焦阳买的是两张去大连的车票,地方距离适中,风景怡人,正合班小花的心思。
算来是两个人第一次一起坐火车。很多东西都是看你从什么角度去看,如果是独自坐火车,心情再烦闷点,一定会觉得火车里空间逼仄,气息浑浊。对面的人带了水煮鸡蛋在车上吃,气味扩散到空气中像甲烷释放的味道。旁边衣着暴露的徐娘同外出打工的汉子在班小花眼皮底下聊着聊着就勾搭在一起,甚至有些摸摸索索的迹象……
若是心爱的人在身边,心情大好,就会觉得窗外的风景像是一道道流动的画,和他十指相扣,掌心的热度传来阵阵暖意。就这样平稳地继续吧,直到生命的终点……
班小花觉得焦阳这次好像和平时有点不一样,哪里不一样也说不出来。他从来不是浪漫的人,怎么会想到一起旅行这个点子,还把她骗了出来? 焦阳不说,她也不问,眯起眼尽情享受二人时光。
周围人纷纷打开食品袋,鸭脖子,豆腐干,肉包子的气味混在一起。焦阳笑了:“要不我们也吃东西吧。”班小花也好奇他到底准备了什么。
焦阳不慌不忙地拿出一袋面包片,接着是金枪鱼酱,火腿,芝士,最后居然还拿出了两只塑料手套。喧闹声中,焦阳一派沉静地去洗了手,然后带上塑料手套,眼神专注得如同调制光路。
班小花倒吸一口气,看着焦阳专注的眼神,三个大字慢慢从心底涌上——科研帝。
旁边的人声音渐渐小了,不可思议地盯着焦阳看。焦阳不在乎他人眼光,制作完一只只三明治,最后从随身带的大旅行水瓶中倒出两杯橙汁来。他的动作优雅而稳健,在热闹的火车上不关己事地开了一场茶话会。
班小花咬了一口,连连叫好,焦阳温和地朝她笑:“可惜没有西红柿,加一两片起沙的更好吃。我从前坐长途车的时候都带这个。计算好个数,下车前刚好吃完。不占空间,制作方便。你比我食量大一点,一餐给你三个好不好?”
班小花噎了一口。“我吃不了。”
“那就你二又四分之三,我二又四分之一,帮你吃一点好不好?”
班小花赶紧喝了一口橙汁,焦阳趁着功夫已经认认真真把最后一个三明治切下来一个角。
“我切的应该很精准。”
班小花不敢再接这话,她怕焦阳同她讲算法。
夜里她靠着他的肩膀闭上眼睛。她的头不住轻点,他却挺直了腰一直保持一个姿势。
第二天早上她被他轻轻推醒,“要下车了!”
焦阳递给她早就准备好的洗漱用品,等她回来,他已经把东西全部收拾好,甚至连桌子都擦了擦。
有夫如此,家政何求!
列车缓缓到站,他沉默地把双肩包背好,背在自己肩上。
班小花忙说:“我分担些。”
他没做声,紧紧拽住她的手。她知道这是他习惯说不的方式。只好紧紧跟住他往外走。
焦阳步子迈得很大。像是有人在追赶他们一般,班小花跟着小跑一阵,一直紧跟着他。
她像是怕被主人丢弃的小动物,这样的感觉也不错,焦阳的嘴角微微上扬。
大连是座美丽的城市,大大小小的广场,干净的街道,来来往往的女孩子树一样的挺拔。同其他沿海城市一样,空气里有微温的点点湿润,人的心也跟着柔软起来。
焦阳一早定好旅店。很符合他怠@嗨魄嗄曷蒙绲牡胤剑风景尤佳,一面是山景,一面是海景。
班小花想到了什么。脸上突然一红,脱口而出:“你订的什么房?”
“两人间,怎么啦?”他的声音里有种蛊惑的味道。
班小花大慌,难道这就是他出行的目的?不不,焦阳不是这种人,一定是她的邪念。邪念!
他慢吞吞地说出口:“两人间——两个单人间,有问题么?”他很高兴地看到她双腮赤红。
她舒了一口气,虽然她是变形金刚,可从外表来看她还是个清纯少女,这种“两人间”的事还是迟点好吧。
焦阳把她的忐忑不安尽收眼底,心里一阵好笑:“去洗澡换衣服,一会咱们出去玩。”
不用问,他一定把路线都设计好了。
既然是出去玩,班小花换了一件t恤短裤,呃,短裤稍微短了点,不过是出去玩无所谓吧,现在大街上穿成这样子的女孩多得很。
班小花关好门,转过头来差点撞到焦阳身上。
焦阳俯视她,眼神里带了某种研究的意味,直到看得她扛不住了,他才开口:“班小花同学,你不害臊么?”
班小花像是被踩了尾巴的猫,立刻窜了回屋里,两腮滚烫,匆匆换了条长裙。心里极为不满,她为什么要听他的?一边想一边麻利地换好了。
焦阳忍不住弯下腰在门口笑,其实她穿什么都无所谓,他又不是小气的人,关键是这妞太好逗了。
他们去了星海广场,这地方班小花来过不止一次,有一次还是和焦阳一起来的。她还记得发现王国里那双尖头的阿拉伯鞋,正是这双鞋加上周围人的催促让她决心嫁给他。
她想起婚礼前的忐忑不安,想起她对他感情方面了解的贫乏。现在她知道了,他的确在绿荫下和小女生牵过手,也的确在一个女生的注视下投进三分球,不过他却不曾在课桌下刻上某人的名字——因为在焦阳看来,那是破坏公物的表现。
他们坐着马车绕着广场走,焦阳给她买了顶漂亮的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