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人,您是不是跟少爷说说今天的事情?”福伯沉着一张脸,跪坐在胡毯之上,声音低沉的飘出了这么一句话。
武顺骤然之间仿佛是想起了什么似得:“瞧你这孩子,一进门就扯东扯西的,我都忘了要和你说啥了。”轻飘飘的埋怨根本就不含着生气的意思,反而是有点儿好笑。
“是是是,都是儿的错,请母亲指示。”
摇了摇头,对于贺兰敏之,武顺实在是没啥办法,不经意间就被他带跑了,连这么重要的事情都忘了说了。
“我也不说了,让福伯跟你说吧。”一挥手,自己坐在那里端起茶杯喝茶去了。
看到他这个样子,贺兰敏之就放心了。一进门就插科打诨的,并不是没有道理。看到他们的样子,贺兰敏之就知道肯定是铺子那里出了问题。而且一定不是小事儿,否则不会所有人都显得这么压抑。
随意的跟武顺聊天,开解了她担忧的情绪。打趣福伯,让他能安安静静的坐下来。事情已经出了,虽然还不知道是什么事情,但是倘若是这个心态,那什么事情也处理不好。首先要做的就是冷静,福伯久不经大事,所以难免有些慌乱不知所措。这些都是可以理解的,但是贺兰敏之必须要考虑的很全面,这个店铺不能有什么闪失,这是自己事业的起步,自己必须重视。
“少爷...”福伯刚要开口说话,贺兰敏之一抬手,示意他暂时住嘴。
“你们都下去。就留下福伯和阿大就行了,这么多人看着心乱。去我的院子里候着,有事儿会让阿大去叫你们的。正经事情一样。在场的人都不是第一天接触贺兰敏之了,知道他一般这个语气的时候所有人都必须老老实实地,否则就要遭殃了。
所以没有一个人说什么废话,赶紧的站起来,蹑手蹑脚的从房中撤了出去。
贺兰敏之绝对不否认武顺是有能力的,并且在很多事情上比自己处理的好。但是毕竟之前是经营一个家族,眼光还远远没有达到日后那个风华绝代的韩国夫人的程度。
掌管家里边的事情,就要大家聚在一起,把话说完,要求提出来,明明白白的。
但是处理大事的时候,参与的人越少,保密效果越好。参与的人越少,事情的成功率也就越高。
这是帝王之术,这也就是为什么政事堂每朝每代就只有那么几个宰相级别的高官能够列席和皇帝一起商量事情。这也就是为什么,这些大事就几个人决定就可以做的出来,往往可以成功。
等到所有的人都退出去之后,贺兰敏之挥了挥手:“阿大,去门口看着,有人窥视,就地拿下。”
阿大骤然间眼睛都瞪圆了,身上的凶悍的气质一下子散发出来。不经意间福伯都吓了一跳,略微有些吃惊的看着平日里这个不太显眼,一直跟在少爷身前话不太多的奴隶。没想到这一身气质,竟然还是个高手。还以为平日里那柄刀是吓唬人的呢。
“是”
走路之间虎虎生风,轻轻的带上门,面朝院子站在了那里。
“福伯,说吧。”
看到整个气氛瞬间严肃起来了,福伯轻轻扯了扯嘴:“少爷,其实从昨日开始已经有了苗头。但是今天正式爆发了,所以下午我们仅开了一会儿,立刻就关了铺子回来等您商议。”
“恩恩,继续说,到底是哪方面出问题了。不会是,卖出去的轿子有什么损坏什么的吧?”贺兰敏之最担心的就是这个事情,一旦是这个出了问题,那招牌可就砸了。而且客户都是长安城有头有脸的达官贵人,谁那儿要是出了问题,现在的贺兰敏之也吃罪不起。
“这个还请少爷放心,轿子都是孙老三打造之后,阿二审核,我又审核,最后出门的时候,再次审核的,绝对不会有什么次品。但是除了这方面,可以说是处处开花。”
“首先,从昨日起,店铺门外的街头地痞突然之间多了起来。本来之前长孙府的四管家放出话来,说不让地痞接近,起了很大的作用。但是据说他回去没多久就因为失误被长孙府的大管家处置了,可能是这个原因,导致有很多的混子在张望我们的店铺。”
听着福伯说,贺兰敏之猛然间也觉得好像是因为四管家的失势才导致了他的话不再起作用了。但是仔细一分析:“不对,开业那天,那个什么长孙府的四管家有将这里是弘农杨家的招牌打出去吗?”
福伯仔细想了想,然后坚定的回答道:“有说过。”
“既然跟一个混子说了,那就应该没有人不知道这里是弘农杨家的铺子。哼,我借他们几个胆子,没有后台他们敢到这里来?”
“少爷说的是。”
“你继续说。”
“另外就是东市的市令官,平日里很少能够看到他的身影。不过今天我们刚一开门他就带人进来了,东查西看,最后也没说出个所以然来。不过对我们造成很大的影响。”
“市令?如果没记错的话,市令可是堂堂的六品官吧?这种官员,出京做个司马,长史什么的都绰绰有余。竟然也会到这里来。”声调中带着轻蔑,贺兰敏之满是不屑的语气。
“还有,昨天下午就来了几个身着比较华丽的下人服饰的人来到店铺之中声称要购置轿子。无论如何也不说出府上是哪里,与众位姑娘纠缠半天之后才走,最终也不曾购置一顶轿子。要知道,我们的姑娘有限,若是被缠住,很难抽出身来招待其他的人。这浪费了很多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