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巡营之日。”
两人几乎是异口同声,又一起相视而笑。
自刘晟来后,每旬会去城外的军营巡视一次,已成了惯例,再过五天,又是巡营的日子。
“费谦一定想不到,我会在他的地盘动手,哼,我就是要当着全军将士,定他的罪,将他当场斩杀。”
“殿下想要顺利接管这支军队,此不失为立威的好办法。”
“我唯一担心的是那日杜元秋会跟去军营,杜元秋此人心思太深,他若在恐有变数,不知有什么法子可以将他引开?”
“殿下放心,那天杜元秋一定不会跟去的。”
“为何?”
“歌舞节城中的守备防卫很重要,因要防着夏国的奸细趁乱滋事,再加上对付殿下一事,费谦最信任的只有杜元秋,他一定会将这些事交给杜元秋负责,所以杜元秋会很繁忙,根本没时间跟去军营。”
“太好了,那我们来详细商量一下细节。”
“好。”
……
转眼过了五日,到了巡营的日子,早早的刘晟已起床,当清晨的第一缕霞光照射在大地上时,刘晟已背手在荷塘边站了好一会儿,他一动不动的站着,看着光线挣出一丝缝隙,看着万千光辉洒满天际,看着太阳冉冉升起。
他的眼睛红红的,似乎没有睡好,但精神头却很足,实际上也算一夜未眠,辗转反侧,掩不住的兴奋里,有担忧,也有焦虑……
这很正常,因为这一日,对他来说,很重要,非常重要!
如果有一天他真的能走上高位,那么这一天会是最大的转折,也是他胜利的基础。
薛剑来到他的身边,薛剑很少有动容的时候,他就象一把锐利的剑总是冷静的隐身在剑鞘里,等待着致命一击的时候。
现在,他这把剑也在微微的抖动,“嗡嗡”作响,兴奋的缘故。
“都准备好了?”
“都准备好了。”
“好,出发。”
天空明净辽阔,阳光温暖耀眼,跟昨日一般;树青草碧,花红柳绿,街上的小贩,来往的行人,甚至那吆喝应答的声音都跟往日一样。
费谦也如同往常,带着一百最精锐的近身护卫,慢悠悠的出了将军府,往城门而去。
在城门口等了一会儿,就见刘晟带着不足一百的近卫前来,如往常一样,刘晟甚是傲慢,对他的施礼只点了点头,就自顾纵马前行。
刘晟小儿。费谦眼眯了眯,心中冷笑了下,刘晟小儿,让你再嚣张几日,哼!
除了第一次帅印交接的时候,是集合了军营的全部将士,其他时都是各自训练,刘晟会逐个的去看看,有时看得兴起还会上去指点一下,或是让属下与之较量一番。
但这日,刘晟到了军营,却发下命令,令全营将士集合。
“殿下,这是……”费谦疑惑的问道。
“将军待会就知。”刘晟并不预多说。
费谦虽疑惑,心中却不以为然,自己的地盘,不怕刘晟搞鬼,不再多问,只冷笑着站于一边。
很快,所有将士在操练场集合完毕,五位副将回复后亦站在点将台的两侧。
刘晟点点头,慢慢踱至点将台的前方,面对着下方几十万兵士,背手静静的看了半晌。
下面初还“嗡嗡”嘈杂声不绝,议论纷纷,但似乎被高台上的那位身上的气势所压,声音渐小,渐渐的没了声息,大家凝重的望着那道挺拔修长的身影,总觉得今日怪怪的,似乎有事发生。
果然,见下方没了声息,刘晟开口了,“本皇子奉陛下旨意,来凉州其实还有一事,就是彻查成王余孽。当年成王意图勾结西夏谋反,现今成王余孽当街对陛下行刺,此等叛逆之举,此等大逆不道之人,是不是该诛杀?”
成王之事在凉州是家喻户晓,而去岁巡街刺杀皇帝一事,傅君彦也让人在军中悄悄传开,所以大家听得刘晟相问,顿时回道:“杀。”
声音虽不整齐,但气势还在。
“好,那么我再问,各位是谁的部下?”
这个问题问得,下面的人有些不知所以,费谦的眼瞬间紧缩了一下,他的三位亲信副将面色也黑了下来。
答的人稀稀拉拉,答案也多样,有说是“殿下的部下”,有说是“费将军的部下”,有说是“殿下和费将军的部下”,有说是“皇帝陛下的部下”……
这最后一个声音终于让刘晟满意了,“对,我们是陛下的部下!我,大皇子刘晟,身为陛下的儿子,亦是陛下的臣子,愿意为陛下赴汤蹈火、万死不辞,各位将士,你们身经百战,是我汉国的好儿郎,为了汉国,为了陛下,你们愿意吗?”
“愿意,愿意,愿意!”这一次没有犹疑,所有人都异口同声的喊了出来。
“好,现在大家为陛下立功的机会到了。”刘晟双手一伸,压下众人的声音,继续大声说道:“本皇子已查探清楚成王之余孽所在,各位将士,愿否与晟一起诛杀逆贼,为陛下尽忠,为自己建功立业?”
“愿意。”
“愿听殿下驱使。”
见言语已奏功,眼角余光也瞟得费谦阴沉着脸脚步欲要迈出,刘晟突然脸色一厉,大喝一声,“既如此,尔等还等什么?”
话音未落,场中已突起变故。
只见高高的点将台上,几道身影突然纵出,一个瞬息之间,在所有人还未反应过来之时,费谦与他的三位亲信副将,已全部被制住。
将费谦压跪在地上之人,大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