张几上都摆有茶果点心,旁边还有不少美貌的丫环伺候着,负责斟茶倒酒。
如果是第一回来的人,一定大大感叹淮阳伯会享受,不过这一群都是经常来往的,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