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尉,您到是拿个主意啊,这马上这宫门就要开了,陛下等着咱们上朝呢。若是在这朝堂之上有百官提出来此事,我等该如何应对啊?”褚遂良一张老脸着急的不行不行的,都快皱到一块儿去了。又生怕别人听见,故意压低声音说道。
韩瑗来济相互对视一眼,默不作声的点了点头,两人仍旧是保持沉默。
长孙无忌皱着眉头看了褚遂良一眼:“急什么,有什么可急的?老夫就不信哪个吃了雄心豹子胆了,胆敢在朝堂之上提着皇家之事。”话中虽然是提的没人敢提着皇家之事,但是也是告诉褚遂良这关陇和山东都保持沉默了,没人会触这个霉头的。
而且这又不是什么光彩的事情,说穿了也就是皇上后院儿那点儿阴私事儿。大家都是男人,谁愿意把自己的家里边儿的事儿摆在明面儿上说啊。先不说这件事情说出来就得罪两大政治派系,而且还会惹得皇上不高兴,谁愿意说啊,谁敢说啊。
但是他想错了一点,这件事情谁说出来了,李治都不会不高兴。相反的是,他还会重重有赏。毕竟他想废皇后可不是一天两天了,不过就是如今还并未声张而已。
正在这个时候宫门打开,守门将士朝着外边儿一喊:“各位大人,时辰已到,宫门将开,请朝中文武站立朝班。文臣武将,下马卸甲,逐一核查!”
“诸位同僚,站列朝班。”来济紧随其后的喊了一声。这个活儿还是宰相做最为合适。
众位官员就跟随者引领太监走过建福门,来到大殿之中。
伴随着王来福略显的有些尖细的声音:“拜!再拜!...兴!”
百官朝拜,虽然又跳了一段儿舞蹈之后方才行过大礼等候着皇帝开口。最开始的时候无非是说一些国家大事,什么今年夏天关内雨水多,丰年,全赖陛下仁德。什么南方洪涝过重希望朝廷拨款赈灾。什么北方蠢蠢欲动,还望陛下斟酌。这一系列的国家大事吧,然而这些事情对于这就在朝中的官员们反倒都不是什么大事。
越是到了这盛世之中,在朝堂为官越要记住这么八个字。叫做大事大约。小事小心。像这些大事,例如说自然灾害啦,什么边疆战事啦,什么外邦朝拜啦。这些事情朝中大员们做起来是游刃有余。毕竟在这些事情都有前例可循,有旱有涝,拨款赈灾就是。边疆战事,无非就是派遣将领守卫边疆平除战乱。如今的大唐国力如此强盛,就是一场两场的仗打败了。也不过就是丢些面子而已,不会危及到什么国本。至于外交事件什么的,礼部更是从古至今就在做,总是差不了的。
但是有些小事,往往会令这些朝中大员不光是丢了帽子朝服这么简单。很有可能就连脑袋都一下子丢没了。
在如今的朝堂上也同样如此,前边儿说的大事儿坐在上边儿的皇帝都只是轻微点头吩咐下去找人做就是了。他如今就在等待着皇后这件看起来比边关打仗小了不知道多少的事儿。
然而并没有什么人敢说,大家都保持了战线上的统一,有事情奏完了就低头沉默。没事情的更是一进来就低头沉默。整个大殿之上竟然在来济奏过边疆之事后呈现了一些少许的尴尬之色。
李治看着自己眼前的这一帮大臣们,又似有似无的看了一下长孙无忌,心中长叹一口气。他没和武则天交流过。自然不知道许敬宗和李义府等人已经拜在了武则天门下,或许就是交流,武则天也不会说什么。李治等了一会儿,轻轻摇了摇头:“既然诸位都没有什么要奏的了,那今天...”
话说到一半儿,礼部尚书许敬宗手持着护板高高举过头顶:“臣许敬宗有一事要奏!”声音高亢,整个大殿之中从头儿至尾,上至皇帝下至最末的睡觉的大臣就没有一个听不见的。本来昏昏欲睡的一下子就惊醒过来。长孙无忌虎目一瞪心道要坏,许敬宗这个老东西要坏事儿。
“许爱卿有何事要奏?尽管奏来。”李治虽然不知道许敬宗要干嘛,但是看他这一番做派就不是什么小事儿。心里本来正为了没人奏皇后的事情有些失落。但是还是强打起精神来准备处理许敬宗的这件事。
“臣于昨日听闻街头巷尾议论皇家之事,言语之间甚为难听。臣身为礼部尚书却是身有职责所在不得不问,还请陛下恕罪。”许敬宗缓缓的走出朝班,然后跪倒在地朝着李治磕了一个之后朗声说道。
李治一下子就警醒了。这是奔着皇后去了啊。许敬宗是什么人,李治是再清楚不过了,如果说这朝堂之上还有老狐狸的话,这个人和长孙无忌李绩也差不了多少。当年的秦王府十八学士到底有多少能耐,从房玄龄杜如晦等人就可见一斑。这许敬宗虽然或许不及他们,也不会差的太多。就是受限于人品和出身。怎么今日竟然敢得罪长孙无忌冒天下之大不为说皇后之事?这是谁在后边儿给他撑腰呢?
“朕恕你无罪。尽管说来。”
“街头巷尾百姓议论纷纷,今日建福门外朝中文武百官也大多知晓。臣听闻安定公主于昨日上午薨于宫中,竟是皇后之责,不知陛下是否为真?”许敬宗一脸严肃,仿佛自己就是在世圣人一般。说的话就是替天行道,做的事就是天地正理。
没等李治说话,褚遂良忍不了了。本来这整整一个大朝会都快结束了也没有人提起这件事,就算是过去了。即便是明日再提也热度消退,你许敬宗这是抽什么风非得说这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