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道爽朗的大笑打破了微妙的气氛,雷虎大步而来,笑道:“贵客临门,篷荜生辉啊,不知贵客怎么称呼?”
刘睿一行早已下马,将马缰丢给属下,刘睿上前抱拳回礼,“在下刘睿,冒昧拜访,请勿怪罪,不知阁下是……”
“在下雷虎,是谷中教头。”雷虎回了话,又转而向柳沁行礼,“公子终于来了,有人可是望穿秋水啊。”
柳沁望了江离一眼,而江离也正看着她,目光幽幽,顿时有点脸红,望穿秋水呀,有这么严重吗,分开好象没多久呀。
呵呵。
心里却是说不出的甜蜜。
雷虎说完却是向脸色微红的白凌峰望了一眼,心中暗暗叹了口气。
“原来是雷教头,久仰久仰。”
知道面前这人不是逍遥谷主,刘睿有点失望,但对谷主其人更是好奇,更想见上一面,与之结交一番,这么个气势轩昂之人,竟只是教头,逍遥谷中果然个个不是凡俗。
还有面前这异常俊美的男子,贤弟称“阿离哥哥”之人又是何人?
如此的超然脱俗,如此的霁月风光,这等优秀的男儿原应与其把臂同欢,为何对他竟无法生出如同贤弟一般的亲近感觉,反而隐隐有排斥之意,莫非是嫉妒,嫉妒他生得太好,还是他与贤弟的亲昵?
压下心中这等莫名其妙的想法,刘睿再次望向江离,微微一笑,“不知这位侠士怎么称呼?”
不等江离回答,柳沁已拉着江离的手。朝刘睿笑道:“他是我表哥,江离。”
又回头有些怯怯的跟江离解释,“刘大哥昨日已与我结拜为异性兄弟。”
心中忐忐,果然江离的脸色虽然没变,目光却猛的幽深,带着黑色的气压往她身上压来。
暗暗缩了缩脖子,小手在江离的手心挠了挠。只望他不要生气。原谅自己才好。
唉,只怪自己一时兴起,忘了身边还有个醋坛子。
雷虎虽然有些迟钝。对儿女情长不甚了解,却还是感觉到气氛不大对头,又是哈哈一笑,将刘睿请往后面的木楼。
他们在前而行。柳沁和江离稍稍落于后面,江离面无表情。目不斜视,薄唇紧抿,他每次生气的时候就是这般模样。
“阿离哥哥。”悄唤一声,摇摇他的手。可怜兮兮的告饶,“我错了还不行,就这一次。下回再也不敢了。”
过了许久,江离才侧身站定。拿手戳着她的脑门:“知道错了,错在哪儿?”
“呃……”
错哪儿,好象没啥错啊,结个拜而已,又不是结亲。这不是安慰安慰你的小心眼嘛,在心里暗暗腹诽。
“唉,表---弟---”一字字的咬出声,竟有点咬牙的感觉,“你何时才能明白男女有别?真把自己当……”
将柳沁上下打量了一番,又叹了口气,“姨母说的一点没错,是该让你学学规矩了。”
说完,甩脱了柳沁的手,潇洒的拂袖而去,留下木楞的柳沁呆呆站在原地。
咋回事?撒娇也无效了?
刘睿偶然一回头,不想正瞧见了这一幕,心里一咯噔,这对表兄弟,实在有些奇怪,怎么贤弟好似挺怕他表哥的?
等一行在正厅坐下,彼此寒暄一回后,刘睿提出想拜见谷主,“不知谷主可在谷中,能否容在下一睹风采?”
厅中逍遥谷之人俱都望向柳沁,雷虎笑得爽朗,“哈哈,这事刘公子还是自行问我家公子吧。”
刘睿不知其意,真的转向柳沁,“贤弟,为兄全听贤弟安排。”
柳沁有些尴尬,咋说呢,算了,既然已结拜,就不该再藏着掖着的,告知他又何妨,于是笑嘻嘻的回道:“大哥不是早见着了吗?”
早见着了?
刘睿一双眼立即注目在江离身上,江离却是无动于衷,仍是优雅闲适的品着手中的茶。
“大哥,小弟叫什么呀?”
“叫……叫肖遥。”刘睿无意识的回答完,却猛的醒悟过来,满脸震惊的望着柳沁,张着嘴,半天无法合拢,“贤弟,你……你……”
“大哥,可是不象?”
刘睿点点头,忙又摇摇头,“实在是,实在是,太出乎为兄意外了,为兄真没想到,贤弟小小年纪,竟有如此成就,为兄痴长好几岁,与贤弟一比,真该惭愧得无地自容啊。”
“大哥过誉了,小弟哪有什么本事,都是表哥、雷大哥和大家的功劳。”柳沁被夸得怪不好意思的,她真的没觉得自己有多大本事,不过是想法多点而已。
能不多嘛,前世加今生,四十多岁的人啦,还有两世的记忆,再不做出点成绩,如何对得住重生这个词语。
“贤弟,你真是让为兄一再刮目相看啊。”
刘睿毫不掩饰对柳沁的那种热烈的情感,对他来说,自然是兄弟之情,可看在江离眼中,却特么不是味儿,不由轻轻哼了一声。
江离这一哼,声音很轻,刚刚好被坐他身边的柳沁听到,不由心内一紧,给了江离一个讨好巴结的笑脸,才讪讪的对刘睿笑了笑,“大哥不用这么客气,都是一家人,再这么夸赞下去,小弟都不敢坐这儿了。”
话一说完,就知道又说错了,一家人,能是一家人吗?
果然一扭头,江离正似笑非笑的望着她,眼中满是警告的意味。
我的天啦,表哥,饶了我吧,我错了还不成?
柳沁简直恨不得举手投降,以哭谢罪。
雷虎将刘睿带去安置,稍事休息。
柳沁回了自己的自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