写写作业,温习功课,假期很快就接近尾声。还好老师留的作业都是些卷子习题册,班小花突击一下就写完了。
作业总是学生的天敌,它是一种奇特的生物,昼伏夜出,繁殖能力极强,每个小孩在成长过程中都受过其侵害。
想来想去就小学生最可怜,把老师的话当圣旨,老师又偏偏拿着鸡毛当令箭。孟小舟小时候无疑是教育制度的最大受害者。小学生有什么作业呢,花样也挺多,什么自然老师让一人抓五只蜗牛啦,劳动老师让在家养蒜苗写观察日志啦,还有一年语文老师居然让学生在家里自制冰灯拍下来——当时足足让胆小的好学生孟小舟一个假期没放好假。不过最最可恨的还是糊大板。大板是开运动会时用的,以小学生当人肉背景,全程举着大板,凑成一幅幅欣欣向荣的图画。每人手里拿着三四块,上面吹一声哨,她们就翻一次。再吹一次,就换张大板。
那时候大板由小学生自备,家长用一层层白纸糊好,到学校老师还要一张张检查纸张是否雪白,糊的是否均匀。孟小舟小学是后转去的,之前学校没这么高级的活,第一次小舟妈妈糊的不好,被老师狠狠批评了一顿。小舟眼泪劈里啪啦往下淌,感觉自己给班级抹了黑。后来一学期四五次的区运动会,市运动会,省运动会让小舟妈妈糊大板的功力大涨,这才使她从落后分子的阵营里解脱出来。
她还记得一次运动会正赶上瓢泼大雨,主席台上的各位领导在雨棚之下悠闲地欣赏她们的大板图案。大板上的油彩顺着雨水滴在她们脸上。运动会一结束,一个个小蓝人,小黄人,小黑人贴着地拖着一张张的大板往家走……
班小花长出一口气,总算把作业都写完了,就连周记都被她编好了。这时焦阳的电话恰如其分地进来了:“作业搞定了吧,我明天去你家参考参考。”
她点头:“来可以,中午不管饭。”
“没问题!”
第二天焦阳果然来了。
正巧小花妈去批发市场批点文具,经历了两个多月的淡季,快开学了,小花妈决心狠狠赚上一笔,家里就只剩小花在了。
小花搬了两个凳子,在饭桌子上铺了层报纸,拿出作业助焦阳抄。
两人从英语开始,小花开念:“a,boyc,boy,dog……”这是他们学校里的念法,为了区分b和d一个叫boy,一个叫dog。每隔五个左右,焦阳就会自动改一个,以免产生雷同作业。
英语好糊弄,很快就弄完了。接下来的数理化,焦阳开始独立抄,一面抄一面把格式改改,顺便帮小花检查错误。
忙活了一个上午,各科作业抄的差不多了,焦阳伸个懒腰:“该周记了。”
班小花愤慨了:“周记你还想抄我的啊,有没有人性啊?”
“反正交上去老师都不一定看的,给我参考一下啦。”
班小花只好拿出周记,焦阳翻了翻,不厚道地笑出声了。
第一篇:我现在很困,可是我还要写周记,还差三篇周记。假期虽然美好,但是开学前补作业是很痛苦的……算了我先睡一觉好了。
第二篇:我睡醒了,好吧,开始写第一篇周记,写点什么呢?就写我刚才做的梦好了。我梦见一个……
焦阳笑到喘不上来气,班小花脸涨红了,劈手夺过周记。“这叫意识流你懂不?”
“班小花,周记你拿走吧,我抄不了,我怀疑你这个一定会被退回来。”
班小花瞪圆了眼:“那也比有人写数学大题答案见p56第三题强!”
焦阳息事宁人:“好了好了,我抓紧时间写一篇出来。”
眼看着午饭时间快到,焦阳的肚子不争气地响了一声。
班小花笑了:“我给你下碗面条吧?”
焦阳摇摇头:“早上吃的就是面,干脆出去吃吧。”
两人出门挑了家学校附近的咖啡厅。这家咖啡厅绝对够一绝,不仅提供咖啡冷饮,甚至还提供煮面,盖浇饭炒饭等项目,绝对够土洋结合。加上环境不错,价格还便宜,很多学生都选择来这里吃饭。
现在还没开学,咖啡厅里没有几个人,班小花他们挑了一个靠窗的座位。灯光有点暗,曲子沙哑性感,倚在沙发里,突然有了那么点约会的意思。
班小花鼻尖冒了汗,暗暗怪自己怎么挑了这么个地方。焦阳也一改刚才爽朗的态度,开始不说话了。
不行,怎么也得找点话说,班小花想了半天,脱口而出:“你牙套什么时候摘啊?”
“噗”,焦阳笑了出来,这种环境里说了这么一句,还真是煞风景啊,不愧是班小花同学。他突然自在了:“一年左右吧。”
班小花想起后来焦阳摘掉牙套,长高后也是帅哥一枚呢,甚至有个不知进退的小师妹有阵子天天缠着他。
焦阳突然声音小了:“你别动,悄悄看那面好像是王梓和林潇潇。”
班小花轻轻侧转望过去,果然是他们两个。刚才高高的沙发挡住竟没看见。
“他们两个好像有点不对劲。”焦阳接着说。
果然王梓说了几句什么,转身离开了。
留着林潇潇一个人坐在那,怔怔地望着面前那杯水,也不追,也不嚷,过了一会,眼泪劈里啪啦淌了下来。
班小花和焦阳互望一眼,一起向下挪了挪,这么尴尬的场景,他们一定不想有第三个人看见。
焦阳声音小得厉害:“该不会是因为王梓没付钱吧?你说她是不是忘